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一直注意着大房的动静。
看到崔氏从山上回来,李强捂着袖子出门,他偷摸着去寻正在午睡的袁氏,“娘,钱分完了,你快去找崔氏讨要!”
袁氏睁大眼弹坐起来,骂骂咧咧的穿鞋,“崔氏这小娼妇也不知道主动给老娘送过来,还要老娘跑一趟,呸,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娘!娘,等您拿了钱,可千万别给她好脸色,得让她知道家里谁作主!”
李老二挑拨离间,就怕大房得了好处。
袁氏气哄哄的将大房的门砸的梆梆响。
“娘,这是咋了?”
能听崔氏小跑着过来开门,袁氏恶狠狠的剜她一眼,“你说我找你干什么,钱呢?”
“娘……张婶子领工钱的时候,告诉悦姐儿老二强抢她爹的钱袋。她,她说暂时不敢把钱交给老她爹保管了。”
崔氏没好气的白了眼李老二,不敢直视袁氏快要喷火的双目。
“什么强抢,女子家家说些话比狗屎还臭!她二叔是怕顾孟那小子偷藏货款,好心的帮她轻点!”
李老二本就窝着火,被崔氏一瞪一点就着。
“就是,娘,按我说就不该跟那死丫头片子客气!等我上门教训她一顿,保证她服服帖帖的把钱交给您!”
他卷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
崔氏怯弱的拉扯袁氏的袖子,“娘,把她打一顿或许能得到今日的进项,明日的呢以后的呢?”
“我听顾孟说,今日大概率能赚五百文,后续的收入会翻倍,翻十倍百倍也未可知!”
“咱们不能自断财路,为今之计最好就是假分家,这样悦姐儿能重新信任我和她爹,她把钱给我们,我们立即给您拿回来。”
袁氏本来觉着李老二这法子不错,听崔氏这么一说,再看自家老二的目光像在看傻子。
一日进和日日进,傻子才会选前者。
“假分家?怎么个分法?”
袁氏意动,李老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娘,你别信她,她这是撺掇你把他们分出去,好自个独享那些钱呢!”
崔氏看着娇弱,没想到心机深沉!
“小娼妇,你竟是这样想的吗?”
袁氏觉得老二说的有道理,不悦的抓住崔氏的手,紧的似要捏碎她的腕骨。
一张枯树般的脸,镶嵌着两颗绿豆大的眼,泛着凶狠寒光。
“娘,您是老大的亲娘,是我三个孩儿的亲孙子,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悦姐儿跟我们没有血缘牵绊,就是个外人,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您听我说,假分家就是做给悦姐儿和村里人看的。里正叔那边我会先跟他说好,今日这事就是做做样子,算不得真分家。”
崔氏疼的直掉泪,怯弱的缩着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
袁氏不屑的打量她一眼,“哼,谅你也不敢兴风作浪!”
这些年她磋磨崔氏的还少?也不见她抻脖子红脸。
说服自己,袁氏松开了手。
崔氏握住被捏疼的手腕继续道,“娘,晚点咱们假装吵架,您要凶一点,就说分家啥都不给我们,只让我们带走换洗的衣服。”
“您对我们越狠,悦姐儿就越心疼我们。她以为我们分家了,就会安心的把钱交给我们保管,我们一定尽数交给您!”
撒泼耍横她袁老婆子称第二,这村里没人敢认第一。
这事她拿手。
“你去捡二十个鸡蛋给里正提去,吃人嘴短,他收了咱家的鸡蛋,定会好好配合咱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