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中钉已拔掉了,她只需竭尽全力的努力了,早晚会和萧恒双宿双栖。
更有这孩子做威胁,一切顺理成章。
她 一点伤害这俩小家伙的意思都没有。
付小尧和安宁都不接纳礼物,“这个原物奉还,您带回去就好,我从小娘亲就教导我见利思义,不要见利忘义,更不能随意接受人家的糖衣炮弹。”
“还有,”旁边沉默寡言的安宁郡主咕哝一句,“七年前,付娘娘和殿下成婚,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您顶多是后来居上罢了,当年如今殿下记忆不好了,所以忘却了不少。”
俩小孩一唱一和。
听安宁说到这里,付小尧补充,“我们不过善意的提醒您罢了。”
“好,好,哈哈哈,我知道了。”她的心在滴血,但却非要点头。
萧恒几乎被俩小孩控制住了。
等春琴离开,付小尧这才进后院。
早起俩小家伙就给萧恒做了吃的,萧恒哪里知晓食物里下了蒙汗药,顿时睡的七荤八素。
此刻两人准备依法炮制送萧恒离开这里。
忽悠了春琴后,两人回到屋子。
二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将萧恒弄到了马车上。
“接下来,”安宁气喘吁吁,“咱们怎么办啊?”
“到帝京去,帝京人才辈出,定有人可妙手回春。”
“那,那,”安宁喘息,“娘亲呢,怎么办啊?娘亲?”
付小尧也去打听过了,付妙青压根就不在医馆,至于付妙青去了哪里,还是未定之天。
“大约,”小家伙搔搔头皮,露出那莫测高深的表情,“她应该在附近,我们还要不遗余力去找她呢。”
安宁点点头,“那就走。”
两人推开后门准备离开,但却看到一群家丁模样的男子,这群人很快包围了过来,“刘夫人下令要我们保护好你们,你二人最好不要外出,外面危险极了。”
他们两人年龄总和也还是个未成年,作为俩身份不明的小孩,在这荆州自然需要监护人。
付小尧看了看安宁,安宁吐吐舌头,“糟糕,判断失误,她可比我们估算的还聪明呢。”
“不妨事,先回家。”付小尧和安宁回去了。
安宁上了二楼,趴在窗口上眺望,一看之下真是大惊失色,不知从何时开始,春琴已陆陆续续安排了不少龙套货色在外面盯着他们。
安宁指了指旁边一群乞丐,“你看这一群臭要饭的。”
“来来往往这许多主顾,但他们都没靠近,甚至还爱答不理的,说明什么?”付小尧分析,“说明这一群人压根就不是乞丐。”
“还有那边卖菜的,你看他们,多少人靠近他们,他们都不打招呼。”
说明什么,这不过是一群演员罢了。
春琴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付小尧轻蹙眉,眼内流转过琉璃一般绚烂的光,“你我已受制于人,我们需要服从她,保不齐她会不会杀人。”
“但我们还要找付王妃啊,怎么办啊?”安宁苦恼的哀叹一声。
付小尧一笑,“不就是表演,咱们安排上。”
不很久,春琴进来了,她再次给俩小家伙准备了礼物。之前安宁和付小尧对这礼物敬谢不敏,此刻已欢天喜地,两人盛赞这礼“深得我心”,还感谢春琴如此破费云云。
春琴看他们已接纳了自己,暗暗好笑。
到底是小孩儿,收买人心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看萧恒还没醒过来,她立即摆摆手,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医官进来了。
“你给看看,且看我这夫君怎么样了?”
那医官看过后开了一些药,叮嘱让春琴给萧恒按时按量服用等等,从这日以后春琴就不走了。
她让人好好收拾了一下这屋子,搬运进来不少的植物和器皿,家具等等更是一应俱全,很快这寒酸的屋子已是焕然一新。
隔日萧恒就醒来了。
他做梦了,梦里他看到了熊熊烈焰,看到一寸一寸吞噬过来的火舌。
那火步步紧逼,缭绕在了一个女孩身边,女孩痛苦的嘶鸣求救,梦里的萧恒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但在那逐渐凄厉的叫声里,萧恒着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靠近。
眼看着他就要将女孩成功营救了,但场景却变了。
此刻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东西,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变成了碎片,通过这些碎片却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一帧一帧虎头蛇尾的画面让人百思不解,他不知自己看到是幻觉是想象,亦或自己看到的是过往,是历史。
他犹如长途跋涉的旅人一般。
就在此刻,萧恒睁开了眼。
“你醒了?”守护在身边的是春琴。
她嘴角荡漾出一抹笑痕,柔柔的视线和顺的盯着他,萧恒准备起身,春琴急忙搀扶,她顶着大肚子做什么都不便利,状态一点不好。
大约是陪床的缘故,她的眼憔悴的洼陷了进去,曾纯澈的翦水秋瞳内布满了红血丝。
看到这里,萧恒心头有点伤感。
“你醒了就好,”她抿唇一笑,“你要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春琴细心地准备了复原餐,生冷油腻都没有,食物多元但味道寡淡,萧恒饿坏了,吃饱喝足后付小尧和安宁进来了。
这俩小家伙太会表演了,他们的演技带给萧恒一种母慈子孝的场面,萧恒看到这里也舒服极了。
两人在无声的周旋。
“好了,”那边发号施令,“他才刚刚醒来,等精神头稍微好一点咱们再进来。”
俩小孩被劝退了。
从里头出来,付小尧露出冥思苦想的表情,“你说我们怎么样告诉他关于他的历史啊?”
“那些事,”安宁顿了顿,“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最好我们还是找医官给他看看身体。”
但去哪里找这等国士无双之人。
两人愀然不乐。
倒是春琴,只要萧恒欢喜,她也随喜。她对萧恒并没坏心眼,有的不过是据为己有的热忱。
两人制定计划去了。
等春琴离开,萧恒颤抖的手抓住了旁边的毛笔,凭借恍恍惚惚的记忆,他开始勾勒印象里女孩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