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犹豫的看了眼闫筝。
闫筝顿了顿,点头。
林清荷便被接走了。
唐浅坐下接着等,没说自己也喝酒了,只是私心里不想让他们两个独处。
腾林潇的酒量明显不错,在酒局上喝了就不少,这会也在不停的喝。
但是再好的酒量也禁不起这种喝法。
结束的时候,醉醺醺的几乎站不稳。
闫筝要伸手搀她,唐浅眼疾手快的凑上去,拂开他的手,自己来。
腾林潇喝的迷迷糊糊,有些分不清抱着自己的是谁。
一双手不算老实的来回摸索。
唐浅烦的要死。
还没等动,闫筝的手不着痕迹的将唐浅拉开,把腾林潇直接推进腾辉的怀中。
“送她回去。”
腾辉苦着脸:“她发起酒疯,我可伺候不了。”
腾林潇眯着的眼瞪大,看见了闫筝的脸,直接推开腾辉,跌跌撞撞又扑了过来。
唐浅也不愿意。
一只手扯着她的领子,不让她抱。
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僵持着。
包厢里的人笑眯眯的告辞,最后剩下他们四人。
闫筝先妥协,将腰间的车钥匙丢给腾辉:“你没喝酒,去把车开到门口。”
腾辉挠了挠头:“我姐不是让贝贝送你们回去吗?”
闫筝声音很沉:“她喝酒了。”
唐浅微怔,扯着腾林潇领子的手更用力了,打定主意不让她碰到闫筝的一根头发丝。
腾辉呐呐的扭头出门。
闫筝看了她别扭的姿势一眼,伸手攥着腾林潇的胳膊,将人丢在沙发上。
“受伤了吗?”
唐浅没反应过来。
闫筝靠近,伸手撸起她的袖子。
白色的运动服袖子被拽到中间。
他皱着眉一寸寸的看。
看的唐浅汗毛竖起,全身的不自在。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咳了咳:“我胳膊疼。”
闫筝眉头皱的更深了,仔细看,的确看到手腕背面上有一小块青紫。
还带着红颜色。
他顿了顿,整个人的气压跟着下降好几度。
就这么站着,将唐浅的手腕贴近心口的位置放着。
“你去哪了……”唐浅脸红扑扑的发问:“我打你的电话没人接,打温子恒的也没人接。”
“温子恒晚上的航班去西北,现在应该在路上。”
他顿了顿:“我有事要处理,在楼下。”
“什么事?”唐浅问完就停住了。
还能什么事,腾林潇知晓的,只会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没什么事。”闫筝说完,将她的手腕拿了出来,在掌心处攥了攥,接着松开。
“待会我找人送你回老宅。”
唐浅心中一惊:“你不回去吗?”
闫筝摇头:“今天我住外面。”
“为什么?”
唐浅问完,看向睡的很沉的腾林潇:“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在闹?”
闫筝勾起唇,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好像对她带了点醋意的问话很开心。
“我不会和她订婚,我说过的。”
这会不该无理取闹,但唐浅就是受不了,她不想看见他对别人笑,也不想看见腾林潇明目张胆的坐在他身边。
只是看着就很难受。
“既然不会和她订婚,就别利用她啊。”
气氛瞬间就冷了。
闫筝的手本来伸出去了,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僵在原地,一时间收也不是,揉上去也不是。
最后垂下来,僵硬的放在身侧。
他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唐浅于心不忍,还是想说:“闫筝。”
闫筝打断她:“唐浅,我可以不利用她,但前提是,你可以安分吗?去卞山,或者是去西北,总之不要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唐浅的心微微发沉,一个有些难以令人置信,却又很直白的事情摆在了面前。
闫筝似乎是为了她,才利用了腾林潇。
她身子开始发抖,下意识想反驳,她没有给闫筝添乱,她只是想亲手将闫筝失去的帮他拿回来。
但理由无力又苍白。
最后白着脸说了一句哦。
闫筝按了按眉心,手再度伸起,想拍拍她的脑袋,却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唐浅躲开了。
腾辉的电话打进闫筝的手机。
让他下来。
闫筝伸手去扶腾林潇。
唐浅不让,白着脸自己倔强的搀起腾林潇,连个衣角都不让他碰。
闫筝在身后跟着。
看她踉跄的搀抱着腾林潇走到门口,接着将人塞进后座。
腾辉按了按喇叭,让他们上来。
唐浅眼疾手快的拉开副驾驶座,然后爬进后座。
脸扭向窗外,一声不吭。
路上的气氛奇怪的要死。
中间腾辉一直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到腾林潇的住处时,看唐浅费劲的样子,自己伸手抱起了腾林潇,朝着公寓大楼努努下巴:“走吧。”
唐浅在前,被腾辉的眼神阻住:“我小哥送就行,你在楼下等着,待会我送你回去,还有些话想问你。”
唐浅眼睛瞬间就红了,闷闷的,快气哭了。
闫筝微叹口气,伸手让他先上去。
将唐浅推到后座,打电话叫了个保镖。
然后钻进后座,坐在唐浅身边。
两人的膝盖挨的很近,唐浅盯着不到一寸的距离,在心里思量,自己要不要先动。
下一秒,整个人被拥住。
听着闫筝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开始跳。
闫筝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我不说那些话了,你别哭。”
唐浅没哭,就是鼻腔酸,眼睛也跟着酸,全身上下像是都在酸。
她很怕,怕她哪里又给闫筝添乱了,更怕闫筝会因为她,做自己本来没打算做的事情。
这比打她一顿更让她难受。
想了很久,她决定坦白。
“我想报仇。”
她委婉的将原因变了一个方向:“邢远乔将我送人了,林清荷绑架我,林开阳欺负我,闫筝,我想报仇。”
她屏息等着闫筝说话,但又怕他说自己恶毒,怕他说她不择手段,玩弄心机。
最后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等着审判。
脑袋被下巴挨着蹭了蹭。
闫筝的语气很沉:“想亲手?”
觉察出似乎没有不悦,她长出口气,小心翼翼的点头:“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