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华抱着膝盖不住的摇着头，像似真的被吓掉了魂般。
听到这话，突然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撇着嘴嘟囔：“一定是昨天那个输不起的将军，昨天他就说要我好看的。”
说着沈芳华又去拉秦元战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说道：“早知道我就听爹爹的，乖乖的去柳丞相家道歉，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我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柳丞相？”
秦照蹙眉：“这事肯定会调查清楚的，朕先回宫了。回头让宫里的匠人过来修缮下屋子。皇叔，好好安抚沈姑娘。”
等宫人浩浩荡荡走了，沈芳华脸上一改方才的苦闷，又变的清明一片和秦元战对视一眼。
将白母安顿好后，跟着秦元战一起来到了战王府。
两人通过战王府的假山，看到秦元战按了几下，假山突然自动开合。
出现了一个隧道。
两人一路往下。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来到一处满是机关的石头房间。
这里上下倒挂着竹筒，由齿轮链接绳索拉动，闪送着各处的文件。
不少暗卫在这里抄录着分出轻重缓急一一分类，见战王爷来了，行礼之后又继续开始工作。
硕大的房间，几十人，近百条机关，竟然没有一点嘈杂声。
沈芳华不由得来了兴趣，仔细的观察之后啧啧称奇，感慨这安排实在精秒。
“这里是链接各处的情报网。只要我们覆盖的地方，大小情报都能尽收囊中。”
看着沈芳华好奇的模样，秦元战含笑解答：“江湖上称竹青.楼。”
“竹青.楼？”沈芳华忍不住转头看向秦元战，这是江湖上最神奇的情报部门，近百年历史，搜集买卖各国情报，朝廷三番五次想要铲除，却根本摸不到边，谁能想到是战王府的产业。
“王爷，你就把这么大的秘密暴露在我眼前，合适吗？”
沈芳华抱着胳膊，挑眉笑道。
沈芳华可能没发现，现在在秦元战面前，她总是一种鲜少的放松状态，隐隐和上一世越发的相像了。
“是你，就合适。”秦元战有些失神，轻声道。
沈芳华没怎么听清，却见秦元战已经恢复了脸色，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纸函，看了几眼递了过来。
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沈芳华结果一看，发现上面是之前沈家账本上的几个不起眼但是颇有价值的宝物，竹青.楼的人将如今都分散在各国哪些人的手里都标注了出来。
“这柳元拿那么多宝物，送给各国的官员究竟是要做什么？”
沈芳华有些疑惑。
从单子上看，这些收礼的官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和主要政务打不着杆子的人，如果是通敌，这些代表不了什么。
可柳元又何必花费这么多心思让沈家找东西去专门投其所好。
秦元战面色沉重，“我知道。”
一时间有些黯然，见沈芳华不解的看着他，换了话题，“这些不能代表什么。柳元根深蒂固，不是决定的错处，无法一击毙命。我的人已经去清扫元芳斋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们想隐瞒的东西。”
点了点头，沈芳华带着秦元战往外走去，“不知道这把火能烧出什么妖怪出来。”
秦元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却没给沈芳华说。
御书房内。
柳元正跪在地上。
不敢抬头去看秦照的脸色。
只能听到秦照在纸上写着什么的笔尖刷刷声。
跪的腰酸腿疼，柳元心里直直的叫苦，他自从登朝拜相什么时候跪过这么久的时间。
忍了又忍还是出声道：“陛下，不知老臣，做错了何事。”
元希中毒的事，不可能留的有痕迹，监狱那边都是他的人，这事神不知鬼不知。
“昨晚，柳大人睡的可好。”
秦照的话让柳元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想起早上听说沈芳华的铺子和家里着火还在得意，恨不得那个傻子被烧死才好，这会听到秦照这样问，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狠狠的磕了下去，大呼冤枉：“陛下可是在怀疑老臣，陛下早有交代不可动那沈姑娘，老臣又岂敢抗旨，更何况，老臣身为丞相又怎么会和一个傻子计较。”
听到傻子两个字，秦照的拿笔的手顿了顿，一滴浓墨顺着笔尖滴在了纸上，将刚写好的折子毁了。
秦照放下笔，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也不看柳元继续道：“回去想想昨天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另外，六扇门昨失职太甚，朕已经贬了两级。今日就调去禹州。我记得那是你的学生。”
柳元握拳，咬牙称是。
秦照拨弄着一旁新养的雀，头也不回道：“元希既然已死，还是按规格操办抚恤家人。柳相日后再用人，还需多用头脑清晰，稳妥的才好。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又得了疯病。”
柳元见秦照不愿多说，连忙告罪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脸色阴沉的可怕，皇帝这是知道元希是他做的手脚，不再过多调查了留了面子，可却贬了他的心腹。
只是不知，到底是为了元希的死。
还是因为昨晚的那场火迁怒。
想起秦照的暗示，柳元让轿辇直直的往沈大海府中去了。
……
“哎呦，真是不一样了啊，我们冷面冷心的战王爷什么时候也有美人陪着下棋了。”
沈芳华和秦元战在院里下棋，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唏嘘的口哨声，
一转头一个衣带飘飘的摇着扇子的男人，从扇子后面露出一双桃花眼戏谑的看着两人，腿在不停的抖着，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浪人模样。
沈芳华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秦元战突然爽朗一笑，将手中的白子掷了出去，搜的破空声带着霸道的内力直击顾安面门。
“顾安，你可算回来了。”
却见顾安不慌不忙，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拿着扇子轻轻一转，轻飘飘接住了棋子。
随后大大咧咧的坐了过来，打量了一眼沈芳华，笑的像朵花一样：“这位，就是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