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水摹的话我轻轻一笑：“你倒是被他哄骗了。”
“什么意思？”
“他给你的并非是真正的长生不老的药，不过是一个可以汲取你身体之中能量的药物。这种药是当初茅山的一个叛徒研制的，而抓住这个叛徒的人，恰是他。”
“什么？”
陈水摹愣住了，他没想到陈柳笙会把他给骗了。
“至于说这个药的后遗症，我想不只是现今这样，而你无法反抗，生不如死必然是他控制你的手段。”
我解释着起身离开了，这个警官茫然的问：“檀行师傅，这件事回去我要和房队说吗？”
“看房队问不问，若是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无妨。”
“是。”
回到了凤骨堂，我看着异闻录微微感慨着现今这个时代之中灵异事件越发的多了起来。
这一夜我也是睡的不踏实，一直是司烟云死的画面流转着。
醒了以后，嗔绝看着我问：“一夜梦魇？”
“是啊，往事不堪回首罢了。”
他一笑：“吃点东西吧，我刚把小慧送上学了。”
“近来但是麻烦你了。”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若是去了庙里也要有忙碌的事情。”
说着给我端过来一碗白粥，加上一小蝶咸菜。
而这是我多少年来的习惯，不曾改变过。
正吃着，房书安突然到了，瞧着他一身露水便知道他一夜未睡。
“你还吃这个东西？”
“习惯了，房队你这是？”
“别提了，这一夜就没消停。”
我喝了一口粥看着他：“怎么？”
“一个女人，无目标杀人，连着杀了十二个，刀刀致命。”
“这是恶性案件啊。”
我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感慨着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抓的时候也是不错的，她也没有反抗，但是问什么都不说。”
“证据确凿，应该是能够定罪的。”
我闲情逸致的说着，他听了摇头：“我们要知道她杀人的原因，无目标杀人也有一个理由不是？”
“这倒是。”
一碗粥，一小蝶咸菜吃罢，我就起身要去洗碗。
嗔绝过来笑到：“你和房队聊天，我去洗碗就好。”
“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嗔绝的背影我坐下：“需要贫僧做些什么？”
“啧，和你说话真的就是不能够有什么心机，没用啊。”
“你这个时候能来找贫僧，必然的是需要贫僧帮忙，否则依着办案的保密条例你也不会和贫僧说不是？”
“也是，这点门道你是知晓了一个通透。”
“所以，需要贫僧做什么？”
他拿出案卷道：“这个是杀人者的信息，你看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你对于佛道的善用，对于这些犯罪嫌疑人有用，所以想让你去帮忙说说，看看能不能让这个嫌疑人交代出来。”
我听了略微一沉吟：“这倒也行。”
举手之劳，我也没有什么推辞的理由。
与嗔绝打过招呼以后就去了审讯室。
刚进去我就见到一个满面疲惫的女人。
我没有看异闻录，对于这种事我看也是最后才打开查看出入的地方。
走进去，在女人的对面坐下，我依旧是用念珠慢慢的捻动着。
屋中寂静的可怕，除却我手中的念珠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想问什么？”
总于，她开口了，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这个绝望是她内心透出的一种东西。
“他们想知晓你为何杀人，而贫僧想晓得你为何会绝望。”
“这不是一个东西吗？”
她好像有些好奇，我摇了摇头：“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了好奇心，她眸子里有了一些光泽。
“绝望并不一定杀人，杀人也不一定源自于绝望。”
“不愧是和尚，总是会说一些大道理。”
她嗤笑一声后看着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绝望。”
“为何？”
“你能掐会算，为何不算算？”
“你身为心理医生，救死扶伤是你信奉的道理。可你最后拿起了不属于的的刀去杀了十二个无辜之人，你说这个原因到底是源自于你内心的绝望还是源自于你心中的罪恶？”
我慢吞吞的说着，她听了一阵的恍惚。
“是啊，救死扶伤，可是我最后竟然去杀人了。”
她苦笑起来，外面看着的房书安听了感慨一句：“他的这个角度我竟然没有想到。”
我耳麦之中听到了这句话，没有对他的感慨说什么。
“为何不说说呢？”
“说了又有什么作用？是听你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听你的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一套空谈对于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有作用。而我这个唯物主义，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其实说白了，你们宗教不过是控制人的心里，我是心理医生，你说这些东西能起多大的作用？”
听着她的断言外面的那些人都急了，生怕我控制不住内心。
可这些言谈太过于小儿科了。
“无论是信仰什么，说来都是让自己的内心有指路明灯。也是让自己明白何事可为。若相信长生那就乞求长生不老，若不信长生却相信来世，那就渴求来世无恙。”
我端起那杯白水淡淡的说：“道德经说上善若水。而《杂阿含经》云∶诸比丘，譬如大雨水泡，一起一灭。明目士夫谛观思惟分别，谛观思惟分别时，无所有、无牢、无实、无有坚固，所以者何?以彼水泡无坚实故。在《大般涅盘经》还说∶若是行者为生灭法。譬如水泡速起速灭。往来流转犹如车轮。一切诸行亦复如是。这便是水。”
“然后呢？”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知我为何要说这个。
“而你如水，贫僧也如水。千变万化无本我最后追求本我忘追求之意，迷途在追寻之路上，获得了罪恶或不应该存在的价值。”
喝了一口白水后放下杯子：“宗教，信仰，都是赠予自己的框架，让这个框架告知自己，有些错犯了必须偿还，自己的因果，自己体会，没有人可以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