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看书很容易看进去。
看到后面,差不多会背了。
她皱眉晃了晃脖子,觉得很酸。
于是起身在房间里走了走。
门外的动静一阵一阵的,最后以腾林潇气的要死的一句尖叫“沈言湘,你给我等着。”
然后结尾,一直安静到现在。
唐浅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很久。
静悄悄的,偶尔传来林清荷接打电话的声音,嘻嘻哈哈的,全是关于腾林潇今天的吃瘪。
唐浅后背靠着门板,犹豫半响,给闫筝发信息。
“你在老宅吗?”
信息仿若石沉大海。
唐浅看了很多遍,都没有回复。
她有些气馁,将手机握在手里,慢腾腾的睡着了。
隔天,刘雅思打来电话。
说腾氏最近炸了,关于前任总裁的新闻,传的到处都是。
据说闫筝喜欢上了一个小明星,走哪都带着,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为了那个小明星,甚至打算取消订婚,闹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然后又说起卞山最近的风向。
说问刑出了问题。
卞山的律师协会接到举报,说邢远乔私下收取贿赂,将介入警方调查。
唐浅听的一阵心花怒放。
刘雅思却语气沉沉的说:“邢老师不会收贿赂的,这是诬告。”
唐浅反驳:“人心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
刘雅思没说什么,将法务最近的工作跟她简单的说了说,然后挂了电话。
唐浅下楼去了电脑房。
将一系列文件整理封存进一个档案。
接下来的两天,外面闹的多厉害,老宅便多安静。
一时间,倒多了点世外桃源,岁月静好的感觉。
唐浅正在和老太太下象棋。
上次唐浅去林开阳那时,怼了她一顿。
本以为再见面会被怼回来,毕竟她说话很难听。
却不曾想,老太太像没事人一样。
从昨天开始,一个劲的拉着她下棋,说她心不静,浮躁。
唐浅便依了。
跟着下了两盘,局局被“将、军”。
她有些不信邪。
毕竟当年也静下心研究过。
于是便跟这象棋杠上了。
闫老太默默的打量她。
蓦地绽开一抹笑,的确是个漂亮的招人的孩子。
也聪明,眼尖嘴利的。
但就是心太野,又太胜,和闫筝在一起,不细查年幼,只看现在,就是不配,也不好。
她嘴角带了抹轻蔑的笑,有意想搓她的锐气,还想套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闫筝的亲奶奶。”
唐浅最后决定还是得跳马。
于是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因为你不疼他。”
闫老太噎了噎,没好气的将她后面的家偷了。
“那也是我孙子。”
唐浅看着被吃掉了炮后,一片敞亮的家,有些心疼,说话冲了点:“是啊,所以我也想问,就这一个孙子,你要这么多给谁?”
“你懂个屁,没爹妈的混丫头。”
唐浅面不改色:“就因为我没爹妈,所以我才会看别人家的爹妈是什么样,总之不是你这个样。”
唐浅这些天看的明白。
闫老太面上帮闫筝圈着自己,背地里由着腾氏的人在老宅里随意出入。
虽然捉摸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但绝对不会是好主意。
于是瞅了眼无回天之力的棋局,直接摊手不玩了。
闫老太喊住她,丢出一句:“我是为了他好。”
“迂腐。”
唐浅丢下这句话,想走。
闫老太不愿意:“再玩一盘。”
“虐我这么过瘾?”
是有点过瘾,因为这丫头嘴巴不饶人,从嘴巴上吃瘪,闫老太就想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于是老神在在的说:“再玩一局,我告诉你一件闫筝的秘密。”
唐浅心动了,脚底下转了弯:“玩三局,说三件。”
没见过这样讲价的,闫老太翻了个白眼,点头应了。
唐浅有些兴奋,连带着第一盘用了十成十的心思。
她聚精会神的捏起炮,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下在哪。
手上多了个滚烫的温度。
攥着她的手移到了最后,然后按着她的手落子。
唐浅的心跳乱了节拍。
她一脸绯红,喃喃的回头看了眼。
闫筝站在逆光的位置,看不见眉眼,但能看见大片的光晕在他的身后,将他烘托成了一个天神的模样。
她慢吞吞的呼吸,唯恐呼吸声大了点,惊扰了着带着翅膀下凡的天神。
“走卒。”
“啊?”
脑袋被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闫筝的声音带了点笑意:“走卒。”
唐浅笨手笨脚的走卒。
接着在指点了三五下后。
兴奋又得意洋洋的喊出今天的第一句:“将、军。”
哪知闫老太手一摊,不玩了。
别说三局三件,就是一局一件都没了着落。
唐浅不高兴,觉得她耍赖,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为老不尊。”
气的闫老太扭头就走。
花园里没人了,唐浅看了眼远处属于闫筝的保镖,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你今晚住在这吗?”
闫筝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冷清的脸神气活现起来,眉眼生动的像有花在绽放。
他咳了咳,将羞意压下去。
唐浅仰着脑袋看他:“还有别人来吗?”
别人指的自然是不停闹腾的腾林潇和沈言湘。
闫筝微怔,拳头默默紧握:“没。”
唐浅满意了,手指在他衣角绕来绕去,绕成卷卷的模样,将手指包裹进中间。
“那晚上,你来我房间?还是我去你房间?”
闫筝有些惊。
他预想中的唐浅,在这系列事情出现后,应该像个刺猬一样,不让他碰,不和他说话,和从前在环水时一样,牙尖嘴利,说话全是刺。
因为他无耻,他和腾远之流没有区别。
因为他利用了女人。
唐浅看他没说话,不耐的啧了一声。
闫筝轻微的抖了一下。
唐浅敏锐的察觉了,便又不耐的啧了一声。
闫筝又轻微的抖了一下。
唐浅就笑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笑的满满的全是坏。
“我屋里暖气不好,只多盖一床被子,不太行。”
她仰着脖子对闫筝说话,一字一句全是勾引:“晚上来给我暖床。”
说完咳了咳,凶巴巴的说:“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