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的人很快到了，对于我他们大多数都认识，有两个陌生的也没有什么说的。
他们默默的抽干水，随着污水消失，孩子的尸体出现了。
白色的连衣裙，小白鞋，一个粉色的书包。
那一天她去学校演出了，所以才穿了白色的衣服。
可这一身白色，现在污迹斑斑，看着让人厌恶。
孩子的魂魄看着自己的尸体出现了，她开始沉默。
李月月的腿上有血迹，双腿有撕裂的伤痕。
剩下的需要尸检，李月月父母到了。
这是一对三十左右的夫妻，女人身材消瘦，面容苍白。
看得出，她身体差到了极致。
她看着孩子尸体没有哭，就是那么愣愣的看着，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节哀顺变。”
狐若儿过去轻声说着，这父母浑浑噩噩的看着尸体问：“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还没有审问。”
“是谁？”
男人抬眼，猩红的眼神，让狐若儿一怔。
“别冲动，孩子还要下葬呢。”
我过去说了一句，随后一点空气之中的阴珠，涂抹在他们的额头上。
“看过去，那个孩子你们认识否？”
他们两个人看过去，当看到孩子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时。
颤抖着身体走过去，一下子蹲下痛哭起来。
“爸爸妈妈别哭，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二人摇头，他们这一刻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真的抓住了。”
我看着这一幕平静的问着，狐若儿有几分出神，可还是认真的回答着。
“抓了，没有反抗，很老实的人，你说他要怎么接受这一切？”
“男施主？”
“是啊。”
我听着没有回答，这个父亲让他接受呢。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顺其自然吧。”
说了很久，父母才接受了孩子的死亡，他们起身来到我身前想要跪下，我拦住说：“不必如此，施主此事我能做的也只是送他们投胎转世。命数如此，二位节哀顺变。”
“大师傅，就没有可能做那些……”
“不能。”
坦然的回答，让这位父亲彻底失去了信念。
“孩子，该投胎了。”
“叔叔……”
“孩子，你也知道了吧？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自有规矩。如今你该走了。”
我手指依旧是轻捻念珠。
嗒……嗒……
听着念珠的声音，李月月冷静了下来。
这个孩子，承受了这个痛苦没有任何怨念，只有无尽的不舍。
“叔叔，替我告诉爷爷，我不怪他，但是他不要再欺负别的妹妹了。她们会恨他的。我不想他被恨。”
这句话让我心一颤，稚嫩的童声说的却是我这长生者都自愧不如的言辞。
这也是修行的意义。
“好，贫僧自当转达。”
往生咒下，孩子踏入轮回，不舍的回头看了眼，她的这一眼，有痴迷，有留恋，有不舍，唯独没有那黑暗。
“二位施主，孩子已去，逝者往已，节哀。南无释迦牟尼本师佛。”
女施主听到一声佛号突然前倾身体，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刚刚的哭声是嚎，却不是落泪。
我见此微微叹息，拽过了狐若儿我道：“贫僧想见那个犯人。”
“我去沟通。”
可一通电话下去，狐若儿气的浑身发抖，我见此绝有些许诧异，走过去听了听，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十分嚣张。
把警局的人都气到了，可年纪大加之现在的这个制度，他们无可奈何。
我听了没有什么情绪，这个老头敢这么做事，自然是有把握逃脱制裁的。
狐若儿飙车把我送往警局，她面色发黑的看着审讯室里的老头，想要动粗我给拦了下来。
“贫僧来处理吧。”
她哼了一声出去，听到咚咚两声后消停了下来。
这老头，笑面，身材高挑，却十分的消瘦。
年纪原因，一双狼眼透着混浊，可刚刚见到狐若儿时，他没有了这混浊。
“你是谁？怎么？体制内的人治不了我，这体制外的人也要试试。”
“贫僧檀行，南兴街，凤骨堂。”
凤骨堂三个字，让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我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那个孩子让贫僧告诉你，她不恨你，因为你是她爷爷，但是也希望你别在伤害其他的妹妹了。因为那些人会恨你。”
他一直敲桌子的双手突然交织在一处。
“李燕青，七十有二，父辈是土匪，所以你也有一股野性。”
“你，你怎么知道。”
“最近六年，一直出现幼童丢失的事，而线索都是到了那个胡同消失，因为你家中距离那里不远，加之你必须要经过那里，所以即便是案发时间经过的，也没有人关注你。”
他慌了，想要狡辩可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说着他的罪行。
杀死女童十二人，贩卖八人。
而这些都是我在那里看到的长津湖，最后一个孩子就是他的亲孙女。
“你想没想过，那个孩子是你的亲孙女？”
我淡淡的笑着，语气也没有波动，问着这个问题是，只是有些疑惑。
“你到底是谁？”
“贫僧，檀行。”
起身走出了审讯室，我把手机递给了审讯人员：“贫僧刚刚说的证据都在此处，别忘了把手机还给贫僧。”
临走前我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他们点头。
狐若儿一直看着，如今见我出来了她说：“你是在现场看到的？”
“嗯。”
“那些孩子……”
“尸骨都在那个水沟之中，那里本身就是老城区，能够排水的就那里。所以六年时间，那里的淤泥早已经不是淤泥了。”
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我带着小慧行走在街道上。
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一个人都是手拿着手机，好似时间的歌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可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叔叔，你看那个人，好像很奇怪呦。”
小慧指着一个人好奇的说着，我看了眼后就是微微蹙眉。
行尸？
这东西有几十年没有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个东西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打算过去把这个顺手处理了，可很快一个道士的身影让我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