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咬牙切齿。
金夫人已起身,“老身还要去看看堤坝,就此告辞。”
金夫人言简意赅,起身后朝堤坝而去。
那堤坝经过她的修筑和改良已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真是变废为宝,她漫步在堤坝上,看着远处那潮汐,心头也不平静。
她才往前走,忽的听到背后银铃般的笑声,金夫人回头一看,发觉是许久未见的春芽。
春芽活泼乐观,生活的重担并不能压垮她,春芽在伺候萧恒,真是无微不至,此刻春芽抿唇一笑朝金夫人行礼。
“夫人。”
“有什么事?”
“许久不见,可别来无恙?最近一段时日,我倒很想念您,不瞒您说,昨日我就来这里了,我看您这堤坝修筑的独具匠心,真是恨不得也学一下,如今您已是名满天下的人了,大约不会将我们这籍籍无名一辈子久居人下的奴婢丫头看在眼里。”
话说到这里春芽伤情,哭了一鼻子。
金夫人却一笑,“这是糙汉子做的事,春芽,你果真想学习这个?”
“尽心竭力的去学,总会学好的。”
实际上,这多年来金夫人也在竭尽全力的寻自己的接班人,但这个行当枯燥无味不说且还需强健的体魄与超群绝伦的判断力以及魄力。
需要人具前瞻性,不说具备上述素质的女子了,就是男子也如凤毛麟角一般,金夫人看春芽这么说,却有点气恼,“你难不成以为我也和某些人一样门缝里看人吗?”
“这倒不是,毕竟奴婢人微言轻,辱没了您。”春芽按压了一下眼眶,那种不被认可的感觉从多年之前就如影随形。
看春芽如此,金夫人随意找过话题聊。
隔日,金夫人让人将之前的堤坝拆除,春芽过来给工兵和民工送吃的,她对这堤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东问西,她还拿着一张羊皮和木炭,遇有福至心灵的回答就会做笔记,她在大石头上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勾勒全新的堤坝蓝图。
这种学习态度让人望尘莫及,尽管金夫人已拒绝了她,但她依旧孜孜不倦,抱着那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毅力。
春芽也明白,作为一个小丫头,她需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实际上,对春芽此人大家的看法不一。
有人感觉春芽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对上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对下可人同此心,等量齐观。这多年来,萧恒身边的女子去了一些又来了一切,这些形形色色的女孩要么太急功近利,要么蠢笨。
但春芽就不同了,她完美的中和了一切女孩的缺点。、
尽管金夫人已彻底拒绝了春芽,但春芽依旧孜孜不倦的努力。
晚饭后,春芽出去采买了,她行色匆匆出了府衙,疑神疑鬼的各处看看,发觉并没有什么人跟随自己,春芽这才进入一辆马车。
马车内是苏瑶儿。
“苏姑娘。”她镇定了下来,问了一句。
“这虎姑婆回来了?最近你要好好儿靠近她,只要你能靠近她,咱们就有希望了,我看,十有八九付妙青和这老家伙在一起,即便是人不在一起,但这老家伙也一定知道付妙青的下落。”
春芽点点头。
“我不方便和您见面,以后我和您单线联系就好,咱们衙门内的眼线多了去了,一旦让大家知晓我和您在联络,就糟糕了。”
听春芽这么说,苏瑶儿点点头,叮嘱,“说千道万,一旦你这边调查到关于付妙青的一切,你立即汇报给我,我这就差人杀了付妙青,春芽,这付妙青活着,你怎么可能靠近四皇子。”
“还有,付小尧也是我眼中钉,你肉中刺,连同安宁都杀了,但他们去了哪里我们这边还没具体的线索,一切辛苦你好好儿调查了。”
春芽也知任重道远,“放心好了,最近我会竭尽全力的调查。”
苏瑶儿惬意的点一点下巴,“去吧。”
春芽从马车上下来了。
之前,老百姓对修筑堤坝的事完全不关心,但经历过春汛以后众人惊心动魄的明白过来,这堤坝倘若不修好,未来类似于的事还会源源不断发生,因此修堤坝的经费倒有不少是人们主动的捐款。
这么一来,修筑的进度就可以暂缓,每一个细节都可精雕细琢。
下午,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萧恒再一次去见了金夫人。
她再三再四的打听关于付妙青的下落。
金夫人受人之托怎么可能将一切说出来,她为难极了,倘若将一切和盘托出,岂不是背信弃义。
“之前已说过,付姑娘人去了哪里老身也不得而知,因此爱莫能助了。”从那日以后,金夫人开始躲避萧恒。
唯恐他继续打听,她索性来到了工地。
而另一边萧忱也没有闲着。
自萧恒帮荆州处理了水患后,已声名远播,加上之前萧恒还处理叛军以及瘟疫,他俨然已功成名就,这不免让萧忱有了危机感。
他想做点儿什么,但有萧恒在前,他完全无用武之地。
这日,萧忱和苏瑶儿聊起来,每当苏瑶儿聊到付妙青,她总会咬牙切齿,咒骂付妙青不得好死,“真是草一般的贱人!明明中了五彩蚕蛊居然还能死中求活。”
“我有个计划,吸引他过来,至于付妙青,咱们慢慢儿来。”
“亦或,萧恒是个钓饵。”
“钓饵?”这话蹊跷,苏瑶儿瞟了一眼萧忱,萧忱摸一摸下巴,“咱们只要抓住他们两人之一,其余一人就会主动送上门来,是也不是?”
苏瑶儿唏嘘,起身道:“这怎么可能啊,付妙青消失无踪,几乎无迹可寻,至于萧恒,他聪明绝顶,我们怎么可能将萧恒弄过来?”
聊到这里,萧忱抓着酒樽呷一口,那狭长的厉眸中窜过一抹冷意,“我总有办法。”
第二日,合谷县出现了一个蒙面女,她给人免费看病。
这些个普罗大众,都是利欲熏心亦或穷困潦倒,大家力争上游和命运做抗争,人们已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