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的,烧饭、打扫、砍柴!还有,还有……”似乎生怕陆璟鸢真的将他丢弃,少年皱眉,想着自己一切能做的事情,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陆璟鸢:“还有暖床……”
陆璟鸢虎躯一震,什么玩意儿?这孩子在这就学了这么些东西?她看起来能有这么饥渴?昭颜到底给这些孩子培训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感受到背后阮允礼散发出的阵阵寒意,陆璟鸢急忙说教道:“咳咳,那个,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先跟我回去就好……”
陆璟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宛若出来白嫖然后被正方抓包一样,明明她是主子才对啊,而且她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允礼的事情啊,怎么就这么心虚了……
陆璟鸢坐在马车上,仿佛有人朝着她屁股扎满了针,小心翼翼地瞥了旁边的位置一眼,以往,都是阮允礼守在她旁边,可今天这孩子……硬是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手,死活不跟她分开坐,再说两句,看把孩子都快说哭了。
于是,陆璟鸢心一软,只能让他跟着了,再掀起帘子,阮允礼一脸阴沉地骑着马跟在旁边,看到陆璟鸢掀开帘子,故意撇开脸不看她,听到陆璟鸢叹气后,又不忍心地转过头看了一眼。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像个孩子一样跟陆璟鸢赌气,可是好像自己越来越见不得陆璟鸢和别的男人亲近,阮允礼揉了揉眉头,难道真的要像宋孝清说的一般么……
马车停在皇女府的门前,陆璟鸢起身下车,想着叫少年一起,却发觉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便掀开帘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愣,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这不得行啊,陆璟鸢皱眉,没名字叫起来可不方便,寻思了一会儿,陆璟鸢抬头,浅笑道:“不如,就叫长安吧,君长安,如何?”
长安长安,愿君长安……么?少年回过神,然后微微扬起嘴角:“谢谢小姐赐名。”
“好了,下来吧,马车高,小心些。”
君长安下了马车后,便跟在陆璟鸢身后寸步不离,而阮允礼则依旧站在后面,打量着少年。
陆璟鸢没有想到,带着君长安回来,能刚好遇到江君逸和舒黎成这两个嘴碎的从学堂放学回来。
“这不是殿下么?”江君逸上前:“可好些日子没有见过殿下了,黎成和我都想念殿下的紧。”
而此时,被点名的舒黎成在一旁: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陆璟鸢才想起来,之前把他们送去学堂的事,本想连着阮允礼一起的,谁知道阮允礼当场给她背诵了比她还高深的文章,学堂的老师压根不收,她才作罢。
但看着江君逸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陆璟鸢觉得,这成效也不咋行啊,难道是老师的问题?那她作为深藏功与名的校长,是不是应该把老师开了?
“咦,这位是……”江君逸似乎发现了陆璟鸢身后的新大陆,上前围着君长安绕了一圈,然后一脸了然于心地说道:“哦~是殿下新带回来的吧,看着倒是比我还小上些。”
然后转头看到一旁怨念很深的阮允礼,欠打地说道:“怎么,这就失宠了?果然,殿下还是喜欢嫩的,允礼哥,你这不行啊……这才多久呢……”
陆璟鸢转过身子,对着江君逸就是一脚:“给我闭嘴吧你!”
江君逸委屈巴巴地走到舒黎成旁边,还在不停嘟囔着:“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嘛……”
不过江君逸的出现,倒是让陆璟鸢想到了该怎么安置君长安的办法,反正学堂现在也都是对外开放,这孩子应当也没读过什么书,倒是可以跟江君逸他们一起读书,更主要的是,她是老板!她是校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问问君长安,花颜楼里发生的事情。
陆璟鸢走到江君逸身旁,警告地说道:“再乱说话,我就让阿清给你喂药,让你只能说不出话,看你怎么办?!”
江君逸急忙捂住嘴巴:“唔唔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陆璟鸢哼了一声,然后看着一旁的舒黎成:“黎成,你先带这孩子去洗漱了换身干净衣衫,可好?”
“是,殿下。”舒黎成上前看着君长安:“跟我来吧。”
君长安望着陆璟鸢,得到陆璟鸢的示意,才低下头跟着舒黎成走,见江君逸没有跟上,还待在原地瞪着陆璟鸢,舒黎成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拽过江君逸离开了。
陆璟鸢松了口气,可算是安排好了,不对……缓缓转过身子,对上阮允礼幽幽的目光,尴尬地扬起嘴角,却被无事掉了。
“殿下早些歇息,属下回去了。”
行吧,孩子又跟她闹别扭了,陆璟鸢回到院子里,等吃过晚饭哦,舒黎成便带着君长安来见她了。
这孩子洗干净了倒确实清秀,身上的伤也都上了药。
“坐吧。”陆璟鸢示意两人坐下。
似乎觉得自己在有些不妥,舒黎成起身说道:“殿下,属下还有其他事情,这就去叫允礼过来……”
不等陆璟鸢组织,起身立马离开了,陆璟鸢看着少年,轻声问道:“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少年摇了摇头,然后又慌乱点了点头。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乖乖回答我你所知道的问题可以么?”陆璟鸢试探地问道。
少年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到的花颜楼?”
君长安低着头不敢看陆璟鸢,然后学着舒黎成说话一般,轻声说道:“回……回殿下,小的……小的出生于南越,是,是奴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这次,便是被人牙子运到了西棂,然后……卖给了花颜楼。”
“刚开始,我们只当花颜楼是酒楼,想着只需要打扫做饭之类的事情,谁曾想到……这花颜楼……竟是让我们出卖身体取悦人的地方……”
君长安似乎想到过去的事情,抽泣了几声:“我们便想着离开,但都会被抓回来……久而久之,很多人便觉得在朝暮楼不愁吃穿,这样的日子也很好,便屈服了,但是我……母亲从小告诉我们,人不能因为钱失了志气,所以我一直未答应,他们就……就打我,逼迫我……”
“不过!殿下放心!”君长安突然抬起头,真诚地看着陆璟鸢:“小的身体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