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荷挑眉看她:“你知道什么?”
沈言湘审视林清荷。
不确定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嘴唇抿抿,有些犹豫。
林清荷推了她一把,语气不耐烦,甚至在她拽的地方嫌弃的拨了拨。
沈言湘拳头紧握,将恨意掩埋,咬牙切齿的开口说话:“闫筝绝对会订婚。”
……
唐浅到房间就将门反锁了。
她小心翼翼的从袋子里取出礼服。
白色的,上面镶嵌着细细碎碎的钻,很好看,以她从业多年的设计师专业来说。
绝对是大师手笔。
唐浅爱不释手,有心想试试,又觉得心里很复杂。
傻子闫筝。
自己未婚妻试礼服,干嘛给她也弄一件,奇奇怪怪,但还是很喜欢。
她抱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随后起身,小心翼翼的将礼服展好,仔细的收进柜子里。
夜晚闫筝进来的时候,唐浅已经睡着了。
手边拿着一本书,是医院带回来的,睡的又香又甜。
他凑过去蹲下来看她的脸,不想让她睡,他还没和她说话。
手掌伸过去想捏醒她,半响过后,只是捧着她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
唐浅觉出手里捏着的书被抽掉就醒了。
她揉揉眼,伸手要抱。
闫筝身上带着外面归来的寒气,将人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后,后知后觉的又松手想要脱外套。
唐浅不让,扯着他的衣襟打呵欠,一边打一边嘟哝着说话:“让我闻闻你。”
闫筝没明白什么意思,就看见唐浅小狗似的趴在他胸前嗅了嗅。
很敷衍,却翘着唇角。
于是他朝前凑了凑。
唐浅眯着眼在他胸前的毛衣上吻了吻。
脑袋转弯想起沈言湘说的白色西装。
“腾林潇的礼服是什么颜色?”
闫筝摇头,说没注意。
唐浅满意了,觉得千万别是白色,这样她和闫筝才像一对。
这么想,手臂便又伸紧,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
“你今天,见到顾佩佩了?”
唐浅嗯了一声,接着清醒了,抬头看他的下巴:“方擎上次在老宅不是说要和她结婚吗?我怎么听她的意思想变卦。”
闫筝恩了一声,语气很沉:“她哥哥在外面捅出了大篓子,想让方擎解决,方擎没意见,但上面的长辈不同意。”
唐浅无意识的揪了揪他的衣襟,闷闷的没说话。
闫筝敏锐的察觉到她有点低落,语气酸了:“你还想着方擎?”
唐浅不低落了,翘起嘴角,老神在在的:“昂。”
闫筝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酸的要死,伸手捂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了。
唐浅便不说,听闫筝说。
方家是闫氏的分家,本身便属于深海老牌的高门望族。
顾家算后起新秀,但和方家差的却有点远了。
家里全靠着一个女儿在外飞舞,才勉强在深海站稳脚跟,挤进深海世族圈子里。
她哥哥前些天赌博被逮了,使了些手段放出来,才知道明面上的数字只是九牛一毛,欠的钱根本不是一个顾家能赔得起的。
唐浅怔怔的听着,冷不丁的丢出一句:“顾佩佩算计了方擎?”
“是。”
“这……”唐浅有些纠结。
最后眉头挤在一起问:“那他们最后会结婚吗?”
闫筝摇摇头:“不会,方擎有自己的尊严,不过顾家的难关是过去了。”
“什么意思?”
闫筝轻笑一声没回答。
只是亲呢的将下巴在她头顶磨了磨,蹭了蹭。
很依恋的想和她说说别的,半饷后抿唇试探道:“我想和你结婚。”
唐浅微怔,脸通红的埋进他胸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闫筝不乐意了,想扯开她看她的表情,但唐浅拽衣襟拽的很紧,怕伤着她,只好作罢。
他换了句话,小心中夹杂着期待:“礼服,你试了吗?”
唐浅摇头。
闫筝颦眉:“不喜欢。”
唐浅还是摇头。
闫筝有些急还有些慌:“不喜欢还能换,还有时间。”
唐浅问他:“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的礼服和她们的都不一样。”
唐浅是真的好奇,不明白闫筝是什么意思。
闫筝没回答这个,眼皮耷拉着问她:“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唐浅点头,接着补上一句:“是。”
闫筝笑了,笑的得意洋洋:“秘密。”
唐浅撇嘴还想问,嘴巴被堵上。
她尝试呼吸,却总摸不到套路。
闫筝对她多年如一日的生涩很喜欢,松开唇,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全是眷恋和依恋,眼底星光闪闪的再说一句:“你说过的,要算数。”
唐浅嘟囔一句,伸手揽着他的脖子。
最后昏昏沉沉时,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话。
“放松。”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将她拉回了一年多以前。
那年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闫筝也是这般,在深夜归来,拍着她的脑袋,让她放松。
那会的闫筝是什么样?
结束后虽没言语,却牢牢的圈着她,与她共享属于他的体温。
其实和现在没什么差别,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全是小心翼翼和温柔。
她默默的咧开嘴角,摸摸索索的去吻闫筝,吻他鬓边的汗,和满眼的依恋。
唐浅这夜睡的不安稳。
像是灵魂剥离了躯体,悬浮在上空看着他们俩。
闫筝早早的起身,先是松开她揪着的手,一点点的将她的五指履平,接着挨个手指亲吻。
而后磨磨蹭蹭的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最后吻她的唇角。
腻腻歪歪的很久才离开。
半梦半醒间,其实很幸福。
心底却隐约有东西在叫嚣着。
是沈言湘昨日说的那些话。
“你对我吃过的苦,一无所知。”
她骤然坐起身,按了按突自狂跳的太阳穴,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被敲响了,她穿着睡衣去开门。
林清荷倚在门口打量她,眼神有那么点若有所思的味道。
唐浅莫名其妙:“找我什么事?”
林清荷越过她的身影朝里面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什么事。”她说完想走,又顿住。
唐浅的睡衣是很保守的款式,但是再保守也得漏出脖子。
她歪了歪脑袋,看向她脖颈后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粉红。
唐浅顺着她的眼睛朝后看。
不耐的颦眉:“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