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学生艺术大赛如火如荼的开展,而校园文化周的到来,也让四月份增加了些更加美妙的色彩。
虽说新一届的校学生会部长还没有选举,但是苏慕初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宣传部部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再加上摄影系和美术系都是主要的承办方,所以落在苏慕初身上的责任重中之重。
从3月下旬苏慕初交了参加艺术大赛的照片开始,就一直在筹备文化周的事情,整个人都快长在学生会里了。
“真不知道你们系老师给你多少钱!”何必没事的时候就会来学生会逛一逛,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苏慕初在那里奋笔疾书,好像在写策划案。
苏慕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真是个不知道害臊的人。
何必看到其他的人都去吃午饭了,才又慢悠悠地绕到了苏慕初的跟前,“那个…”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这是你应该跟学长和副主席说话的态度吗?”何必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太狂躁了。
苏慕初想了想好像确实不应该这样,于是用特别虚伪做作的声音开玩笑,“那您想我用什么样的态度说话呢?”
何必真是忍不住想要翻一个白眼,可是还没有忘了正经事,于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易南他,他知道你之前被冤枉的事情,又不好意思跟你说什么,觉得自己没帮上你什么忙,最近好像是挺沮丧的,在那边工作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想着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有男朋友了。”苏慕初义正言辞的说着,似乎是在用这样陈述的方法去拒绝何必的请求。
“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可是他最近真的挺失落的,本来是因为优秀的工作能力,被破例招到那儿去的,做得好可以很快到机长的位置,但是他现在萎靡不振的,再这样下去迟早被遣送回来!”
何必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易南的那个性格,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但是和易南一起去的一个空姐和自己关系特别好,说前两次试飞的时候,那家伙走神,降落的时候差点儿忘记放挡流板。
而且三番五次地在飞行当中出现小失误,这些都是考察的致命伤。
因为飞机驾驶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所以是不容许出现纰漏的。
易南的几次失误,已经让保送他过来的那位优秀机长,频频摇头了。
苏慕初的神情有些为难,可是何必知道她动摇了,于是立刻乘胜追击,“他一直都特别努力,为了能够成为最优秀的人,真的是付出了特别多,地理和医疗知识都背得滚瓜烂熟,气象学学的也特别好,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机长,所以…”
“我知道了。”苏慕初打断他,“我会打给他的。”
下午的策划灵感来得比上午还要多,再加上各个系别都把他们的主题报上来,所以她压根没腾得出,空来给易南打电话,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看着手下的学妹在奋笔疾书,苏慕初忙里偷闲地离开会议室,给那人打去了电话。
刚刚结束一场试飞的易南,疲惫不堪地回到了更衣室时,就接到了苏慕初打来的电话。
看见上面闪烁的那个名字,他有些欣喜若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描绘,自己之前没能为他做什么的心情。
所以直到那个电话自动挂断,他也没有决定好,到底接不接。
后来苏慕初又打来一个,他想也没想的直接接起来,“喂?”
此刻的苏慕初靠在会议室外面的门框上,“你在那边怎么样啊?”
“我挺好的。”
“骗人的吧。”她笑,然后直接把何必给卖了,“我听何必说你总出问题,你必须要加油努力啊,要不然怎么能够成为机长?”
原来是因为何必的话,才让苏慕初打来这个电话。
白白高兴了一场。
可是易南还是笑起来,“我觉得距离我成为机长,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
“我之前可不是这么听说的。你们学校里的人都把你视为一个传奇,说你一定是史上最年轻的机长,我也是这么相信着的。”
是一段很暖心的安慰,因为从苏慕初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更加有作用。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苏慕初用脚尖踢着空气,“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成为正式机长的那一天,我一定做你的第一班客人。”
能够听到她活力满满的声音,可是真好。
不过易南还没来得及再问她些什么事情,那边的人就急匆匆地说到,“完蛋了完蛋了,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那边的面都泡烂了!咱们回聊!”
那边的人挂断了电话之后,易南才发现,这可能只是一个用来搪塞自己的借口,根本就没有什么泡面,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觉得,不应该再和自己继续聊下去。
她很聪明,很面面俱到,能够去保护每个人脆弱的心思。
这或许就是易南喜欢她的地方。
知世故而不世故,对人真诚,却也不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喜欢她,这点很肯定。
其实自从那次飞行员大赛,自己捡到苏慕初的通行证以后,他不止一次的去到过苏慕初的学校,想要把这东西还给她。
可是每次见到苏慕初的时候,那人好像都赶上了什么重大事件,要么是为了学妹和教官理论,要么是组织同学集体抗议,反正每次都被易南赶上了。
所以易南见过讲义气的苏慕初,见过叛逆的苏慕初,见过认真的苏慕初,见过豪爽的苏慕初。
好的样子,不好的样子,易南都见过了。
包括之前的宣传片事件,都是何必给自己打了电话,他千里迢迢地从南方赶回来,只为了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和那个女孩子认识。
易南握着电话的手无力的垂到腿边,心情却好像从沉重变为了轻松。
貌似是因为自己有了新的目标。
“我会的,成为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