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安宁急忙介绍,“此人千方百计护送我们出城,他是无家可归之人,不如你调教一下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这里,苏赫巴鲁连连点头。
“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到付家庄去。”苏赫巴鲁眼神黯然。
此刻付小尧想到了什么,“苏赫巴鲁,我爹爹和你一起回京,如今你只身一人回来了,可见爹爹已安全返航,对也不对?”
付小尧困惑的看看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却长叹一声。
“此事说来话长,殿下,郡主……是我无能为力,是我没保护好殿下。”
这边将一切说了出来,听了这些话以后,付小尧瑟瑟发抖,面色铁青。
他固然理解苏赫巴鲁,并无一分一毫责备的意思,至于苏赫巴鲁,他自怨自艾,心如刀绞。
“此事我娘亲可知道了?”
“不知。”苏赫巴鲁如实回答。
付小尧看看苏赫巴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
其实已没什么希望,但付小尧却不肯接受现实,侥幸的想,你苏赫巴鲁都能安全回来,我爹为何不能?一念及此,付小尧准备到事发地点去找找。
“咱们先不要将此事告诉给娘亲,毕竟是捕风捉影的消息,必须看到尸体才能确定爹爹是否已死于非命。”
此刻,付小尧犹如一个饱经沧桑之人,他傲岸的眼落在苏赫巴鲁身上,苏赫巴鲁看两人安全,也只能点点头。
而另一边,付妙青在附近已找寻了许久,一无所获。
但好的是这一路也没遇到什么野兽,平平静静,寻寻常常。
那向导看付妙青“贼心不死”,只能叹口气,“姑娘,您还是要节哀顺变,从这悬崖峭壁上跌了下来,您认为还能活下去吗?”
存活的概念和几率微乎其微,尽管付妙青自己也心知肚明,但她却不情愿这么轻而易举就接受现实。
且现实还是模棱的。
萧恒运气很好,他坠落下来第二日就遇到了一个农女,那女孩叫春琴。
春琴是附近人,她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砍柴。
今日早起忽的在草丛中看到一具尸体,她吓的手软脚软,但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春琴毕竟还是靠近了“尸体。”
经观察,春琴发现此人一息尚存,她用木头做了担架,小心翼翼将此人搬运到了家里。
萧恒的到来,一时之间成了众人的谈资,农人天性淳朴善良,大家立即为萧恒找了医官,经诊断发现萧恒五脏六腑都还好,唯一的皮外伤源自胳膊和大腿。
开药后,春琴细心地照顾萧恒。
三日后萧恒睁开了眼睛。春琴一看,发觉萧恒乃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他拥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剑眉星目让人见之不忘。
那多情而美丽的眼让人一看就沉醉,沦陷。
她从未见过这么帅气的男子。
萧恒也盯着春琴看,他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最恐怖的是,萧恒甚至于忘记了自己。
究其原因,萧恒坠落下来伤了颅骨。
失忆了。
“这里是哪里?姑娘是?我呢?我是谁?”萧恒顺理成章发出了灵魂的拷问,那姑娘眼神诧然,惊愕,最终平静了下来,“公子已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吗?”
萧恒仔细追想,但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去那些记忆已朝生暮死。
“我不知自己是谁。”
萧恒准备起身,发觉自己受伤严重,而这女孩在竭尽全力的照顾自己。
“那我起个名字给你,睨看怎么样?”
春琴潋滟的眸子亮闪闪的,看来美不胜收。
“名字?”萧恒点点头。
“云桥,云桥怎么样?”
萧恒看这女孩并无敌意,亲切的笑着,他含混点头,迷迷糊糊昏厥了过去。
看萧恒如此这般,女孩夙夜匪懈,兢兢业业伺候他。
萧恒本习武之人,身体有别于凡夫俗子,很快他就逐渐健康了起来。
他知晓自己会武功,已开始练习,镇上众人看春琴,眼神多了一种羡慕,啧啧连声,“春琴好命,居然捡到了一个乘龙快婿,真好啊。”
大家打趣揶揄,春琴自己也与有荣焉。
毕竟如萧恒一般的男子犹如凤毛麟角一般。
这日萧恒开始帮春琴下地干活,春琴还以为这富家子弟模样的男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拈轻怕重,什么都不能做。
但表面看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萧恒,实则却厉害的很。
他做事不遗余力。
春琴唯恐萧恒伤到了自己个儿,尽可能让他好好休息,萧恒也知春琴对自己很好,日日和春琴在一起。
“这是什么?”萧恒发觉自己身上有一个锦囊。
在锦囊之中有个汉白玉的图章,他哈口气在手背上按压了一下,见上书“华夏福安,五世其昌”等字儿,他只感觉奇怪。
春琴也百思不解,送了水果给他吃,“我也不得而知,我们这里的女子都是不认识字儿的。”春琴尴尬的低头。
萧恒自己也不明就里,只能将东西收了起来。
他日日起早贪黑做事,很快皮肤就被烈日暴晒成了黧黑。
而付妙青呢,在附近十里八乡都打听过了,为更好的打听,她还画影图形。
半个月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这期间付妙青未尝中断去寻找萧恒。
附近农人各执一词,有人说峡谷内多饿狼,择人而噬。
有人说,似在哪里见过此人,但具体问起来,此人也说不上子丑寅卯。
付妙青又悬念付家庄的留守儿童付小尧和安宁,又担心帝京的事。
且山里气候多变,昨日还烈日当空,今日已阴雨霏霏,过五月后,雨水淅淅沥沥,付妙青唯恐发生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只能怏怏不乐离开。
她和他之间的缘分已到此为止了。
是命运将他们一刀两断,而这命运又多残酷?
和萧恒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开启的是相爱相杀的模式,如今萧恒暴毙,付妙青倒时常魂不守舍。
她时常会想到和萧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的,不快乐的。
但如今,付妙青也只能释怀。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且她还将自己弄的五劳七伤,继续下去未必是好,她只能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