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芙抓起来一把灰土丢了过去,那人惨叫一声,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夏以芙卖力的跑,但那群男子健步如飞,且很熟悉山形地貌,轻易就包围了她。
夏以芙战栗了一下,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到哪里去?如今你插翅难飞,识相的最好缴械投降,免得我们哥儿几个伤了你,姑娘这细皮嫩肉的,只怕也经不起折腾。”刀疤脸步步紧逼。
后面几个人也已包围了过来,大家呈掎角之势靠近夏以芙。
夏以芙哗啦一下跌在了藤蔓里,此刻有风席卷过来,众人的桀桀怪笑犹如夜枭一般,淡漠在这坟茔之内,任何一个滚魂野鬼对此情此景都爱莫能助。
夏以芙绝望的看着姑母那墓碑。
那刀疤脸已将夏以芙从地上抓了起来,并且猖獗的哈哈大笑。
就在此刻,斜刺里杀出一人,“放下她。”
夏以芙也想不到萧恒会从天而降,“阿恒?”
萧恒看都不看这些草芥一般的散兵游勇,已厉声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萧恒闪电一般靠近,如今萧恒的武功已出神入化,炉火纯青,那几个家伙很快就落败了,萧恒斩尽杀绝,顿时惨叫声连成一片。
夏以芙之前只看到过萧恒高谈阔论的一面,从未见萧恒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顿时吃惊,至于萧恒自己,他杀了这几个坏蛋以后已靠近了夏以芙。
夏以芙呆愣住了,失神的看着对面走来的萧恒,她如神明安排来的真命天子一般。
“起来吧,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到这荒郊野岭来,这里本就危险。”
“我,我知道了。”夏以芙期期艾艾。
萧恒将夏以芙搀了起来,但却不去过多接触她,夏以芙见过太多表里不一的男人了,想不到萧恒完全和那些家伙截然不同,这是出人意表的。
夏以芙痴情的看向萧恒,那缠绵悱恻的眼神已证明沉陷。
从未有人在这么惊险的环境与条件下救助过自己,“走了。”萧恒送了一根木棍过来,自己抓了一头,夏以芙这才缓慢起身,伸手抓住了木棍另一头。
“为何到这里?”
“祭奠。”
萧恒的话题戛然而止。
两人路过无字碑,萧恒只感觉奇怪,喉头翻滚过不少疑团,但毕竟还是忍住了,“我是宗亲后代,多年之前家道中落了,后来才进入了皇宫。”
从夏以芙气质就可以看出,这女孩和那些皇宫里莺莺燕燕完全不同,她们逆来顺受,对命运无常的安排从来无动于衷,但夏以芙却有抗争的念头。
“我们家族人才辈出,但最终也埋没在了故纸堆中。”夏以芙凄凉一笑,那笑牵动的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这等伤心事萧恒自不好打听。
“萧恒,”夏以芙看看萧恒,“你是他吗?”
“他?”萧恒只感觉奇怪,“什么他?”
看萧恒露出百思不解的神色,夏以芙颤声道:“不妨事,就算你不是我终归知要到帝京去找他的。”
萧恒被这些话弄的一头雾水,两人从这里走出,此刻残阳如血,涂抹在荒烟蔓草上,看来更显悲壮凄凉,萧恒也不知说什么好,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我们这里岌岌可危,”夏以芙叹息,“只可惜君王不知道。”
“兴许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懒得理会罢了。”萧恒蓦的想到了郑徽宗,“他是及时行乐。”
聊到这里,萧恒准备送夏以芙回皇宫,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帝京后,萧恒找了马车,夏以芙深深地行礼,“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将来在这里有我能帮你的时候我绝无二话。”
“知道了。”夏以芙点点头。
马车正准备离开,付妙青却从天而降,她用刀鞘用力敲了一下马车。
“殿下和我玩儿三十六计呢,只可惜我此刻要瓮中捉鳖了。”付妙青吐口气,恒眉道:“我一走你这边就开始偷腥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恒上前去解释,夏以芙哂笑,果然天下女子如出一辙,“我想的哪样啊?”
萧恒气结,唯恐等会儿闹出事端,他提醒夏以芙离开。
“阿芙,你去吧。”
“呵呵呵,”付妙青让开一点距离,“真是奸夫淫妇,连昵称都用上了。”付妙青咬牙切齿,萧恒也想不到付妙青会这样,“你不要无理取闹,这里的事我随后给你解释。”
付妙青这才彻底让开,但马车并没有开走,车帘被一双洁白的手缓慢的掀开了,接着露出了里面一张吹弹可破的瓜子脸,“你不要吼他,我们就是一般朋友。”
付妙青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嘶鸣一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
看马消失不见,付妙青畅怀一笑。
萧恒这才靠近付妙青,“你以为我移情别恋?”
“萧恒从来是敢作敢当之人,是不是谁知道呢?你问心无愧就要。”
“仰无愧于天,行无愧于人。”萧恒皱眉,付妙青指了指飞速逃遁的马车,“那你以后就和她保持距离。”
付妙青不想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扫视了一下萧恒,“最近你可还在招兵买马?”
“已囤积到十万人了。”
“可喜可贺。”付妙青虚情假意的笑了笑,萧恒缓慢点点头。
两人跃然貌合神离。
两人都想不到付小尧和安宁会来看望他们,付小尧现如今俨然一派君子之风,他尽管激动,但已尽可能克制住了自己汹涌的情感,至于安宁,十三岁的安宁热泪盈眶,一下子就扑到了付妙青的怀抱。
“付娘娘!”付妙青曾舍命救过安宁,这情重于泰山,正因为付妙青救安宁这才损伤了自己,以至消失了一年多。
这来之不易的造访让付妙青开心,付妙青一把抱住了安宁,“好了,本来好事倒要你们弄的生离死别的,快起来吧。”
安宁站了起来,依旧用力抱着付妙青,枯藤绕树一般。
付妙青哭笑不得,伸手为安宁擦拭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