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来自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修村?”
“又是恰逢迁葬先辈的祖坟?”
“难道,面前的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薛仁贵?”
李泰整理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望向面前壮汉心中不免感到些许诧然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薛仁贵好像就是龙门县修村的人,因听从妻子柳氏方才决心弃农从戎。
此人无论身份,时间,地点还是因由以上这些都和历史上的薛仁贵对得上,这也由不得李泰不感到惊讶了。
“我去,不是吧?”
“自己只是出个府,溜个圈的功夫,就遇到了后世大名鼎鼎的初唐猛将薛仁贵不成?”
就在李泰正准备开口追问时,忽的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旁响起。
“啧啧啧……”
“就你们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土鸡,圣上颁布新政后就能让你们飞上高枝变凤凰不成?”
“笑话!”
一语落下,在场众人皆怒目望去。
却见是一名长得脑满肠肥的商人。
李泰对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予理会。
而青年壮汉似乎也不屑与之交谈,自顾自的饮茶,毫不理睬。
可这富商却明显不识趣,竟主动上前来到李泰和青年壮汉身旁,道:“正所谓,狗肉上不了大席!”
“而寒门就是寒门,永远也别想和我们豪族相比!”
“真以为拿着柄刀就能参加武考,就能当上武状元了?可笑,可笑!”
富商还没把话说完,便立即瘫倒在地上。
却见,不知何时青年壮汉那柄金背大砍刀就已出现在他的眼前。
出现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仿佛给人种错觉它本该出现在那。
而长刀的刀尖距离富商的咽喉不过寸许距离,近到哪怕他不亲自触碰都能感受到刀锋的锋锐于寒冷。
“好刀法!”
李泰心中暗叹,刚刚青年出刀斩出的动作皆被他看在眼中,整套招式行云流水,毫无丝毫不拖泥带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如果说先前李泰对青年的身份还抱有存疑,但经此一看此人便是薛仁贵是也了。
“滚!”
青年壮汉斜眼怒斥一声。
而那名富商一张胖脸青红交替,心中虽恼怒但却不敢再发作了,缩着脑袋灰溜溜的回去了。
“好功夫!”
“我李泰一向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李泰抱拳赞叹一声。
“哈哈哈……”
“咱叫薛礼,字仁贵。”
“咱就是个庄稼汉英雄豪杰不敢当,不敢当。”
果然是薛仁贵!
那位亲率两千骑平了高句丽,戎马一生的唐代名将?
来到这个冷兵器时代,科学发展相对前世要落后许多。
况且,男人嘛!
自然对冷兵器战场天生就充满着向往,憧憬。
而唐贞观年间可谓是谋臣如云,武将如雨的璀璨年代。
这一点,即便翻遍华夏上下五千年都很难找到第二个如大唐这般人才济济的大时代了。
如今结识薛仁贵,倒也让李泰有种跨越千年追星终于见面的期待感。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就在李泰和薛仁贵正热络聊着时,忽的茶棚内走进来一名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来。
只见,少年手中拿着一柄玉簪子。
单从这玉簪子的品相和质地上来看,不光碧玉无瑕,温润柔和,就连雕工也是出自大师之作。
显然,这是枚不可多得的尚品。
不单是李泰,就连富商也注意到少年手中那枚玉簪子来,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肿登时流露出贪婪之色。
少年来到茶棚处焦急的四处环顾一番方才继续,道:“外出在外,随身盘缠用尽,某愿将家传之宝典当救命,对此宝有意者,大可来竞价!”
少年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俨然是女扮男装。
此番发现倒是提起了李泰的兴趣,细细打量过去发现对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小脸,手上,脖颈上满是黑灰。
这显然是少女故意涂抹上去,不希望他人看到他真是面目。
只是说话时露出了那一排洁白,晶莹的皓齿于上脏兮兮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儿眼甚是灵动。
李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心下暗道一声,这小女孩不简单啊。
先是男扮女装掩盖其真实身份不说,之后更是用一句价高者得来哄抬价格,这可着实将后世拍卖的手段玩的炉火纯青啊。
果不其然,随着少女声音落下,先前来找麻烦的那名富商一双绿豆大的贼眼登时落在那枚玉簪子上挪不开目光。
在外走南闯北多年,这富商也见过不少的世面,怎能看不出这枚玉簪子其不凡之处。
“啧啧啧……”
“这皇城郊外,龙蛇混杂,我怎知这枚玉佩几分真,几分假?”
说到这,富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话锋一转,道:“不妨让我先上上手,若真如你所说我便收下也无妨。”
从眉宇间流露出的贪婪之色,李泰两世为人自是能看出对方定心怀鬼胎。
倘若真任由少女将玉簪子交到他手上,又是在这小小茶棚之中,其中真假虚实,价值几何,那还不是全凭富商一张嘴的事?
到时,这玉簪子怕是要被这富商将价压的十不足一。
李泰前世身为人民子弟兵,一向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为富不仁的奸商。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他,见此情景也不禁暗暗思忖待会该如何帮那女孩一把,顺便好好惩治下这奸商一番。
然,就在李泰心中正琢磨着该如何介入时。
却见那女孩儿虽神情焦急,但面对富商的蛊惑却不为所动并反将一军,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枚玉簪子品相如何在座的各位都有目共睹,若这位东家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你便和这枚玉簪子无缘。”
说到这,少女并未将话说死,她深知这茶棚内众人这名富商是为数不多有财力的人,旋即又继续,道:“我也不跟东家兜圈子了,一口价五十两白银,东家若是有意,大可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