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聊到更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夜深人静,付妙青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只能选择离开。
回月亮城,付妙青发现萧忱在寻自己,她这才靠近,萧忱眼神内蕴出清澈的责备,他怀抱了付妙青的婴孩。
“你到哪里去了啊?如今这么危险,你却消失不见?”
“我……”付妙青靠近孩子,将萧舜禹抱着,“刚刚乱了,我醉醺醺的只能乱走,如今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你还好吗?”
萧忱看付妙青问自己,一时之间倒心头柔软了不少,视线也转为轻柔。
“注意安全。”
付妙青点点头,因看到萧忱手臂上有伤口,付妙青急忙靠近,她撕开了自己的衣袖,层层缠绕在萧忱手掌上,萧忱发觉付妙青不同了,至少付妙青对自己的态度是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
等付妙青将伤缠好,萧忱这才盯着她。
“妙青,你比之前更蕙质兰心了。”
“我?蕙质兰心?”付妙青哈哈笑。
夜半,萧忱休息去了,付妙青抱着萧舜禹,小家伙眼睛一闪一闪,一点儿睡觉的意思都没有,这小孩儿很乖,付妙青亲吻了一下小孩,低喃了一些情真意切的话,小孩儿似乎可以听懂,握着拳头轻轻的挥舞。
猝不及防之间,那拳已打在了付妙青的眼睛上,顿时疼的付妙青龇牙咧嘴。
“你!”付妙青又好气又好笑,亲吻了一下小孩的面庞。
这小家伙和付小尧不同,付小尧是文质彬彬聪明绝顶随机应变的小孩,但萧舜禹却力大无穷,能吃能睡。
付妙青也明白,早晚必须离开月亮城,长此以往下去,萧舜禹一定会被萧忱带坏了。
且自己朝不谋夕,问题很大。
自昨日以后,萧忱时常亲近付妙青,之前不过是下午饭过来和付妙青一起吃,接着早饭和中午饭都和付妙青一起,付妙青心头抵触的厉害。
但却不能抗拒,只能“唯命是从”。
看付妙青和自己关系突飞猛进,这日天黑,萧忱进入了付妙青屋子,“妙青,妙青……”
“你做什么啊?”付妙青惊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这萧忱本是色欲熏心的家伙,他对自己馋涎欲滴已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那罪孽的禄山之爪已伸向了自己。
付妙青一把推开了萧忱。
但萧忱却钳制住了她,付妙青给了萧忱一脚,出门后还感觉不放心,一把将萧舜禹抱住,离开了这屋子。
付妙青一口气出了月亮城,这兴许也是个机会。
她不能继续和狼子野心的萧忱在一起了,日日与虎谋皮,难免出乱子。
付妙青到了民宅,她才进入就看到了一个淡妆素服的女子,那女子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她笑盈盈的,一双眼似乎春水一般,付妙青倒不认识这个女孩。
“妙青,你来了。”
女子朝付妙青打招呼,她恐惧,这声音分明是草鬼婆,但草鬼婆本是个年过半百之人,怎么可能是这么花容月貌的模样。
“草鬼婆?”付妙青不确定的问,声音也在颤抖。
“是,你看我这模样怎么样?”
“啊,”付妙青一时半会不能接受,两人面面相觑许久,“我能伸手摸一摸?”
那肌肤吹弹可破,哪里是中老年的?草鬼婆面上的皱纹都消失不见了,付妙青的手轻轻送了过去,草鬼婆安然站在付妙青面前。
付妙青忽的又摸了摸自己。
“你说,握着模样儿会不会吓到小孩?”之前在龙首山付妙青被算计受伤,半张脸已几乎碎裂,如今见草鬼婆有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付妙青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抿唇一笑。
草鬼婆也笑了,“这不算什么技能,这是我本来面目,我之前就准备这么做来着,但毕竟没有。”
听草鬼婆这么说,付妙青嫣然一笑,“你也能让我恢复本来模样?”
“这何足道哉,来吧。”
草鬼婆带付妙青进入一个密室,里头陈列了不少乱糟糟的东西,一个铜鼎内燃烧着五颜六色的光,这是蛊虫,看付妙青怯生生的,草鬼婆一笑。
“你我是朋友,我不会给你下蛊。”
“那可保不齐,哈哈哈。”实则,付妙青自己也不怕,两人已是刎颈之交了,还是忘年的刎颈之交。
两人都笑了,草鬼婆喂付妙青吃了麻沸散。
接下来,付妙青只感觉浑浑噩噩,有人靠近了自己,那人小心翼翼将孩子弄走了,接着为付妙青面颊上缓慢而均匀的涂抹了一层膏状物。
那物黏糊糊湿漉漉的。
也不知进行了多久,草鬼婆轻轻拨弄付妙青面颊,付妙青面上的涂抹过的东西已凝固,看来犹如鸡蛋壳一般。
付妙青做梦了。
她已许久没梦到萧恒了。
梦里的萧恒依旧芳华绝代,神采奕奕,两人手牵手到远处去,路边盛开了不计其数姹紫嫣红的花,那种美丽让人不可思议目不暇给,付妙青继续往前走,两边风景如画。
“我们到哪里去?”梦里的付妙青喜滋滋的问。
“永恒。”
“何为永恒?”付妙青傻兮兮的问,只感觉心变成了鼓起来的风帆,舒服极了。
萧恒盯着独苗情看看,“天涯海角时间的尽头就是永恒,”萧忱爱怜的抓着付妙青的手,两人朝远处去了,付妙青只感觉浑身舒泰,她看到了远处明晃晃的绚烂的阳光,看到了不计其数从眼前掠过的花卉,看到了各种美丽的景色。
付妙青快乐极了。
但就在此刻,她忽的感觉手空落落的,再回头,萧忱却停在了远处。她惊恐,急忙靠近,但两人之间却犹如横亘了一面玻璃一般,她用力的拍打撞击,想要靠近但都无济于事。
那面前全透明的结界是如此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萧恒的身体逐渐变成的半透明,再从半透明逐渐变成了全透明,紧跟着化作无穷尽星星点点,再接着,就这么消失了,消失……
“萧恒,萧恒啊!”
付妙青用身体撞击出现在面前的结界,终于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