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礼突然怒吼一声,站起来,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抱得很用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江岁礼将脸埋在她颈窝处,小声哽咽地说道:“我不会放姐姐走,这一放,姐姐就再也不回来找我了。
我有错,我有罪,恳求姐姐给我一个机会赎罪,我会待姐姐好,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只想要你,岁礼求姐姐了,留在岁礼身边好吗?
就像小时候一样,姐姐一直陪着,哄着我,小时候我做错事情,姐姐都会原谅我,现在也请姐姐原谅岁礼,等我处理好那些事情和人,我们永远在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一切从头开始,好不好姐姐?”
宋简伸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地将他推开,可是越是推开,他越是用力抱紧,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怀中一样。
“我和沈知南不同,即便宋初骗了我,我也和她谈过恋爱,但是我没有爱上她,对于她我只是心存感激她曾经收留过我,姐姐你不知道那时候的许家有多可怕。”
颈窝处忽然一凉,宋简微微扭头,却见到他泛红的眼眶溢满泪水。
“他们都要我死,姐姐他们要我死,如果不是宋初和宋暖将我藏起来,我就要被我爸爸妈妈爷爷杀死了,他们觉得我是怪物,我那时候每天都在哭,我好想好想姐姐。
我想要姐姐保护,可是姐姐不知道在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姐姐,后来我回到许家,他们虐待喜喜,不让她去上学,他们明明答应我,只要我代替许焕当实验体,他们就会好好照顾喜喜,可是他们没有!”
许焕?
听到这名字,宋简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是江岁礼的堂兄,是江岁礼大伯的独子。
不过自己没怎么接触过许家也不清楚这个人现在如何。
“姐姐在实验室照顾我,宋初也照顾过我,她助我顺利在许家站稳,我……我那时候回到许家,爷爷一直暗中找人对我下手,我受伤了,姐姐他们把我打得好惨,我被他们开车撞过,也被他们从楼梯上退下来。
他们还把我推下河,每次都是宋初和宋暖救我,后来我杀了爷爷,留下爸爸妈妈继续经营着许家,因为那时候我还小,没办法,等我长大后,我就接收了许家,可是宋初出了事。
她说是姐姐做的,我那时候很难受,我一直在找的姐姐,怎么嫁给别人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用这种方式重新找到姐姐,我纠结了好久,我……宋暖一直说没有她们,就没有我。
所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这样子做,可是她们有恩于我,但是现在不同了,她们利用我对她们的感恩,伤害到姐姐,我要他们死!”
江岁礼眼眸渐渐布满红血丝,瞳仁骤然,伸手抚摸着宋简的脑袋,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姐姐,没事的,你不担心,也不用害怕,你在岛上好好玩,好好休息,事情都交给我。”
她从不知道江岁礼还有这样子的一幕。
她最初天真的以为,江岁礼被带回许家,被许家冲着长大。
可是当他亲口说出这些的事情,她却发现自己是那么不懂江岁礼。
感觉他的童年,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
他的世界,与自己不同。
江岁礼缓缓松开她,眼角泛着红,伸手捧着她的脸,慢慢凑近,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姐姐,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哪怕你嫁给了别人,我也放不下你。
我不介意你嫁过人,也不介意你给别人生过孩子,只要最后你和我在一起就好,等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到时候你给我生个孩子吗?我想要女儿,因为女儿像你。”
宋简瞳仁微颤地看着他,眼前的江岁礼,感觉和自己所认识的江岁礼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个疯子。
江岁礼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她冰冷地脸颊,看着她如受惊的小兔子那般微微颤颤,笑着说道:“姐姐不怕,我不会像沈知南那样子乱来的,只要姐姐不答应,我是绝对不会碰姐姐的。
姐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我尊重姐姐,不会强迫姐姐,姐姐要相信岁礼,就像小时候一样,姐姐总是无条件相信岁礼,现在姐姐也会相信岁礼吧?”
江岁礼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炙热的脸颊贴在她冰冷的掌心上,江岁礼不由地蹭了两下,浅浅一笑。
宋简看着他,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劲,不然自己真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很会撒娇。
可他实际上一点都不可爱。
他是猎手,却伪装成为猎物,一点一点接近自己,最后将自己捕捉到他的笼子里。
捉到名为小岛的笼子。
“江岁礼,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做,我会恨你,我会讨厌你。”
“嗯,我想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做?”
“因为我觉得姐姐一定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不会的,我不会明白的。”
“姐姐话不要说太早,你会的,我相信。”
江岁礼缓缓起身,坐在她身边,侧着身子,单手撑在大腿旁边,痴痴地望着她:“沈知南现在对你很好,所以姐姐才不舍得离婚吗?难道姐姐原谅他了?”
“没有,只是最近太忙,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姐姐还是想要和他离婚是吗?”
宋简点点头,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离婚的想法,不像之前那么猛烈了。
大概是最近真的太忙,沈知南又很消停的原因?
“我还以为是因为沈知南对姐姐好,姐姐就原谅他,毕竟从以前开始就被他恶劣对待,现在难道被温柔对待,从未体验过,所以可能心软,还好姐姐没有心软,不然我可要吃醋了,毕竟他做的比我还过分!”
江岁礼镜片之下那双寒眸掠过一抹阴狠,但转瞬间消失不见。
宋简只觉周遭温度忽然下降了好几度,有一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