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恒一怔，抬眼和陆倾颜四目相对，他心里其实很想答应，但却又纠结不知该如何回应。
陆倾颜看他：“那……殿下可还想要那婚约？”
褚云恒其实是想要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和陆倾颜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对她的情意也肉眼可见的愈发深厚。
可就好像银狐所说那样，陆倾颜于他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他不能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南梁。
见他就不回应，陆倾颜脸上笑意有些僵，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殿下不必急着回应，只等我们从露华山回来再说。”
褚云恒点了点头：“好。”
——
城郊一处不起眼的草房里，地中间正跪着一脸慌乱的柳萋萋。
而上首位置坐着的正是明月公主。
明月手里端着热茶，一身普通百姓打扮，但仍旧掩不住皇家贵气。
此时的柳萋萋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当初她被褚云恒下令杖毙，但明月暗中用一个侍女把她换了出来。
而她一直被关在一处秘密的地方，今日一早才被传到这里来。
“公主殿下。”
柳萋萋怯怯开口，她跪了有半个时辰了，腿都没有知觉了，可明月仍旧没理她。
可明月气场极强，即便一句话不说也能让气氛压得柳萋萋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终于撩起眼皮看了看一眼柳萋萋：“你为本宫办事多久了？”
柳萋萋心里正慌着，突然闻声，猛地吓了一跳。
赶紧正了正身子：“回公主殿下的话，萋萋跟在您身边已经六年了。”
“嗯，如此一说，日子也不算短了。”
“是，萋萋十岁起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那时便知公主是萋萋今后的主子。”
“那本宫和母后待你可好？”
“当然好，萋萋自幼没了家人，是皇后娘娘救了萋萋的命。”
明月点头：“这些你既然心中都有数，那便更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方才你也说了，十岁开始就跟在我们身边，母后身边得力的人多不胜数，并不是唯你一个。”
柳萋萋抬头看着上首的明月，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听到明月如此说，柳萋萋赶紧俯身磕头：“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柳萋萋这边话音刚落，明月突然将手中茶碗猛地往桌上一放，“咚”地一声，吓得柳萋萋一个哆嗦。
“那既如此，你也该知道本宫忌讳些什么，讨厌些什么，对不对？”
柳萋萋心中一紧，：“回公主殿下，公主最讨厌自以为是之人，尤其是不听话的人。”
明月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倒是不傻，可你背着我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可是把我当成了傻子？”
本该是极生气的一件事，可明月语气不急不躁，甚至连音调都没升高，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家事。
柳萋萋一惊，赶紧朝着明月膝行几步：“公主明鉴，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没有一丝异心。”
柳萋萋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明月仍旧不说话，似是在等着柳萋萋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