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隆隆夏日已来临,还未到酷暑,但已热乎乎的。
付妙青才吃了酒,只感面红耳赤状态不怎么好,看付妙青绯红了一张脸,王连翘靠近柱子,:“我这里有机关,我自己设计的。”
“什么啊?”付妙青开始大舌头。
和果子酒刚刚入喉只感觉甜丝丝的,但吃了后,后劲儿很大,以至让她浑身燥热。
此刻王连翘按了一下机关,但听耳边有轧轧声。
接着四面八方都有了声音,付妙青一看,原来是水车在转动,须臾,水浪被装置送到了廊桥上淅淅沥沥的“雨”降落了下来,顿时凉爽了不少。
她看看他,“这是你的设计?”
“我从小就喜欢奇技淫巧,闲来无事就琢磨这个。”
“办公自动化?”付妙青忍俊不禁,只可惜王连翘听不懂这个,他也有点酒意,他趔趔趄趄靠近付妙青,面若桃花,“妙青,我喜欢你。”
这告白让付妙青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用小拇指挖了一下耳洞,“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
“倾慕,男女之情。”王连翘忙不迭解释,实则,多日之前就想告诉付妙青了,奈何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契机。
如付妙青一般聪明绝顶古灵精怪的女子少之又少。
所以王连翘准备先下手为强。
这多年来他深居简出,几乎切断了一切的社交和往来,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可以进入心里了,但却想不到付妙青却让自己怦然心动。
他那古井无波的心逐渐荡漾出了微微的涟漪,接着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再也不能忍着了。
“但我,”付妙青仓皇起身,胆怯的后退,“但我却将你认作哥哥。”
王连翘付之一笑,“这都不重要,你我志趣相投,年岁仿佛,又是同病相怜,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王连翘着急了,上前就要抓付妙青。
付妙青醉醺醺的后退,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萧恒的形象,“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他的,我……我真的有夫君。”
“你来找你真龙天子,我就是啊,不是吗?”王连翘趔趄靠近。
付妙青抓了酒壶恨不得照王连翘脑壳来一下,但毕竟还是高举起来砸在了地板上。
这一刻,时间犹如凝固,王连翘眼神受伤。
碎裂的瓷片四分五裂,而他的心也千疮百孔,二人面面相觑,付妙青转身就走。
她奔逃了出来,一口气进入了马车,朝远处去了。
王连翘不放心,急忙出来送,但付妙青的马车已渐行渐远。
回去的路上,付妙青左思右想,暗忖,倘若有合适的女孩能介绍给王连翘就好了。
又想,这王连翘眼高于顶,择偶标准又缥缈诡异,她去哪里找平替去啊?
就这么浮想联翩,已到了小镇。
她准备回去休息,结果马车才刚刚到门口,店里的小伙计就过来找她了。
付妙青喝的七荤八素,又背马车颠簸了一路,已是迷迷糊糊难受极了。
她只感觉心脏狂跳,咽喉干涩,果决拒绝,“我今日不舒服,要休息。”
“那患者似乎很着急,”小伙计看看付妙青,“人家指名道姓要你过去看病。”
“那人是什么病?”付妙青问。
在医馆内,每一个小伙计都有一双慧眼。
对疑难杂症他们还在艰苦卓绝的摸索和学习,但观察力却在与日俱增,听付妙青如是问,那小伙计迟疑了少顷,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大约是……神经病。”
说神经病完全是他因为那患者很神秘。
他进医馆以后点名要付妙青给自己看病,那人蒙面,似乎做了什么瞒心昧己的亏心事唯恐被左邻右舍拆穿一般。
付妙青醉的厉害了,本不情愿去,但那小伙计还没走呢,另一个小伙计又来了。
“付姑娘,您怕要回去看看了,那人古里古怪的,掌柜的已给他诊断过了,发觉他并没有什么病,倘若你不回去,只怕此人闹起来就不可收拾了。”
听上去,此人的脾性还不怎么好呢。
投鼠忌器,付妙青也只能息事宁人选择回去,进医官后,付妙青醉的更严重了,她的眼扑朔迷离,掌柜的看付妙青到了,急忙去搀扶。
“人,人呢?”付妙青勉强站稳了,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影,她一走路,人人都在大秀分身术。
小伙计看她状态不好,急乎乎过来,“付姑娘,我看您醉的厉害了,不如打发了那人让他明日来?”
还在说话,那人已从里头出来了。
萧恒!
原来萧恒已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最近一段时间春琴日日催他成婚。
在成婚一事上,她的态度是坚定的、急促的、迫切的,这让人感觉奇怪,萧恒固然是将一切都忘记了,但午夜梦回总会“看到”一些玄妙的奇怪画面。
他看到了不计其数鳞次栉比的建筑。
看到旭日东升时那些建筑上放射出的绚烂光芒,她还看到了五行八作的人,看到一派喧喧嚷嚷美丽的图景和画面。
起初,萧恒将之归类为梦。
但一模一样的场景反反复复出现,这让萧恒开始重视,且关于自己的身份都是春琴口述的。
他多次努力尝试追忆,但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梦几乎折磨的他身心俱疲,且春琴看似温吞,实则控制欲很强,随时随地都想调查他在哪里,这让萧恒感觉奇怪,紧张。
此刻两人见面了。
付妙青浑浑噩噩扑了过去,“萧恒,萧恒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她看清了那张脸,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
萧恒本是洁身自好之人,看一个陌生的女孩“投怀送抱”,他急忙躲避,哪里知晓这可怜楚楚的女孩才刚刚靠近就枯藤绕树一般用力抱住了他。
醉酒后的付妙青力大无穷,且“色胆包天”,她一把将萧恒抱住了,用力的、用力的勒住了。
萧恒掰不开付妙青的手。
“姑娘,你我男女有别,你这是何苦?”萧恒难堪的很。
一个正人君子最怕对付这等泼皮无赖,萧恒挣扎,但对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