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这个出租屋之中,竟然是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我也不认为这个出租屋之中是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我们不进去吗?”
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紧张的情势,张亚云忍不住低声地与我说了一句。
就在张亚云的话音落下之时,出租屋之内怦然爆裂开来。
那是爆炸符!
我拉扯着身后的张亚云,扭头就开溜。
爆炸符在出租屋的大门之上轰炸出了半个大洞。
横飞的碎片几乎是要打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将力量凝聚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保护着自己与张亚云。
张亚云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唬得不轻,他瑟缩在了我的身侧,尖叫个不停。
“你给我安静一点,吵得我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我有些厌烦了,随手给张亚云来了一巴掌。
张亚云挨了我那一巴掌,登时,整个人都变得乖乖的,不敢再胡乱大叫了。
我一跑开,我就听到了出租屋之内又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妙,这个声音,多半是出租屋之内的家伙打破窗户,逃跑了!
我立刻抛下了手边的张亚云,飞快地冒着危险,冲进了出租屋之内。
出租屋之内的情况,令人一眼看去,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我一心一意想要找到那个逃跑的家伙,便只能够暂时忽视掉出租屋之内的骇人景象。
被打破的窗户此时大开着,沾染上斑驳鲜血的窗帘迎着乱缝,上下翻飞着。
我扑到了窗户的边上,朝着下面看了过去。
窗户之下,我只能够看到一个身影贴着地面飞掠而过,全然看不清楚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是,从那一个家伙光秃秃的脑袋来看,我可以非常地肯定,那必然就是王先生!
我在转让书那里看过了王先生的照片。
王先生的发质不太让人感到理想,过分光洁的脑袋让人眼前一亮。
“不好!让他给跑了!”
张亚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坑害自己的家伙。
白蛇着急地打算亲自追上去,被我一把给拉扯了回来。
“你可千万别过去了,就你现在这副孱弱的模样,我都怕你会出事了!”
我劝说着激动不已的白蛇。
白蛇见到了熟人,激动地甚至是想要独自追杀过去。
她这样莽撞地前去追杀那个王先生,直觉告诉我,到时候被秒杀的家伙只会是白蛇自己。
我可不想要眼睁睁地看着白蛇在自己的面前被王先生给杀死。
“王先生先不着急抓住,我们先来解决掉这里的情况吧。”
我安抚住了白蛇,转过身去,看向了这一个出租屋之内的狼藉惨状。
出租屋之内,遍布着人体的残肢。
殷红的鲜血逐渐变作了斑驳的僵硬,一眼看去,让人感觉这个房间就是一处屠宰场。
只不过,在这个屠宰场之中,被屠.杀的家伙并不是可以食用的肉猪。
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我仔细地打量过了这些家伙们,意外地发现,他们的腹部都已然被剖开来了。
在这些剖开来的腹部之中,少掉了许多的脏器。
胃袋与脾脏,都已经被摘除掉了。
脾脏在玄学方面,也是有着大讲究的。
脾脏乃是积攒人类阴虚之水的脏器,属于整个人体之中阴气最重的器官。
这个王先生将这些人的脾脏都给挖走了,难不成,他是打算凝聚阴气做点奇怪的仪式?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玄门为了制作属于自己的法器,他们连人类的眼珠子都可以不放过。
那么这些邪门歪道们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人取走脏器,也同样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呕……!”
一看清楚了这个出租屋之内的混乱景象以后,张亚云没有忍住,一转头,就疯狂地吐了起来。
“喂,你小子,不要乱吐啊,我可是打算报警的,你把这里给吐成这样,人家怎么来取证啊?”
我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随口提醒了一下张亚云。
“我,我……尽力吧。”
张亚云吐得激烈,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抹着自己沾染呕吐物的嘴巴。
他刚刚说完,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浓臭、腐烂的尸身,一个没忍住,又开始吐了起来。
这一次,张亚云倒是学聪明了,他是躲闪到了一旁,避开了尸体与血迹才开始呕吐的。
这样也好了,至少张亚云的呕吐不会掩盖了那些尸体。
我报警以后,附近的警.察很快就赶来了。
他们似乎是从城市调配下来的警.察,做事情还是相当的专业。
在察觉到了这一个出租屋之内遍布着尸体以后,警.察们立刻拉开警戒线,隔开那些来看戏的邻居们。
同时,他们也请我们回去做笔录。
我们自认为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这里的血腥情况更是与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此,我们只需要来配合着警.察们的问询,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完事了。
警.察得知我们是为了找王先生讨债,才会跑到了这个地方来,偶然碰见了眼前的这一场惨剧。
我自然是有所隐瞒的,在来到了警.察局之前,我也是特意跟张亚云对过了暗号的。
只需要说自己是来找王先生讨债的就可以了。
至于王先生搞的那一些诡异的事情,张亚云最好是一个字都不要乱说。
张亚云那一边的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
但是,我这一边问询我的警.察,已经是完全地信任了我的言语。
我做完了笔录,配合完调查以后,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只不过,为了等待张亚云这个倒霉蛋,我还是暂时留在了这一个地方。
等待了老半天,我忽然就听到了张亚云哇啦乱哭的声音。
“我都说了,那个混蛋老王骗了我,把我害到那种地方去送死,我这次来就是想抓他,不是我害的他啊!”
张亚云胡乱哭泣着,被两个警.察从室内拖拽了出来。
他现在的情势显然是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