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公司的财务总监也在其中，看到这一幕悄悄凑近林助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问道：“有不少文件早就已经封底入库了，陆总怎么突然又翻出来了？”
林助理悄咪咪看了一眼陆征，没敢开口。
估计着总裁是下午又在桑小姐那里受什么刺激了，回来以后就开始拿工作泄愤。
自从桑小姐离开以后，员工们压力倍增。
现在公司连明年的规划方案都做好了，实在翻不出来新的工作，就把八竿子打不着的陈年旧案拿出来复盘一遍。
谁知道还真看出点问题。
“下一个，你！”
陆征深邃冷眼望向那位总监。
对方哭丧着一张脸，把自己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上，“陆总，这是去年三四季度的统筹表，目前还没做完。”
“去年的工作留到今年？”他声音中透出一股不悦。
这明明是他之前说数量太过庞大，可以留到今年慢慢做的，怎么还翻脸不认帐了。
对方心里忍不住暗暗哀嚎，但也不敢反驳。
陆征敛眸翻看两页，手边动作一顿，原本紧锁的眉心竟然渐渐舒展开，“谁做的？”
“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年初的时候已经派给外包公司了，听说那边新来了一个专业对口的小姑娘，我看做的还不错，就擅自决定继续由他们负责这份文件。”
他沉吟，面无表情合上文件夹，起身走出会议室，看样子今天是满意了，“专业水平的确不错，查查是谁做的，如果有意愿可以来总公司。”
林助理应声，很快带着调查好的资料回来，硬着头皮摆在他面前。
单凭这两张薄薄的纸，林助理就能预料到，等下公司里又要经历一阵狂风暴雨。
陆征目光落在资料上，看着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双瞳中暗光也倏然收紧。
桑若！
这份文件居然是桑若做的！
桑若在他身边这么些日子，连一页文件都没有摸过，这才离开家短短几天，就辗转两家公司，到底背着他在外面接了多少工作。
陆征眉心微扬，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她什么时候找到工作了。”
听声音更像是在凛然质问。
林助理暗自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回应道：“看资料应该是这个月刚刚入职，而且是今天上午才接手陆氏的项目。”
明明已经通知帝都所有的大中小公司，不可以聘用桑小姐，怎么还是多出来一个漏网之鱼。
“我不希望看看到她明天再去工作。”
他指尖轻点着资料，若有所思，“查查洛亦跟这家公司的关系。”
林助理抿唇，满脸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悄咪咪看他一眼。
很不幸。
正好与他冷冽阴沉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有事？”
林助理连忙摇头。
他脸色不禁愈发阴沉，仅凭目光中透出的慑人威胁，就足以让人遍体生寒，“非洲那边有一个项目缺负责人……”
林助理认命垂下头，尴尬开口，“总裁，如果断了桑小姐的工作，那她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白费了，到时候桑小姐一定会很失望。”
随着声音落下，陆征眼底的凛意渐渐散去，目光示意林助理继续说下去。
林助理见他态度转变，这才壮着胆子说道：“虽说桑小姐过一阵子就回来了，但眼下还得吃饭啊，不工作就只能饿肚子。”
凭他这阵子的经验来看，万一桑小姐真的冷着饿着，自家总裁恐怕会更加不高兴。
“而且桑小姐现在正好负责陆氏的项目，就等于还在您的手下工作，总比桑小姐给别人打工强。”
陆征沉吟片刻，居然莫名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
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反而更容易掌控。
桑若不是想跟他划清界限吗？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打算怎么划清。
“整理一份这家公司的详细资料给我，还有……”
他声音一顿，再看向林助理时，眸底闪过一抹戏谑，“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网上的营销号都是这么说的。”林助理尴尬挠了挠头，“比如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所以更加需要温柔对待之类的。”
温柔……
他眼眸微垂，鬼使神差问道：“你平常怎么哄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对方更加尴尬。
他跟着这么一个工作狂，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要连轴转，大半夜随叫随到，简直比siri还好用呢。
哪个女孩子瞎了眼会跟他谈恋爱啊。
陆征似乎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兴味表情，“那就去查去问，明天一并交给我。”
随着话音落下，手机里响起一阵急促铃声。
闹钟时间提醒他今天是周五，晚上八点整。
桑若固定的直播时间。
他挥挥手示意林助理可以滚蛋了，顺势补充一句，“这几天大家辛苦了，让他们早点下班，”
楼下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严重怀疑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