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瑾禾神情十分严肃,她只言会让西齐陷入混乱之中,却不言与玉齐燕战事相关。
说到底,她并不相信那位定王真的会有让两国和睦的意思,传言中,他可是有鲸吞天下的野心,似乎只有战争才能够证明这位定王爷的价值。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西齐混乱?”李棠安一脸不解地看向陆瑾禾,希望她做进一步的说明。
“具体是何物尚不清楚,但情报来源定然是可靠的。”
“也就是说二小姐此番来寻在下帮忙并非是出于个人愿望,而是有可能受某人唆使。”李棠安眉头紧皱。
陆瑾禾沉默,她不记得自己有哪句言语说了自己是受人唆使,但此时想来,这话似乎并不算错。若是她自己的想法,那她定然不会选择李棠安作为合作者。
毕竟是定王亲近之人,陆瑾禾不认为自己能够与其走到一条道上去。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李棠安在心里感慨,如今的陆瑾禾就算经历了父兄丧于战场,自身被卖于西齐诸多事情之后这份天真依旧没有改变。
若是当初的北燕,还有个摄政王可以替她兜底,但如今,身在异国他乡,若是再不改变那容易受人挑动的毛病,只会陷入更多的麻烦中。
此时的陆瑾禾自然不知晓李棠安的担心,但是她心里有着另外的想法。
“挑唆”二字,让陆瑾禾想起了陈雷他们的原本目标就是眼前之人,他们会否借此机会让她这个看上去关系与其不错的人将其引出杀害?
若这猜测成立,那这一次,还真是被人算计了。
陆瑾禾此时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犹豫之色,她从心底是希望去信任陈雷信任陆家军,但若是因为她的信任而将其他人置于危险境地,此并非她所愿。
见陆瑾禾踟蹰,李棠安心中思忖,陆瑾禾应当是没有害他的心思,但现在她露出了这样的神色,那便说明背后之人就算不是他的对头,也是曾经与他做过对的人。
此时李棠安能够想到的便是陆家军那帮人。
只是,此番行动是针对姜贡的,该说是陆家军残部里出现了分歧,还是说这只是单纯针对他这个周府官所设的局?
忽然,李棠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还是想要借助定王爷的力量?”
“周大人为何会有此问?”陆瑾禾此时已经无心去回答李棠安的言语,她想知道的是,如今的兄长陆瑾霆是否已经到了为了达到目的地能够利用任何人的地步。
“若原本只是想要借助定王爷的力量,那你背后的那帮人应当是没有害我的意思。”李棠安开口道。
不过,这样一来又生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方是否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挑起姜贡与定王爷的对立?
但即使对方真有此等想法,李棠安也觉得定王爷李岩拥有应付的能力。
作为天子之下第一人,李棠安不认为李岩真会去畏惧一个姜贡。
“应当是想要借助定王的力量,除了天子亲自下场,恐怕也只有定王爷能够压那姜贡一头。”陆瑾禾开口回道。
此时的陆瑾禾倒是松了口气,虽说她之前有着将周府官推入火坑的嫌疑,但此时看来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先前之事。
“当然,若是周大人不想就此事而去劳烦定王爷,那此事就此作罢。”
这番话语陆瑾禾十分爽快,其实相比于找一个立场未定的人,还不如通过宋缺去与丞相大人说道。
不,应当说丞相大人已经让自己涉足政事,一旦证明自己所行之事对西齐有利,那丞相大人定然会出手相助。
“此事,先让在下以个人的身份参加如何?”李棠安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虽说李岩没有明说,但他对于国内那几大豪商可是相当忌惮,若能够有机会对他们进行打压,亦或是稍作敲打,李岩应当会应承此事。
“真的可以?”陆瑾禾试探性地问道。
李棠安笑道:“若是二小姐在担心我是否有参与这件事的能力,那大可不必,此身虽依附于定王爷,但我手上的牌可不止定王爷。”
“原来周大人是真人不露相。”陆瑾禾此番话也等于是认同了李棠安的加入,但她此时也不禁会去想,这周同到底是何等人物,定王李岩居然只是他手中的底牌之一。
“这样吧,为表诚意,接下来我们就一同行动,至少做到我们彼此之间透明无间。”李棠安开口。
陆瑾禾虽不知道李棠安手中拿着怎样的牌,但看其自信满满的模样,陆瑾禾也没再推迟,次日便通过玉笛楼将李棠安愿意加入的事情告知了张禄。
在得知李棠安加入之后,一场针对姜贡的计划开始行动起来。
北燕燕京,天十月,天气已经寒冷无比。临近黄昏,灯火已生,却无法驱散半点寒意。
在外城落成之后,内城之中也有不少人被驱散到了外城。
如今能够在燕京内城的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是富甲一方的豪商。
内城之中,低矮平房已经被推到,各色豪华府邸开始落成。
在北燕之中,商人们已经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财富。北燕败于西齐,这已经证明了西齐以商兴国的路子是行得通的。
如今北燕之中已经在流传着一件事,那就是长公主为了革除北燕沉疴将会学习西齐,以商兴国之策,如今这外城的建立便是其兴国之策初试。
这说法之所以被认可,那就是在外城建立的过程中,有不少商人在外城还是砖瓦未成时砸下钱财。
本来应当是作为内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以及收容东来难民之所,但却被弄成了销金窟一般的存在。
完全仿效西齐的风月一条街,赌坊烟馆也鳞次栉比。什么刺激的,稀奇的都能够在这里看到。
曾有士人来此处叹道,此为扭曲之繁华,众人醉生梦死之态如末世。
更有甚者,说外城之景若是遍及全国,那便是灭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