为什么去南越?她总不能说,不去就会死吧……
陆璟鸢只能轻咳几声,然后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咳咳,不可言不可言。”
然后感觉到似乎有些装过头了,转过身看着阮允礼:“允礼,你安排一下顾冥今晚的住处,明日便让他跟小逸他们一辆马车就行。”
阮允礼点了点头:“顾大人,请跟属下来吧。”
“劳烦了。”
大半夜,陆璟鸢躺在床上,她哪里睡得着啊,根本不敢睡好么,生怕万一自己睡过去,就直接醒不过来了,叹了口气,披了件长衫就到院子里看看月亮,越看越愁,要不然为什么以前的诗人一想家就写月亮呢。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陆璟鸢便盯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了门。
江君逸也被舒黎成一大早拖起来,收拾了之后上了马车,陆璟鸢站在门口,看到宋孝清走过来,有些疑惑地张望着宋孝清身后,却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殿下可是在寻什么?”
“那个……你姨母呢?”
宋孝清浅笑道:“舟车劳顿,姨母年纪大了,不便出行。”
说完,宋孝清提着药箱上了马车,陆璟鸢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年纪大了?分明看上去比你还年轻好么?
见人都齐了,也没什么东西落下,阮允礼便扶着陆璟鸢上了马车。
一晚上没睡,加上路途颠簸,陆璟鸢低着头困得直打瞌睡。
“殿下若是困了,便睡一会儿吧。”阮允礼见陆璟鸢一直强迫自己的模样,实在看不过去。
“我没事,我很庆幸,我一点都不困……”陆璟鸢拍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没有走出西棂地界,为了保险起见,必须确认没事了才行。
然后,马车里就传来微微的鼾声,阮允礼无奈,起身在陆璟鸢身上盖了块毯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陆璟鸢是做什么去了。
过了许久,陆璟鸢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缓过神问道:“允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掀开帘子,已经是天黑了,惊恐地看着阮允礼:“该不会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马上入冬了,天色一早便黑了,依现在的路程,应当已经出了西棂。”
已经离开西棂了啊,陆璟鸢松了口气,看来命是保住了,庆幸的同时又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狗系统。
虽然阮允礼知道,陆璟鸢迟早会去南越一趟,但着实没有想过会突然这般着急,顾冥问原因的时候,他也是想知道的,但是陆璟鸢不说,想必心里也是有什么秘密。
“等过了这段路程,穿过两座山,便有一处驿站,到时候,可以在驿站歇脚,明日再出发。”
陆璟鸢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允礼去过南越么?好像对这段路程很熟悉。”
“回殿下,属下曾在南越生活过一段时间。”阮允礼倒是毫不避讳地说道。
虽然阮允礼什么都没说,但陆璟鸢却感受到,那段在南越的时光,应当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也没有再继续问。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到了阮允礼说的那处驿站,安排好住处,陆璟鸢便安心地洗漱后吃了些东西,突然离开西棂,还有些不舍,之前一直都在恐慌和担心,现在想起来,好像这次离开的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甚至,都没能跟陆璟筝和陆璟时打个招呼,也不知道等自己回来,这两个孩子会不会跟自己生气。
“殿下。”
陆璟鸢没有回头,她知道,是余绾庭:“你来了。”
余绾庭上前:“多谢殿下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属下必定,以命相护。”
“绾庭,你想报仇么?”说实话,陆璟鸢并没有想起来原主到底和余绾庭约定了什么,但是,通过之前乾卡塔基的事情,想来多多少少是猜到了一些。
“想。”没有丝毫犹豫,余绾庭看着陆璟鸢坚定地说道:“还有明日一天,便可以到南越境内,殿下会怕么?”
“怕?”陆璟鸢不解,她为什么要怕?
“南越并不似西棂那般,想必殿下在乾卡塔基身上也看出来了,南越的皇室,自私无能,从不会承认自身的错误。”余绾庭突然转头:“若是此次,我回到南越,便将殿下献给蛮王,殿下该如何?”
“你不会的。”陆璟鸢摇了摇头,连假设都不可能成立的事情:“但若是你想报仇,我会帮你。”
若是真的如同乾卡塔基和余绾庭所说的,南越的皇室荒淫无道不作为,为了百姓,她为什么不可以帮余绾庭这一次,而且,凭借着她对余绾庭的了解,他是一位以百姓为重的好将军。
余绾庭闭上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殿下不怕到时候引起西棂与南越两国的战乱么?”
她当然有想过,但只要她不是西棂的皇女便是,她不过是一个从东坪二来的从商之人:“此事无关西棂,不过是我陆璟鸢与你的约定,不是么?”
“那属下,在此,多谢殿下。”
看着余绾庭转身离开,陆璟鸢叹了口气,约定什么呀,她也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南越么……希望此次南越之行能一切顺利吧。
深夜,陆璟鸢睡得正熟,顾冥抱着剑倚靠在窗外的树上,突然闻到一阵香味,急忙睁开眼,便看到几人鬼鬼祟祟地朝着楼上的客房悄悄摸摸地走去,顾冥微微皱眉,本想轻身跃过去,突然脖子上横了一把剑,顾冥眯着眼睛,在这样偏僻的驿站,竟然能有他也探查不到气息的人么,倒是有意思了。
而这会儿陆璟鸢睡得正香,梦里她不仅完成了任务,回去之后成为了数一数二有名的大状!不曾想过自己是被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醒的,陆璟鸢睁开眼,感受到身上的凉意,自从她来到这,身为皇女,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扯着嗓子就是一顿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你姑奶(奶)头上倒水?!”
正想着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才发现手竟挣脱不开,陆璟鸢这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