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昀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就捧着新插好的花放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
禇昀多看了一眼花，秘书瞧见便问道：“您喜欢海棠花？”
禇昀摇头，“你不说它是海棠花，我还真没留意过它的名字。”
禇昀的秘书姓黎，叫黎璃。
是个让人一看就能听舒服的名字，叫起来也特别顺口。
黎璃知道她没有特别的偏好，她跟着禇昀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对于禇昀的喜好基本摸不清。
不是她不够关注禇昀，而是禇昀真的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什么食物或物件的样子。
别人送她几块的东西，她收得开心。
送她几个亿几十亿的东西，她也高兴。
这样的上位者，让人有种摸不清底的迷雾感。
为禇昀工作的这段时间，她常常觉得没有底。
无论你的工作做得到不到位，她都是有礼、含笑的模样，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黎璃把几份重要文件放到禇昀的办公桌后就回到岗位上。
她忙完后，就代禇昀到酒店的公共区域看了看。
看到何邀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与羞怯。
昨天知道酒店的总统套房住进一位年轻又俊帅的男人时，她就已经很期待看到他。
今天她出来也是特意为了遇到他。
她未婚，甚至没有稳定的男朋友。
她在她的工作岗位上看到太多优秀或条件太好的男人，尤其是跟着禇昀工作的这段时间，她有不少时间能接触到霍临峥。
霍临峥无论是哪方面都很优质，几乎没有人跟他比肩。
程执昨天一出现就掳获了所有女员工的心。
也让黎璃的心动了。
黎璃在转角处看到何邀。
“程先生，您好。”
何邀偏过头，含笑看着黎璃。
他俊帅的脸在阳光下显得阳光又明亮。
黎璃的心不由得嘭嘭乱跳。
害羞浮上脸颊。
何邀笑得如沐春风，“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
“黎璃，黎明的黎，琉璃的璃。”
“名字真好听，你爸妈一定很疼你。”何邀笑得越发温柔。
黎璃的脸愈发的红了。
“程先生谬赞了。”
何邀朝她微微颌首，“我先失陪。”
“您慢走。”
黎璃等何邀走了之后，用手拍了拍她发烫的脸。
黎璃暗恼自己太没用，被一个男人看着就能脸红。
对别人的时候，她也不这样。
她平时也努力向禇昀学习，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可对程执却轻易破功。
黎璃心里没来由的心慌。
禇昀下楼正好看到黎璃含羞带怯又懊恼的模样。
黎璃看到禇昀，动作僵在脸上。
“禇总。”
禇昀轻轻点头，“遇到喜欢的人了？”
黎璃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遇到就试着争取，别错过。”
“您不介意我谈恋爱？”
“谈恋爱是你的私事，我为什么要介意？”禇昀疑惑地反问。
黎璃脸上一喜，“我是怕你会让我……”
后面她说不下去。
禇昀自然能领会她话里的意思。
她这个级别的人的秘书很多时候是要参加应酬，在各种各色的男人之间来回穿梭的，甚至还需要做更深入的交流。
她无意如此，但她的秘书或公关部那边会有人应对这方面的事。
这些在入职的时候有过商讨。
能接受的可以接受，不能接受也会提前说，不会勉强。
但她身边一定会有人会这么做，不然有些应酬没法进行。
有擅长交际的人也乐意这么做，因为有机会接触到各个级别的顶层人物。
如果恰好得到了他们的赏识，也多一条路。
“你可以自己选择。”禇昀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何邀站在窗前看着禇昀的身影隐没在车里，眼睛眯了起来。
禇昀倒是比照片更生动，气质也更舒服。
如果霍临峥是个女人，大概就是禇昀的样子。
周到、有礼，站在恰到好处的距离跟人打交道，不会离得近，更不会离得远。
何邀眯起了眼睛。
他居然这么了解霍临峥！
禇昀坐到车上，才想起来她今天没正式见过程执。
她给黎璃打了个电话，“黎秘书，今天中午麻烦你代为跟程先生吃个饭，我今天应该都在外面。”
黎璃闻言心里一喜，“好的，请禇总放心。”
“辛苦了。”禇昀也想看看黎璃的专业能力和自控力。
她认同员工有真实的感受，如果在面对客户时把控不住大体的情绪，她会认为那不是个合格的员工，同时会考虑黎璃的去留问题。
黎璃放下手机，整个人高兴得疯了。
在办公室里蹦了几下才强按捺住激动的情绪。
她跑进洗手间里化妆。
首席秘书见状，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
黎璃看着镜子里娇嫩欲滴的脸，对自己的脸很满意。
女人的脸就是最大的依仗，要不她也不会进入祥瑞工作。
当时过来面试的竞争者比她优秀的比比皆是，偏偏只有她入选了。
她凭的不就是这张人见人爱的脸吗？
黎璃打量很久，见没有任何不妥后，跟首席秘书沈姿然说道：“然姐，禇总让我中午邀请昨天入住的程先生共进午餐，你看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要时刻记得你代表的禇总，你所有的言行代表的是祥瑞，别给禇总和祥瑞抹黑。”
“我会的。”
沈姿然想了想后，说道：“你等一下。”
她进入禇昀的办公室，径直走进收藏室，从架子上取了一个精雅的小盒，再重新回来。
“这是禇总喜欢的小物件，你跟程先生说这是禇总送他的见面礼。”
“禇总不在办公室，这么送可以吗？”
“我心里有数，去吧。”
“哦哦。”黎璃一头雾水地出去。
沈姿然打开表格将那个小摆件写了进去。
收藏室里有一面墙是专门备着送人的。
那些东西禇昀让她看着挑选送客户。
沈姿然却为黎璃捏了一把汗。
这人太过单纯，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把很多个人的情绪带进工作场合里，在个人与工作中没有边界感。
她曾见过禇总对黎璃的行为皱眉，但没说什么。
今天让黎璃单独会见程执，黎璃又在洗手间里捣鼓这么久，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禇总在给黎璃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在程执面前失了分寸，禇总会把她调岗或辞退。
沈姿然想到这里给黎璃发了一条信息，“记住你是禇总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