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兄长在想什么,但薛婉也只好照命令行事,让大汉将小宇扔回了牢里,继续关起来。
宁若乔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好奇起来这薛婉的兄长究竟是谁,这命令下得可真及时。
“跟本小姐走。”
出了牢房,薛婉回头叮嘱了宁若乔一句,“本小姐平生最看不起轻贱自己之人,你若真这么死去,岂不如了那些人的愿?”
宁若乔配合着泫然欲泣:“婉儿小姐认为奴婢该如何做?”
“杀了他们,以牙还牙。”薛婉冷冷地说着。
这太狠了吧……宁若乔吃惊,还好她胡诌的那些人不存在。
薛婉表示宁若乔只要接下来好好地跟在她身边服侍她,听从她的吩咐,她就会教她个一招半式,待宁若乔有了报仇的本事,便让她自己去报仇。
宁若乔一边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一边心情十分复杂,加入了个移花宫了属于是。
“除了武功之外,你还会些什么?”薛婉问宁若乔。
“会些医术。”她垂首卑微地说道,不等薛婉继续问下去,宁若乔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毕竟长期受欺压羞辱,若不习得一些医理本事,奴婢也不会活到现在。”
薛婉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被宁若乔的胡说八道给成功忽悠过去,她甚至沉吟了下,“你既然会医术,倒是更加适合做我兄长的婢女。”
“不过……”薛婉深沉地扫了一眼宁若乔,“兄长一向喜欢漂亮的女子,你要是去的话——”
宁若乔心底一惊,连忙冲着薛婉行礼:“婉儿小姐不嫌弃乔舒活得窝囊,一语点醒乔舒,小姐对乔舒有再造之恩,乔舒今生只想侍奉小姐一人。”
薛婉被宁若乔这番机智的拍马屁捧得飘飘欲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下来,由于有薛婉的关系,宁若乔才知道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做薛家堡,薛家堡由薛家俩兄妹掌管,世代上下都是经商者,所以薛家堡十分富有,具体位置在京城的东城门外十几里的怜台山上。
又离隐安寺有二十几里的路。
明白这些消息时,宁若乔十分缄默,可想而知这二十多里路,辰星逃得有多艰难,然而却又被抓了回去,连带着她。
原著里面没有多提这薛家堡的事,就连薛婉这个角色的出场都是潦草几笔带过,宁若乔没办法从原著里面掌握更多信息。
她只能暂时以薛婉婢女的身份,暂时地待在这里,顺便方便打探辰星所在的位置。
安静的房间内,浓烈的香气缓缓从炉子里散开,将整个房间充斥满。
薛婉微微蹙眉皱着鼻子踏入房里,她果然还是适应不了这个味道。
她关切地看着半倚靠在床上的年轻男人,问:“兄长,你的身体还好么?”
听见声音,薛无殷半敛的眸子慢慢抬起,看向薛婉,“你认为呢?”
薛婉看他向来带着苍白的脸色竟然被调养得不错了,不由高兴道:“我观兄长气色不错,说是有高人指点?不知那高人现在何处,我们何不聘请他来呢?”
薛无殷慢悠悠地下床穿鞋,旁边伺候的婢女立即懂事地给他披上披风。
两三步来到桌前,薛无殷弯腰坐下,说道:“那高人可不是轻易能聘请的。”
薛婉也干脆坐在桌前,闻言一愣,“什么?这天底下难不成还有我们薛家堡聘请不到的大夫?”
薛无殷摇头笑了笑,却是侧眸看她,眼里有些骇人的肃穆:“不说那些,我倒是听说谢狱前两天逃了出去是吧?”
薛婉表情一僵,她确定薛无殷是今日才回来的,而且靳羽出逃的事,她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那为什么她的兄长会知道?
亏她还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想着先给她兄长取血治病,将此事蒙混过去。
“你不必瞒我。”薛无殷的目光如同看透了一切,“我在隐安寺养病的这两日,偶然见过靳羽,当时我便认出他了。”
“兄长别生气。”薛婉慌神地道,“靳羽已经被我亲自抓回来了。”
“那就好。”
薛无殷也不想动怒,继续和薛婉说了几句,他便起身走出房门。
薛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跟了出去。
另一头,从千金大小姐,暂时沦为婢女的宁若乔正跟人起了争执。
有人看她是新来的,便想要欺负一下她,竟把自己扫院的活扔在了宁若乔的身上。
眼下外面刚下过雨,院子里一滩一滩的水渍与落叶,要是不清扫,让别人走路滑倒怎么办?
“乔舒,这些活儿便你干吧,也算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一个婢女扬起虚假的善意笑容。
宁若乔眉头一皱,直接怼:“这样的锻炼机会给你要不要啊?”
那婢女本想在其他人面前逞个威风,没想到宁若乔居然敢直接呛她,脸色一下气得红了。
“你别以为你成了婉儿小姐的婢女,你就可以嚣张,论资历,我淳红可是在你之前!指挥你做点事你还敢顶嘴?”
“为什么不能?”宁若乔说,“在薛家堡是论本事,又不是论资历,要是你真有本事,你为什么不是婉儿小姐的婢女,而我是呢?”
“你!”
淳红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个够呛,偏偏旁侧看热闹的婢女还不嫌事大的捂嘴偷笑。
“笑什么笑!”淳红霎时五官狰狞起来,“把她给我抓住!我今天就要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听见淳红的话,立即有两个婢女上去将宁若乔的胳膊抓住,把她押到淳红面前。
淳红阴森森地看着她,挽起袖子扬起手便准备要狠狠地给宁若乔一巴掌。
宁若乔本来打算躲开的,她不打算受这个委屈,但挣扎之中余光无意间一瞥,她竟然在另一个方向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卧槽……那不是薛无殷么。
而且薛婉还跟在他的身边!
短时间内,宁若乔的脑子里闪过诸多混乱的思绪。
当淳红那一巴掌下来时,她硬生生地受下,借着巴掌的冲力挣开那两个婢女的钳制,宁若乔假装站立不稳,狼狈地摔倒在那滩沾着落叶的肮脏水渍里,瞬间摔进去的上半身和头发全湿,头发上和上半身全是泥水与落叶,污水从发丝上流下。
一瞬间,她原本清丽的模样便被这样子遮了个干净。
淳红不知危险降临,还在哈哈大笑。
“你们在做什么。”
问话的是面无表情的薛无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