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了一番大门,这才发现,我家的大门在我没发现的时候,被人上了一层禁制。
这一层禁制甚至是我都不一定能够打开来的法力禁制。
我摸索了一会儿,始终是找不到打开大门的办法。
我尝试着灌入自己的法力,终于是成功了。
大门缓缓打开,我警惕地摸了进去,一点异样都没有。
我甚至是感受不到任何的阴气,我却是在这里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力量的涌动。
妖气?
我不敢置信,竟然在这种地方感受到了妖气。
更让我心惊的事情是,我在自己的老家之中找到了激烈打斗过的痕迹。
这个地方遭人侵入过,还在这里打上了一架。
“这里有人来过了啊,到底是谁会跑到了我家里来啊?”
我心惊又不敢置信,只有继续四处搜查着。
这一查,我这才知道自己家的地下室被人给搬空了。
不仅如此,就连我师父的卧房都遭遇到了贼人的洗劫。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师父房间,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就此昏厥了过去。
“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啊!”
我无能狂怒般地张牙舞爪着。
“怎么回事啊?你家遭人洗劫了啊?重要的东西没被那个人给偷走吧?”
这下子,罗教授也担心我会因血压飙升而亡,立刻上前来搀扶住了我。
“先去找找看,别激动……”
我既是在对着罗教授说,也是在对着自己说。
“行!”
罗教授大手一挥,考古团队的人们纷纷进入我的家中去搜查。
我一路杀到了地下室,想要看看那里还会残留着什么事物。
进入地下室的机关被人为破坏过,环绕着的妖气在这个地下室之中凝聚得更为深沉。
我环视了一圈,同样被洗劫、搅乱的地下室之中,我在一处角落看见了一块折射着磷光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却是被那冰凉而又锋利的触感给震慑到。
宛若鳞片一般的尖锐之物,差一点就要割破了我的手指头。
我对着地下室那微弱的光芒,打量了一番这个鳞片。
像是蛇的鳞片,这种鳞片一下子就让我回想起了曾经见到过的一样东西。
霎时间,我的心中就有了数。
“喂,你在看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只手飞快地将鳞片从我的手上抢了过来。
“哟嚯!迦娜的鳞片呀!”
桑卡抢过了我的鳞片,贪婪地细细打量着。
“什么迦娜?这不就是一个垃圾东西吗?你那么喜欢捡破烂,那就送给你好咯。”
我看也不看一眼那个东西。
只是一小片鳞片罢了,那条蟒蛇早就已经开溜了。
“你不会感受不到吧?这里的阴气最重,也就是说,尸身都聚集在了这里啊。”
桑卡阴笑着,指了指我们脚底的地下。
我也顺势看了一眼,正如桑卡所说,我在这里感受到的凉意很是深沉。
怀疑心重的我,还是凿开了我家地下室的地板。
刚刚撬起了一块地砖,就看到了其中露出来的半只断手。
我怔愣了一下,继续猛力去挖掘,终于,一具又一具的尸身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些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心脏仿佛停止了一样,我跌坐在地上,挖土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些尸身出现在了这里,就好像是在打我的脸。
我先前瞧不上六叔的所作所为,可是现在我竟然发现自己的师父也是在做这种杀人的勾当!
“嗯?还挺新鲜?看来是新死了没多久的的材料呢。”
桑卡与他那几个小鬼在翻着那几个尸身。
新鲜?
我又猛地爬了起来,挤到了桑卡的一边去查看那些尸身的情况。
的确,这些尸身看起来刚死没超过一周。
相比下面积压着的陈年骸骨,这一些摆在了最上面的尸身还没有腐烂得那么快。
从那尚未腐烂干净的尸身之上,我辨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份。
“……赵阔,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不敢置信。
我本来以为赵阔还没有死,没有想到赵阔也是这其中之一。
原先与我们相处了好几天的赵阔,已然死去,尸身都被人有意地安排在了我家中的地下室。
能够做到了这一点的家伙,我暂时只能够想到了白欣然。
可是这个女人分明没有跟着我一起到龙墓江之中来。
不,这不一定,白欣然这个女人就是喜欢个跟踪我,在我的背后悄悄搞事情,这种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白欣然知道我要远离她之后,她肯定是不会就此放过了我的。
在我的价值被白欣然榨干之前,白欣然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我这个同为阴命人的家伙。
“你们在下面找到了什么吗?”
罗教授他们从上面探出头来,着急地看向了我与桑卡。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们在地下室之中,到底是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堆尸体,这个镇子上的人,我感觉全都已经死了。”
我指了指地坑之中掩埋着的尸身。
罗教授一见到赵阔腐烂的尸身,当即就扶着墙壁,呕了起来。
“别吐在了这里。”
我锁紧眉头,上前去甩了一张纸巾。
这里好歹是我师父的家,我怎么能够让罗教授吐脏了我师父的地下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阔怎么会死了?那我们现在住的到底是谁家的旅店啊?!”
罗教授止住了呕吐,抹干净了嘴巴,声音却依然在颤抖着。
“我就说,那小子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阴气呢,原来是已经死了啊。”
桑卡逗弄着骑在肩膀上的小鬼头,看乐子一样地欣赏着罗教授紧张的模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我怀疑有人先一步杀到了神庙去,我们先过去吧。”
我怀疑白欣然一直在跟踪着我,她要是清楚了这边的情况,肯定是迫不及待地就先跑去找神庙了。
我们一伙逃命似的跑了出去,却是鲁莽地撞进了满目的昏黑之中。
镇子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变作了一片难以分辨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