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书库时常受到了师父的照料。
师父经常会来到地下书库,一看就是一整天。
因此,地下书库直到现在,也没有沾染上任何的灰尘与脏污。
“奇怪啊,我还以为这里会有很多灰尘呢。”
白欣然放下了遮掩鼻子的手。
“爷爷很珍惜这里的。”
我来到了书架前。
地下书库不算很大,四面都摆放着硕大的书架。
书架之上,堆满了各色书架。
有竹简,有绢布,有宣纸。
古代各种能够记录文字,记载术法传递至现代的纸张媒介,悉数摆放于此。
我记得,有关于古苗疆与点金文化的书籍,也摆放在了这个地下书库之中。
寻了一圈,我翻找出了好几本关于古苗疆的书籍。
那些纸张破破烂烂,就算是有师父的精心照料,仍然是显得斑驳难掩。
书籍上的文字,我勉强认得出来。
以前穷极无聊的时候,我会将书籍上记载着的符箓一一描摹。
光是描摹,光是学习,还是远远不够的。
那仍然还是需要注入力量。
只有注入力量,这些符箓才能够真正发挥作用。
“这些,果然是真正的古苗疆典籍,还有点金文化!”
白欣然凑了过来。
她似乎一眼就看懂了这些古苗疆的文字。
言语之中,充满了找到宝贝的兴奋。
“我能看看吗?我绝对不会弄坏的!真的!”
白欣然吞了口唾沫,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给你吧。”
我只递了一本过去。
那一本是我以前看过的。
上面,记录着古苗疆点金文化的由来。
说来神奇,古苗疆的点金文化,其实是源自于中原传过去的‘点金通幽之书’。
现下,用普遍流行的西方炼金术法来解释,就是用各种珍稀材料,炼制出昂贵的金子。
这是改进过后,流行至今的点金文化。
最为普通,也是最为庸俗的点铁成金。
那是由明朝兵部尚书孔贞运提出来的。
听师父说过,那位孔尚书,对于术法与风水也是略知一二。
我倒是觉得,这位孔尚书只是想着要来借此术法,炼制更多的金子填满空虚渴欲罢了。
“你对古苗疆的点金文化有多少的了解?”
我看向了疯狂热忱的白欣然。
“不要小看我对毕业的渴望,为了写好这份毕业论文,我可是恶补了不少古书呀!”
白欣然以为我是在小瞧她的阅读量。
“古苗疆的点金文化,正是利用珍惜的黑铁与朱砂,铸以烈火,炼制成黄金的呀!”
“据说,古苗疆中颇有声望的大王会以此术法,打造属于自己的棺椁!”
“尸身置于此棺,不论百年千年,尸身都能栩栩如生,永葆青春呀!”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了,这种棺椁能够助长修为的!”
“唉,不过嘛,这种棺椁就是有点邪门啦……”
白欣然兴致满满地介绍起这古苗疆的点金文化。
直到白欣然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眼神有过一瞬的畏惧。
我的身影僵硬,始终铭记着白欣然说的这一番言语。
白欣然所知道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甚至是知道,古苗疆的点金文化,能够运用于棺椁之上。
经过了白欣然这样的提醒,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一个黑色棺椁。
或许,那一个黑色棺椁之上,当真是存在着些许金粉描摹的痕迹。
那一些金子,就正是助长那个邪物修炼的辅助力量。
会与点金文化牵扯上关系的黑色棺椁……
其根源,或许正是古苗疆遗留下来的邪祟之物。
考古团队似乎是已经知道了黑色棺椁的秘密。
“怎么了吗?”
见我瞪大眼睛,白欣然呐喊地打量着我。
“你,你们考古团队一直在调查着龙墓江,难道是想要知道古苗疆的这份点金文化吗?”
我收敛了恍惚,询问起了他们考古团队的真正目的。
“秦教授带来的这些团队,是想要寻找到点金文化的技术。”
“而我嘛,是想要来寻找点金文化的根源,那是最初的版本——点金通幽之术。”
白欣然神色陡然肃穆。
“你还知道这个啊。”
我沉下脸色。
白欣然知道得太多,我已然无法再将她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来看待。
我对古苗疆改进之后的点金文化,没有多少的兴趣。
但是,对于最初的点金通幽之术,还是比较了解的。
中原玄门对于点金通幽之术的最初理解,可不是古苗疆文化里的点石成金,炼制金子。
我想要来听听白欣然对于点金通幽之术的了解,看看她的了解与我是否有出入。
若是我直接开口道出一切,到时候,吃亏的家伙,肯定是我。
“是的,点金通幽之术,可惜,我对此的了解不算很多啦。”
“我听说那是明朝传下来的技术,炼制出来的金子,其实是用来笼络地下.阴间的。”
“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多少的了解了,这也是我要跟随秦教授过来考察的原因!”
白欣然捧着手上的古苗疆书籍,犹如手捧着珍贵无比的圣杯。
幸好,白欣然对于点金通幽之术的了解,还没有深入多少。
点金通幽之术,最开始就是为了笼络阴间,让生人也能够深入阴间地府。
只可惜,这种术法所需要的前提条件,实在是奢侈非常。
要知道,金子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是众人趋之若鹜的贵重之物。
更别提是生产力普遍低下的古代。
最后,这种点金通幽之术,变成了笼络阴间地府之臣的术法。
借此术法,可以拯救、联络上被困于阴间之地的人,有望拯救此人脱阴返阳。
修炼之人追求点金通幽之术,无非就是想要借此达成长生不老之术。
贿赂阴间之臣,这似乎也是有望增长自己的寿命。
当然,我还是觉得这种方法,实在是太离谱了。
寻常的普通人追求点金通幽之术,我所能够想到的理由,就只有贪财了。
见白欣然那狂热的模样,我也不明白,她是向往着哪一种利益。
我始终觉得,她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