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这句话以后,红梅转身就消失不见。
再也寻不到红梅的身影了。
“你小子,可真是会给我招惹麻烦啊……”
直到红梅离开了以后,方海这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了,我也不清楚,红梅口中所说的敌人,会是那一个小姑娘啊。”
我知道自己或许是伤到了红梅与方海之间的感情,便也老老实实地道了声歉。
“你并不需要跟我道歉,你现在唯一需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不要再触怒红梅了。”
方海摆了摆手。
“红梅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你还是比较抵触红梅的呢?”
我打量着方海的身影,有几分不解。
“我只是不想跟红梅对峙罢了,你就老老实实地按照我说的去做。”
“还有,你怎么光给客人倒茶,不给我倒茶啊?我是死人吗?”
方海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僵硬地用茶水来转移了话题。
“行吧,我去给你准备吧。”
我撇了撇嘴角,前去给方海准备了另一杯香茶。
方海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知与我,我却也是能够隐隐约约地猜出了些许的蹊跷。
他不愿意直说,我也识趣地不会去过多地探究。
只要我不再靠近宋嫣宁,应该就不会再被红梅记恨上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
我或许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宋嫣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惨死在了红梅的手下。
不知是为何,我的脑海之中,又浮现起了宋嫣宁脸色惨白的模样。
“……唉,我真是多愁善感啊,我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想着帮助别人吗?”
我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苦笑了一声。
现在的我,完全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来保护任何一个人。
我既无法保护好自己,也无法去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更何况,我在意的人,已经死得不见踪影了。
我甚至是连师父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倾倒着手上的香茶,我竟然感觉眼中浮起了一片的酸涩。
方海仍然还是在他的红木桌边,咔哒咔哒地把弄着他的那一块玉石。
在我与红梅都没有来找方海的时候,方海应该就是这样孤零零地自顾自玩着自己的东西。
……
到了夜晚,我今日里的工作,也终于是完成了。
我在方海的店铺之内打工,每日里的工作,就是替方海打理好店铺之内上下的事情。
从清洁店铺,到伺候客人,再到伺候方海这个老头子。
忙活完了这一些活计以后,我整个人都累得快要散架了。
可是,直到夜晚时刻,方海也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了我的。
“你今天的事情都做完了吧?来吧,今天的课还没有上完呢。”
见到我松了一口气,方海便走了过来,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心下咯噔一跳。
要死了,今天晚上又要继续学习方海的那一些术法。
哪怕是在师父的手下,学习着捞尸和符箓,都没有在方海手下学习要难。
“我今天很累了,我想着先休息一下,明天吧,明天再学习吧。”
我苦苦哀求的模样,就像是祈求老婆给一晚上活路的中年男人。
“不行,你看看现在的你,都弱成了什么模样了?”
“没有强悍力量的你,就连红梅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说累啊?”
方海冷哼了一声。
我自然是明白方海的好意。
方海这样督促着我来学习,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变得更加的强悍。
可是,现在,我真的是觉得在方海的手下学习,是一件心理与生理方面的反胃与抵触。
“赶紧过来,不要再让我喊你第二次,小鳖孙。”
方海抛下了这句话,就扭过头去,走开了。
我知道,再不跟上方海,他肯定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的。
叹息了一声,我只有认命地跟上了方海的脚步。
一路跟随着方海的脚步,我来到了一处地下室。
与我的师父一样,方海也是相当于热衷在自己的家中,准备一个地下室。
当我好奇于这一点,问起了方海的时候,方海只回答我。
不会挖地下室的玄门弟子,都是废物。
挖坑乃是玄门弟子的特色,不得不品尝,学不会就赶紧滚出玄门。
依我看,不会拿人眼珠子来做玉石法器,才是真正需要滚出玄门呢。
方海点亮了地下室的电灯。
骤然明亮的宽广空间,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低配版的书房,卧室一般的装潢。
在空间的中央,铭刻着一道繁复而又晦涩的术法阵势。
我看不懂那个法阵,却是知晓,方海时常会将邪祟拘束于其中。
第一次来到了方海的地下室之时,我差一点就将那个困于术法中央的邪祟当成了活人。
我险些以为方海是作孽,将无辜的活人抓来为自己所用。
仔细看过了那邪祟的苍白面色以后,我这才知道是自己对方海有几分固定的偏见了。
“今天要学的,是抗魂术啊。”
方海来到了书桌后面,翻找起了一本书籍,抛到了我的面前来。
“抗魂术?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术法是专门对抗那些生前有点道行。”
“死后成了鬼中游师的强悍术法,这应该还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学习的吧?”
我接过了那一本书籍,小心翼翼地翻了起来。
之前,我就想着来看看这种书籍的。
毕竟,谁让我的运气是那么的糟糕,总是能够碰到了生前有道行,死后强如鬼神的存在呢。
就像是红梅,像是龙墓江之下的邪祟。
天知道,这些鬼玩意到底是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关注我呢。
我有一种预感,我在未来会遭遇到更多类似的家伙。
因此,我非常想要来学习这种专门对抗鬼中游师的术法。
只可惜,方海说我现在没有修炼到家,擅自学习这种术法,必然会走火入魔的。
“你现在不学,以后可能就要死了啊。”
方海说话总是非常的难听。
“你明明就是在关心着我,你就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一点吗?”
我叹息了一声。
突然之间,我就明白,方海为什么会被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