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本以为徐笑的事情会告一段落,自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根本不让他休息。
牢头这个官非常小,权力几乎没有。
但是,京城里的事情太多了。
第二天蔡警长便送来一个人,据说他是翰林院诗读,他喝酒闹事,纵马踩死了好几名百姓。
经过很多人的操作,最终判了终身刑罚。
正常来说,他干的事情是可以杀头的。
但是,京城的官官相护,最终他只是被判了终身刑罚。
这个终身刑罚李南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当第二天翰林院来捞人的时候,李南明白了。
只要没有判死刑,没有充军,最后都会被捞出去。
李南这个牢头,实在太难做了。
正常来说,他区区一个九品官,根本没有资格面对这么多大人物的。
可是结果,他几乎天天都会遇到。
上至正四品,下至从六品。
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跟他要人。
李南刚开始还是笑脸相迎,本想着自己在京城多结交一些朋友。
但最后李南实在烦了。
统统不见。
区区一个翰林院诗读就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出头,如果是三品,二品犯事了,恐怕都不会走正常程序,随便找一个替死鬼就能将事情给解决。
虽说李南早都知道牢头这个工作不好做,但让他没有想到是这么难。
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李南遇到了刺杀。
一位银牌赏金猎人。
虽然被卫荀给解决了,但是真的惹怒了李南。
别说在塞加雪镇,就算在雷那城,自从推翻了雷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李南将那位银牌赏金猎人给抓了起来,扔给卫荀,不管用什么刑罚,无论如何都要掰开他的嘴,问出幕后人。
刺杀牢头这种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
毕竟一个区区牢头,谁都不会在乎的。
更何况,李南现在软硬不吃,已经得罪了很多人。
换句话说,翰林院的那一脉,几乎都把李南给恨上了。
什么时候,翰林院要人这么费劲了。
这个牢头太不懂规矩了。
第二天早上,卫荀说道:“就是翰林院!”
李南咬牙道:“就算老子跟全世界为敌,我也要把翰林院的那些家伙全部都给拉下来。身为文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坑害百姓,最后还玩着走后门的道路。今天,我不但要把翰林院的嘴脸公布全世界,还要拉下来几个人,让他们知道知道,就算在小小的牢头也是有脾气的!”
郭贾皱着眉头说道:“跟文人为敌,对你不会有好处!”
“什么叫文人,治国,为百姓谋福利才算文人。而那些天天只知道喝花酒,满嘴的仁义道德,坑害百姓的混蛋算什么文人?如果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文人,就算他们来投,我也不要!”
李南说完,直接前往警府,敲响了报案鼓。
百姓们见李南身穿官府来报案,他们都十分好奇的围了过来。
正在书房看书的蔡警长听到外面的鼓声,他有些无奈。
对着旁边佝偻着身子的老者说道:“不知道又有哪位百姓被祸害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蔡警长叹了口气,穿上官服走了出去。
当他来到办案室的时候,他顿时愣了。
竟然是李南?
蔡警长望着外面围着的百姓,他一个劲给李南打眼色。
想让他安分一些。
李南装作没有看到,而是向前一步,对着蔡警长说道:“警长,微职要报案!”
蔡警长无奈的说道:“你身为牢头,能报什么案?”
“报翰林院的人找赏金猎人刺杀我,我虽然是一个牢头,但也有职务在身,他们刺杀官员,是什么罪名?”
“你有证据?”蔡警长看出李南不是开玩笑。
他的脸色郑重了起来,李南这个牢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的宋庆明。
“有,卫荀把他给我拉上来!”
卫荀应了一声,将被卫荀收拾的鼻青脸肿的赏金猎人给拉了上来。
“说!”
那位赏金猎人急忙跪在蔡警长面前,大声说道:“警长,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按照我们赏金猎人的规矩行事!”
“花钱雇你的人是谁?”
“翰林院诗读学士,鲁玉!”
蔡警长脸色一沉,他虽然知道李南告的部门可能很大,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诗读学士,这可是正四品啊。
九品告四品,就算开国以来都没有这个说法。
他望着外面百姓议论纷纷,他的脸庞抖动了一下。
这个李南真给我出难题啊。
现在叫人的话对得罪翰林院。
要是不叫人的话,百姓这一关过不去。
虽说很多人横行乡里,但也不敢摆在明面上。
国之根本是百姓。
如果百姓都信不着自己的国家,这个国家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蔡警长对着李南说道:“你确定是翰林院诗读学士吗?”
李南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是铁了心把翰林院的诗读学士拉下马,如果有可能的话,多拽下来几个人。
反正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宋庆明,其他人就算想要动自己,也只能从暗里。
暗中的话,李南还不怕任何人。
“他说是翰林院诗读学士,蔡警长你应该把人叫过来,当面对质!”
蔡警长明白了李南意思,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来人,去翰林院把诗读学士鲁玉叫过来!”
“是!”
蔡警长从前面走了下来,来到李南身边,低声道:“翰林院是天下文人向往的地方,如果你告他,就跟天下文人为敌。而且,翰林院还有帝师,真要跟他们斗起来,你吃亏的!”
李南淡淡地说道:“我吃不吃亏不重要,我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看清翰林院这些文人的嘴脸!捞人不成,暗中雇佣赏金猎人来刺杀牢头。他连官职在身的牢头都敢杀,说不定某一天,他们连皇帝都敢刺杀!”
“谨言!”
蔡警长被吓了一跳,急忙打断李南的话。
李南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没多久,百姓们的惊呼声响了起来。
李南跟蔡警长扭头望去,翰林院还真派了不少人来。
从小到大,竟然不下二十人。
他们身穿白色长衫,斯文儒雅。
表面整洁干净,骨子里却是肮脏如尘。
李南看到他们,就是一阵恶心。
这群人他都见过,他们都去过监牢捞过人。
说起来,也不陌生了。
虽然传的是鲁玉,但第一个说话的却不是鲁玉,而是一位诗读。
他走到房间正中央,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赏金猎人,对着蔡警长说道:“蔡警长,我翰林院刚刚听闻,有人告我们雇佣赏金猎人刺杀牢头?”
“正是!”
“何人!”
“我!”
李南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问道:“怎么?你这么着急站出来是想为鲁玉顶罪吗?”
男子冷哼一声:“学士无罪,我为何要顶罪?倒是你,身为牢头,不看守监牢,反而来这里告我翰林院,想要毁我翰林院声名,你用心何其歹毒,我看你简直不配穿这身官服!”
李南说道:“你们翰林院还有什么声名?哦对,天下学子有两处向往之地,一是坚国的黄金宫,二是我国的翰林院!说实话,翰林院的确是学子圣地,但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脏老鼠,把翰林院搞的乌烟瘴气,现如今,翰林院一年能招几个学生?大多数学子都前往黄金宫了吧?”
男子脸色阴沉,刚要说话,李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翰林院是为了培养人才给百姓造福的,可如今的翰林院,弹牛说马,夜夜花酒!你们还有一点学子的摸样吗?你们还配称自己为圣人之徒吗?”
“荒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翰林……”
“我的确没有资格说你们翰林院,但是,我身为受害者,我就应该说。无论有没有资格,你们都得听着,现在在警府,而不是你们翰林院,带这么多人来想干嘛,打仗吗?我告诉你,我李南在阳城以五百兵力战胜五千蜘蛛,在塞加雪镇,我以少数兵力,数次战胜卡斯特罗,要轮打仗,就把你们翰林院所有学子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李南冷冷地看着男子,气场已经压倒过他了。
李南没有理会外面百姓的议论声,而是转过头对着蔡警长抱拳道:“前段时间,翰林院有一位诗读喝多闹事,打死数位百姓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那位诗读被判了终身刑罚,他被关在我南城监牢。可是在第二天,翰林院上至学士,下至学子全部都来我南城要人,我身居牢头,我自然不可能没有文件就放人。而我的举动引起他们的不满,他们竟然雇佣赏金猎人来刺杀我。蔡警长,如今人证在,你看你怎么判?”
这时,鲁玉站了出来,走到李南面前,说道:“现在事情还不大,你最好收手,如果事情闹大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南冷笑一声:“无论我有什么后果,我都要把你扔进去!”
鲁玉深吸口气,看了眼赏金猎人,有他在,自己的罪名定了。
主动承认强过赏金猎人拿出证据。
他对着蔡警长说道:“我的确雇佣他刺杀过李南,但是,捞人的事,我翰林院不承认!”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么一手,我告诉你,我南城监控不是摆设,为了避免捞人事件,我在房间安排了上百只录音笔,你们说的话,我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李南的冷笑声,顿时让看热闹的百姓们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