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照镜子,魏薇薇也非常地确定以及肯定, 在她家少年版吸血鬼老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完这个五字短句后, 她整张脸必定以摧枯拉朽之势飞起了两朵艳丽红云。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两边脸颊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国师大人气息逼近,几乎与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魏薇薇脸热手热心跳加速,瞪大了眼睛, 很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个提议?”应无尘把崽子小小巧巧的下巴捏在指尖把玩着, 漫不经心道:“你如果愿意接受,这就是我的提议。”魏薇薇糊涂了:“那我要是不愿意接受呢?又是什么?”魏薇薇:好的,我明白了。反正今天我就是死活都必须亲你一口是吧!应无尘也不催促,继续好整以暇地耷拉着眼皮看魏薇薇。只见这崽子乖乖地伏在他腿边,脸蛋红扑扑的, 两只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摆,似乎内心天人交战, 很是犹豫。而魏薇薇这边也确实是相当的纠结。她心跳如雷, 疯狂在“要不就亲他一口”与“宁死不屈我不亲”之间反复横跳——亲一下, 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和这位大佬在N多年后是合法夫妻, 虽然他们的夫妻关系前期貌合神离非常塑料,但除了拉灯戏,她和他亲亲抱抱摸摸搞搞什么的全都干过,确实也不差亲这一口。魏薇薇思索着, 终是一咬牙一横心,握拳做出了决定。于是她定定神, 对应无尘点头,非常的有礼貌:“好的大人。请问大人想让我亲你哪里?胸肌腹肌脸蛋眼睛还是脑门儿?”应无尘:“……”国师大人直勾勾地瞧着她, 低声说:“随便,我都无所谓。你喜欢哪里,就亲哪里。”魏薇薇:“。”看出来你真的很随便了。算了。没有指定部位,那她就自由发挥自己选叭。魏薇薇思考着,随后便抬起眼,仔仔细细在应无尘的脸上打量起来。她的目光最先落在眼前这张薄薄的嘴唇上。唇形漂亮,两边嘴角处有轻微的起菱,是往上扬的,真好看。不知是不是他肤色太白的缘故,唇瓣色泽被衬得尤其鲜红,比大姑娘还精致。亲嘴巴,难度系数太高,不行。自然要最先排除。再然后是高挺笔直的鼻梁骨、深邃狭长的双眼,饱满白净的额头……魏薇薇聚精会神,无比认真地在血族大佬这张完美无缺的脸上挑选自己即将下口的部位。好一会儿,她选好了。魏薇薇盯着自己选中的部位,屏息凝神,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应无尘视线中便出现了如此一幕:崽子先是小金鱼似的鼓起腮帮、呼出一口气,而后又仿佛鼓起了莫大勇气般,红着脸抬高胳膊,轻轻,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她昂起脑袋,闭上眼,倾身往他靠近过来。血族感官本就敏感。属于她身上的甜香味愈发浓烈,温热清新,千丝万
缕钻进应无尘的鼻息,催发着他骨子里狩猎者的天性和破坏欲。应无尘眸色更深,看着那张逐渐贴近自己的脸蛋,他放在膝盖上的食指无意识地跳动了下,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从内心深处窜起来,在他四肢百骸间点燃了一把火。紧接着,一个吻薄如蝉翼落下,印在了他的眉心位置。魏薇薇亲完了,唇离开应无尘的眉心,撤开身子准备起来。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光景间,她感觉到腰上一紧,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力道极大,瞬间便终止住她欲撤身离去的动作。魏薇薇:“……”魏薇薇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应无尘给压到了这张巨大的华丽床塌上。惊慌失措间抬起眼,对上国师大人深不见底的双眸。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脸色淡漠,眼神却说不出的幽暗可怕,像是下一瞬就要吃人。魏薇薇吓得声音都跑调了,动了动唇:“大人……”正要说什么,下巴却又被两只冷白色的手指钳住。下一瞬,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席携带着冰凉冷冽的呼吸,毫无预兆地将她吞噬。*不知过了多久,应无尘终于依依不舍放过了怀里崽子的唇。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闭着眼,眉目平静,恣意呼吸着她身上的清甜。魏薇薇呼吸不稳,整张脸已经红得彻底熟透。不知是大脑缺氧让她有些迟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魏薇薇听见自己颈窝里传出一个声音,冷静地说:“咬到了。”魏薇薇:“?”魏薇薇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应无尘抬起脑袋,垂眸好整以暇地瞧着这只崽子番茄似的脸蛋,语气淡淡:“小崽子,我终于咬到你了。”魏薇薇愣住,脑海中的记忆非常自觉地往回倒带。然后想起来了。这位大佬在几天前貌似是对她说过一句话——你让我很有食欲,我总是想咬你。当时她还觉得很惊悚很恐怖来着。万万没想到,吸血鬼老公是朵格外与众不同的奇葩。他口中的“咬”和她以为的“咬”完全不是一码事。魏薇薇双颊更热,忍了忍没忍住,羞愤难当道:“大人,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让我自己选亲哪里的!”“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应无尘说话的同时,手指慢条斯理绕起她一缕乌黑的发丝缠在指尖把玩,懒洋洋道:“你选的额头,我让你亲了。”魏薇薇眼睛瞪得大大的:“照大人你之前的说法,我亲了你的额头,就已经算是答谢你了。你为什么又要亲我的嘴?”应无尘:“你亲了我,我如果不回亲你,岂不是占你便宜。”魏薇薇:“……”看看这镇定自若的表情,听听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如果不是这段话实在不要脸到离谱,魏薇薇简直都要被这只吸血鬼给说
服了。明明你亲我才是在占我便宜好不好啊!魏薇薇脸热得快失去知觉。她定定神,费了半天力气才忍住爆锤他的冲动,微笑说:“大人,现在我亲完你了,你也亲完我了,请问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应无尘:“不可以。”魏薇薇:“。”魏薇薇要抓狂了,拔高音量大声:“那请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和指教?”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应无尘把崽子禁锢在怀里,闭上眼,高挺的鼻梁轻轻在她通红的脸蛋上来回厮磨,脸色很平静。并不答她的话。他身形本就高大,躺在床上抱着魏薇薇,宛若一面铜墙铁壁似的。魏薇薇挣又挣不开,逃又逃不掉,只能僵着身子由着这位大佬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恍惚间,她生出了一种在被狗狗蹭的错觉。还是只巨型大狼狗。好半晌,魏薇薇实在无奈了,试着伸手轻轻推了应无尘一下,小声:“喂,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魏薇薇:“。”魏薇薇感到很惊讶,说道:“大人,我之前听范铎说,你向来最反感和任何人近身接触。”应无尘蹭够了她的脸蛋,又去蹭她的小鼻尖,懒洋洋地嗯了声。魏薇薇闻言,又羞又气地用力握拳,推他:“那你还对我搂搂抱抱。”应无尘捉住崽子一点也不配合的小拳头,垂眸瞧着她,淡声说:“和你接触,我不讨厌。”魏薇薇:“?”应无尘又说:“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和你肢体接触。”魏薇薇两颊的红云越来越浓,羞得都要着火了,脑门上的问号也跟着越来越大,匪夷所思道:“这是为什么?”应无尘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可能是因为你身上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魏薇薇:“。”魏薇薇服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来,义正言辞道:“国师大人,请你放开我。天色已晚,我困了,真的要回去了。”应无尘又把脑袋埋进她香香软软的颈窝,嗓音低哑,漫不经心道:“正好,我也困了。一起睡。”他呼出的气息冰冰凉凉,吹在魏薇薇颈窝处,痒得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尖上爬。她连耳朵都要红透了,情急之下气得冲口而出:“莱希尔斯!”应无尘:“。”这四个字威慑力惊人。眨眼功夫,应无尘已从魏薇薇颈项间抬起头来。他仍旧保持着将她摁在床.上的姿势,低垂了眸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然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国师大人低声开口,语气阴沉沉的:“我姑且不追究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魏薇薇,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直呼其名?”或许是这几天的相处,让魏薇薇发现了这位杀人狂大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又或许是其它未知的某种原因。魏薇薇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怕他了。如果换做几天之前,面对这一死亡质问,魏薇薇肯定已经秒怂认错赔笑脸。但此刻
,她只是毫无畏惧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气呼呼道:“还能是谁,你给的呀。”应无尘:“……”听完这句话,应无尘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须臾,应无尘低下头,在崽子脸蛋上满含惩罚意味地轻轻咬了口,惹得崽子小兽般嗷的低呼一声。国师大人微挑眉,问:“疼不疼?”崽子一双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抬手捂住被他咬过的脸颊,语调不满:“……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当然会有点疼。”应无尘轻嗤一声,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亲昵又懒漫:“疼就对了。今天先放过你,下回再敢这么胆大包天,可就不只是咬脸了。”*这一晚,国师大人食髓知味,压着他的崽子怎么都不肯让她走。魏薇薇被他亲来亲去,欺负得眼睛迷离满脸通红,几番怒斥威胁无果,只好切换方法,抱着他耐着性子柔声哄了半天,最终才得以脱身。等魏薇薇回到丹房别院时已近亥时整。已是深夜,平时这个点儿,凌虚子道长和阿橙早就都睡下了。魏薇薇和两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些时日,自然也对这师徒俩的作息一清二楚。因此进别院时,她刻意压着步子轻手轻脚,尽量不闹出动静,以免打扰到室友们休息。谁知魏薇薇刚一走进别院,反手关别院大门时,一道嗓音却在身后突兀响起,直把她吓一大跳。“你上哪儿去了呀,这么晚才回来?”魏薇薇捂住受惊的心脏“唰”一下转过头,只见身后的小胖墩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胖乎乎的小手还在揉眼睛,语气颇为不满。“阿橙君?”魏薇薇惊魂未定地拍拍心口,狐疑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阿橙没好气地哼了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么晚没睡不是都怪你么!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魏薇薇:“你在等我?”阿橙道:“我先说清楚,是师傅让我等你的,师傅说你是个女孩子,要等着你,给你留门留灯。原本我还想着,再等一炷香,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去找范铎大人了。”魏薇薇深知人在异世,能有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属实不易。听完小胖墩的话,她心里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恳切道:“谢谢你,谢谢凌虚子道长。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都说了,是师傅关心你,我才懒得管你呢。”阿橙君插着腰,小双下巴一扬,满脸傲娇。说罢察觉到什么,小胖墩一对眼睛眼珠子都瞪圆了,困惑不解地望着魏薇薇,问道:“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呀?”魏薇薇被问得一卡,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浮现出须臾前不可言说的诸多画面。她脸红红的,当即一甩脑袋停止回忆,回答道:“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今天在食肆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手腕,国师大人看我疼得可怜,好心帮我抹了点药。”阿橙皱眉:“那你这头发怎么乱糟糟的?”魏薇薇摸了摸自己鸡窝似的脑
袋,略琢磨,回答说:“哦,回来的路上太黑了,没留神,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下。”阿橙:“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哎呀,太热了,太热了。”说着,魏薇薇还煞有其事地抬手扇了扇风,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真奇怪啊怎么大晚上的居然这么热。”阿橙:“大冬天的你在热个什么劲。”魏薇薇:“。”魏薇薇:“你不懂,我年轻气盛心火旺。”阿橙:“……”阿橙:“那你的嘴巴为什么这么肿?”闻言,魏薇薇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更红了,小声问阿橙:“我的嘴巴真的很肿吗?”阿橙满脸严肃地点头,说:“对呀,很肿,非常肿,跟两只香肠似的。看起来就像……”魏薇薇一阵心虚,掩饰般把嘴巴遮住:“像什么?”“就像……”阿橙皱着一副小眉毛冥思苦想,突的灵光乍现,说道:“像被人摁在床上狠狠亲了一个时辰!”噗!咳咳咳。魏薇薇被口水给呛住了。因为咳嗽,她本就绯红的双颊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对面,小胖墩继续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魏薇薇。他先是盯着魏薇薇看了须臾,接着回想了一下魏薇薇刚才解释她晚归的说辞,再把这番说辞和自己刚才的比喻进行一番巧妙结合,最后,得出了结论。“天哪!”阿橙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魏薇薇,你被国师大人摁在床上亲了一个时辰???”魏薇薇:“……”魏薇薇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在心里呜咽痛斥:这是可以说的吗!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一回,她足足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定定神,正色对阿橙说道:“阿橙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晚上吃得太辣,嘴巴辣肿了还没消而已。”阿橙将信将疑,不确定地问:“辣肿的?”魏薇薇用力点头:“嗯!千真万确。”阿橙狐疑地抠了抠后脑勺,嘀咕:“看着不太像啊,你吃的什么呀这么辣。”常言道,说了一个慌,便需要再编无数谎来圆。为了不被戳穿,魏薇薇决定及时将这个话题跳过,于是她故意拉下脸子,恶狠狠地吓唬小胖墩:“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告诉你,国师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被大人知道你在背后非议他,你这颗脑袋怕是要搬家了!”在这个世界里,国师大人就等同于现实世界中的狼外婆,邪恶可怕吃人不吐骨头,没有哪个小孩子不害怕。果不其然,应无尘这个名号一般出来,阿橙瞬间便怕怕地捂住了嘴巴,含混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乱说话玷污国师大人的清誉了。见状,魏薇薇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怪阿姨微笑,摸摸小胖墩圆乎乎的脑袋瓜,无比温柔道:“看你认错态度诚恳,你非议国师大人的事,我就帮你保密了。”阿橙点头如捣蒜,连连道:“好的好的。”“那我今夜在国师寝殿待了一整个时辰的事,你……
”“我也帮你保密!”阿橙竖起三根短短的胖手指,正色:“绝对不将你被国师大人摁床上亲了一个时辰亲肿了嘴巴还骗我说是辣肿的事说出去!”说完,不等魏薇薇反应过来,阿橙便朝她做了个鬼脸撒丫子跑走了。魏薇薇:“…………”魏薇薇冲小胖墩的背影扬了扬拳头,气呼呼地大声:“臭橙子坏橙子发霉的橙子,我发誓,再也不做烤鱼给你吃了!!!”*翌日清晨,万里碧空,成片的白云绵延在天上。太阳还未露出整张面孔,美娇娘般藏于云层背后,几丝浅金色的薄光隐隐绰绰自云后投落而出,预示着今日会是个好天气。范铎照例一大早便来到别苑灶房,从魏薇薇处取走了她给国师做的早膳,送往国师寝宫。甫一进门,范铎余光里便瞧见了几名跪在寝殿外的官员,几人身着官服头戴官帽,教人一眼便能分辨出,这些人品阶不低,甚至在朝中是身居要职之辈。此时,这些要员们匍匐在地,一个个埋着头,战战兢兢大气不闻,已跪了好些时候。然而寝殿外的帘幔却重重垂落,显然,国师大人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常年侍奉国师左右,范铎对这种情景早已见怪不怪。他目不斜视,径直绕过几名跪地的大臣行至帘幔前,垂了头,恭恭敬敬道:“大人,您的早膳送来了。”“进来。”“是。”言及此处,便有乖觉侍女上前打起了帘子,范铎端着早膳躬身入内,将这些食物摆放在了寝殿内的桌子上。魏薇薇对做早餐没什么研究,故而国师大人的早膳也就没有太大变化。范铎观察过,每次薇薇姑娘给国师做的早膳,都是固定搭配,一碗粥,两个鸡蛋,两个糕点,一份小菜,可以说是毫无新意。有一回小厨娘起得晚了懒得费工夫,竟直接塞了个隔夜馒头给他,让他拿给国师吃。天晓得,当时范铎腿都是抖的。范铎本以为,挑剔难伺候如国师,必定会雷霆震怒,直接把那不知死活的小厨娘千刀万剐。然而令范铎感到极其意外的是,国师非但没生气,还边优雅啃着冷馒头,边面无表情地叮嘱他,说:“小厨娘每日都睡不醒,今后早膳时间往后延一下。”直惊得范铎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那崽子今天起得倒是早。”突的,应无尘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范铎的思绪打断,“她睡醒了?”范铎急忙敛下心神,毕恭毕敬地回道:“大人,我方才见薇薇姑娘,见她眼下青黑精神萎靡,昨晚应当是没怎么睡好。”应无尘闻言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范铎退下了。就在这时,等在寝殿外多时的几个官员终于稳不住了。其中一人暗暗咬牙下定觉醒,鼓足勇气沉声说道:“国师,魔教教徒伤人一事已传遍车吾,举国震怒。回笼教毁约在先,便不能怪朝廷不义——大人,臣等冒死谏言,若圣上听取民意下旨剿灭
回笼教,还望国师大人勿要阻拦!”话音一落,其余几人也异口同声附和:“还望国师大人勿要阻拦!”寝殿内,应无尘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小米粥,懒洋洋地说:“你们大清早过来跪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要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几人不明他言下之意,头埋得更低,一言不发。须臾,便听见国师道:“此事我不插手。你们看着办吧。”几名重臣闻声大喜过望,长舒一口气道:“谢国师!”*“舌尖上的车吾”才刚开张,魏薇薇虽然励志做个只管数钱的甩手掌柜,但这个关键时刻,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全然甩手。这天下午,给国师准备好晚膳后,她便收拾收拾匆忙赶往食肆帮忙去了。先有国师为噱头打响了知名度,再有过硬的好味道光环加持,短短一日,上梁城内的达官显贵圈子里便传了个遍,夸“舌尖上的车吾”乃上梁第一楼,菜品新奇,口味独特,堪称天下一绝。实乃家宴请客的绝佳妙地。并且现在还有办卡充值活动,冲五百两银子送五十两银子,冲一千两银子送一百五十两银子,相当划算。贵胄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新颖的“充值”模式,惊喜之余觉得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纷纷争相上门办卡。因此,当魏薇薇来到食肆时,发现今天的生意竟比昨天开业的时候还要火爆几倍。并且几乎每桌客人都主动要求要办一张“舌尖上的车吾储值卡”。魏老板见状,乐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不亦乐乎。等笑盈盈地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月亮已经又爬上了枝头。魏薇薇捶了捶跑了一晚上堂累到酸软的腿,在里屋换了身衣服,和伙计们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去。刚走出食肆两步远,背后忽然响起道熟悉的嗓音,慵懒自若:“忙完了?”魏薇薇一怔,回过身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愣住了。应无尘一身素色黑长袍,高大身躯斜倚在食肆旁的一棵歪脖树树干上,站姿懒漫,神情淡漠,黑眸直勾勾地瞧着她。“国师大人?”魏薇薇诧异低呼,“你怎么又来啦?”应无尘动身,迈着步子走到她身前,站定。垂眸定定看她,没什么语气地说道:“半夜三更还在大街上晃悠,天底下哪有你这样胆大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么一说,魏薇薇心头升起了一丝异样的不明缘由的欣喜,两边嘴角也便不自觉地往上翘起来。她抬眼回看他,瞳孔黑白分明晶亮晶亮:“听大人的意思,你专程来此处,只是为了来等我吗?”应无尘回道:“准确地说,是来接你。”说完,他伸出胳膊,动作无比自然又熟稔地牵起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攥在掌心里打道回府。边走边淡淡地说:“以后不许忙到这么晚。”魏薇薇双颊发烫,心里分明暖暖的,嘴上却忍不住小声反驳:“我可是这家食肆的老板,还是主厨。当然得经常过
来看着我的宝贝小店。”应无尘闻言静了静,侧过头来看她,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若太晚不回家,我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