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萧忱回客栈休息,因了付妙青的事萧忱精神头一点都不好,他忧心忡忡胡思乱想,就在此刻,却有人敲了一下他的门,萧恒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萧恒迫不及待跟在了背后,安拉伊见萧恒又被什么吸引去了,她也尾随在了背后。
两人一前一后。
萧恒发觉那侍女走的并不快,似故意在等自己,他慢一点人家也会相应的慢一点,但在下一个路口,这侍女却忽的消失了。
萧恒急忙去寻,两边都是行色匆匆之人,那侍女却人间蒸发了。
就在此刻,旁边巷口中有人大喊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啊。”
在异国他乡,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恒本准备离开,但却看到了出现在背后的安拉伊,安拉伊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到这地方,她的眼神木讷空洞,失去了焦点的眸子看向远方,紧跟着又看了回来。
“孩子给你,这是我家,是我家啊!”
安拉伊崩溃的叫了起来,一群人围在尸体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议,安拉伊推开人群闯了进去,院子里一片狼藉,母亲的尸体呈大字摆在地上,有刀柄插入心脏,这应该是致命伤。
庭院内一片乱七八糟,显然母亲被杀后还有好事者进来翻箱倒箧过了。
大家都知被杀的苦主乃是朝廷的乳娘,如今世风日下,这个月亮城已今非昔比,看着地上那打开的各种盒子以及衣服等,安拉伊痛哭流涕,她将尸体抱了起来,母亲再也不会为自己出谋划策了,她去了。
“娘,娘啊。”安拉伊失声痛哭,呻吟着,惨叫着,喃呢着。
萧恒抱着孩子进入人群,有人唉声叹息,“兴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不然为何被杀?也是可怜,辛辛苦苦一辈子为奴,如今就这么死于非命。”
“谁知道呢。”
大家窃窃私议,谁也不知究竟这年迈的婆子得罪了什么人以至死的如此凄惨。
安拉伊跪在地上抽噎着,她痛哭失声,目光迷离。
萧恒急忙靠近,他想要安慰一下安拉伊,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然守护在安拉伊身边,看萧恒到了,众人道:“这位是安拉伊的丈夫了。”
萧恒不辩解,也不承认,他沉默着。
安拉伊涕泗横流,形销骨立,也不知过了多久,庭院内的人逐渐消失了,萧恒这才靠近安拉伊,他的手轻轻落在安拉伊的肩膀上。
“人是不能复生,安拉伊,你要振作起来。”
“但我……”安拉伊眼神痛切,苦楚,她看着母亲的尸体心头无比的难受,萧恒道:“事之以礼,逝者已矣,咱们要让老人家入土为安。”
安拉伊固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如今的她已被悲伤打败了,她完全失去了行动。
萧恒去棺材铺买了棺材过来,两人将安拉伊的母亲埋葬了。
这屋子里的细软早被什么人抢夺一空了,安拉伊整顿母亲的遗物,一时之间真是悲伤透顶,“我娘亲一辈子都在给人做乳娘,一开始在坊间,那时我出生了,我也嗷嗷待哺,但我娘为了赚达官贵人家的钱,只能对我置之不理。”
“她,”可以说安拉伊也是个完完全全的叛逆少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时地会发生争吵,但如今天人永隔了,安拉伊心头却有点说不出的悲伤,“她这一辈子苦不堪言,本以为我长大以后苦日子就熬到头了,哪里知道我未婚先孕了。”
“等我娘上了年岁,再也不能做乳娘了,她就到了皇宫里给人做嬷嬷,她这是结结实实辛苦了一辈子啊。”
萧恒能深切的体会到她的痛苦,但却不知如何去安慰。
她抽抽搭搭的哭着。
不知这么搞得,萧恒认为这些事和付妙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更迫切想去找付妙青。
付妙青和自己约定,但到头来自己却遭遇了凶险的偷袭,九死一生。
接二连三的安拉伊的娘又被杀了,此事让人百思不解,萧恒固然不是什么仵作,但萧恒也已研究过了,那杀人者不是谋财而害命。
换言之,安拉伊的娘亲是被残忍屠戮以后,有人乘火打劫弄走了老夫人辛辛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银子。
安拉伊悔恨交加,自责当年自己没有守护陪伴在母亲身边,又伤感娘亲被杀了,但自己呢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浑浑噩噩的,她睡着了。
萧恒在庭院外徘徊了会儿,苦思冥想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算了,且先送安拉伊会客栈,萧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留在这里随时会有血光之灾一般,尽管会否胸多吉少本是一种猜测,但萧恒必须做这些事。
安拉伊大放悲声,哭的天怒人怨。
萧恒硬生生带走了安拉伊。
“我娘亲究竟是怎么被杀的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啊。”复仇的怒火在安拉伊的心头燃烧着,她的眼瞳都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
萧恒点头,“好了,你先好好儿休息,此事我还需慢慢儿调查。”
安拉伊痛哭流涕。
进客栈,安拉伊勉强吃了一点东西就睡觉去了。
萧恒准备到皇宫去看看,已算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萧恒来到了皇宫,付妙青和萧忱已休息了,他等了许久只能灰心丧气的离开。
如今这两人已成了名符其实的夫妻吗?那自己千辛万苦过来寻找付妙青,得到了什么,他不敢去想了,至于自己今日为何会在渌水亭被追杀,而莫名其妙被杀了的安拉伊的娘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凡此种种的事都复杂极了,萧恒准备一探究竟,但却无计可施。
这一晚萧恒并没有离开。
第二日早起,果然看到付妙青和萧忱从同一个屋子走了出来。
付妙青是个现代的新新人类,因此付妙青习惯了晚睡早起,但无论休息的多晚,早起依旧神采奕奕,萧忱今日一定有什么事去做,付妙青站在门口给萧忱整顿了一下衣服,似乎还温柔的叮嘱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