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在睿王府呆着,一呆便就是到了晚上。
晚上萤火点点,深秋的风掠过,让人感到几分苍凉。
君奕琛宁愿带着伤也要去照顾白芨,从未来瞧过她一眼。
沈凌恨不得要将整个睿王府都砸了,却被阿怒所拦。
“你若是砸了睿王府,只怕沈府前途堪忧。”
阿怒站在小院外看守,却没成想撞见了满腔愤怒的沈凌。
只见她提着一把剑就要闯入沧澜阁。
阿怒立马出手,将她拖了出去。
“谁准你碰本姑娘的,找死。”
两个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惊扰了院内的下人们。
沈凌因沈幼宜的事情正上头,阿怒好死不死撞了上来。
正好,沈凌就拿他当出气筒了!
两个人打了许久,直到沈凌体力不支,重重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可喘着喘着便痛哭流涕,只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
“你要相信殿下,他不会让睿王妃再出事了。”
阿怒是第一次瞧女人哭,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哄。
只能冰冷而无力的告诉她最后的答案。
沈凌在阿怒面前放肆哭泣,阿怒站在一侧安静聆听,谁也没有打扰到彼此。
“殿下,夜已深了。”沈暮年站在君墨离一旁,突然开口。
这儿毕竟是睿王府,他们毕竟是外人。
“是啊,该走了。”君墨离起身,看了看屋内的烛光。
“暮年,你说阿幼她还能醒过来吗?”
从前无比自信的君墨离,万万没有想过,会有朝一日让他不知所措。
而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会是如此的让他放在心上。
沈暮年用力的点了点头,似是安慰他,或也是安慰自己。
“她一定会醒来的,毕竟她舍不得放下一些重要的人。”
“但愿吧……”君墨离叹息,“或许我们进展需要再快点了。”
他并非贪恋权利,他只想用权利去保护喜欢的人。
沈暮年轻声应着,在君墨离离开之前,他止步停留了片刻。
此刻,他羡慕君墨离。
在她病重的时候,君墨离还能前去探望,而他却只能站在门外观望。
沈幼宜,你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可一定要醒过来。
你醒来看看,看他们还能逍遥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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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夫进屋给君奕琛换药。
君奕琛怎么说也曾是将军,带兵上过战场,体质绝非女子身。
擦擦药,吃一些药,他的状态就要比白芨好许多。
“王爷只需要静养几日就能完全康复,不成大碍。”
大夫将最后一些药开了出来,丢给了下人。
君奕琛穿好衣衫,靠在床榻上问着:“夫人可还好?”
“夫人前半夜高烧不退,早上刚去瞧了一眼,好在退烧了。”
“只要退烧,问题就不大,剩下的就是需要吃点苦头扛过来便好。”
毕竟这可是五十大板,没有死已是万幸。
普通女子谁能扛得住这五十大板呐。
可偏偏这个问题,让君奕琛注意到了一点。
白芨的身子,竟然能熬得住这五十大板?
前不久,她可是刚丢了孩子,而如今却什么事也没有。
就在君奕琛深思之际,管家捧着一盆花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爷,这些花儿可要如何处理?”
花儿?
君奕琛蹙眉,不耐烦的问着:“这件小事难不成也要让本王处理?”
“小的不敢,可这花儿是夫人种的,夫人曾专门嘱咐过小的,需要认真仔细照看。”
“当下夫人状况不好,这些花儿竟也开始逐渐枯萎,小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君奕琛恍然大悟,白芨的确有种花的乐趣,因此他才为她专门修建了花园。
可眼下,白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于是只能放弃。
“枯萎的花儿就丢了吧。”
“是,小的明白了。”
管家正欲将花儿处置,可站在一侧的大夫开了口拦住了。
“王爷,这花儿可能让小人看看?”
君奕琛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些无用的花儿罢了。
大夫如获至宝一般,将花儿仔细辨别,随后大喜道:“王爷,这花儿可是西域的花呀,十分昂贵。”
“哦?何以见得?”
“这花在西域常见,但在南诏国很难一见,它能治百病解百毒。”
“但却也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物,若是用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控术,时间久了便会死亡。”
君墨离一时之间愣了神,他从来都不知道白芨竟还懂这些。
这花如此昂贵,可白芨的花又从何而来?
“这花可会导致胎儿不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连忙问着。
“这倒不会,但是会产生怀孕的假象。”
君奕琛顿时眉头紧锁,他直直的看着大夫的双眼,步步紧逼。
“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大夫拍了拍胸脯,十拿九稳。
“这花在西域名为摄魂花,对控制幻术十分有用,有能解毒治病,因此在西域还被称之为国花。”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君奕琛只觉得无比头疼。
“那这花……王爷能否赏赐于小人?”
“滚!”
大夫不敢多言,收拾了包袱连忙离去。
房门关上,屋内只有他一人,他再度陷入了沉思。
白芨,本王爱你如此,希望不要辜负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