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红绿灯前停下。
唐浅眼睛紧锁着红灯,默默的在心中读秒。
膝盖措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她回头看过去,眼底全是不耐烦。
“你有病吧。”
林清荷微眯眼,幽幽道:“从前闫筝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好好的看着,现在不属于你了,你又不要脸的选择爬床,啧啧啧,唐浅,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凑近她,挑眉道:“莫非……闫筝身上还有什么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唐浅翻了个白眼,反问她:“你觉得是什么?”
“祖宗留下的财产?不对不对,不应该是钱啊,那会是什么呢?”
她眼睛微微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难不成,闫筝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他身上有你可以利用的地方?”
唐浅微怔,愣愣的看着她,半响后问道:“若是我说,我喜欢他,想配得上他,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你信吗?”
她不信。
唐浅不用等她的回答就知道。
因为她眼底全是不可思议,像她说出的话是天方夜谭。
她不禁有些气:“你为什么不信?”
林清荷翻了个白眼:“从前你喜欢他,附中的同学信,A大的校友信,毕竟都值年少,只是一张嘴,一句喜欢就够了,而今……”
林清荷讥笑一声,说不出是嫉妒还是憎恶:“要的是行动,唐浅,若是现在的你说喜欢,只怕有眼睛的都不信。”
唐浅不说话了,闷闷的垂头,像伶牙俐齿的小猫被拔去了开口喵喵叫的舌头。
车停在豪庭门口。
二人下车。
保镖对着唐浅点点头,接着调转车头,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林清荷明显有些怂,戴墨镜的姿势都带着僵硬。
唐浅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率先推开大门。
门口的侍应生看了二人两眼,迎上来,一脸暧昧的笑:“是腾小姐的同伴吗?”
唐浅点头。
那人笑了笑,回头对前台等着的几位保镖拍拍手。
唐浅没说话,跟着他们走。
待被领到包厢门口的时候,驻足往里面看了一眼。
是个酒局。
偌大的圆桌上,腾林潇坐在主位,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全是甜笑。
看二人推门进来,腾林潇招招手。
林清荷措不及防的拽了唐浅一下。
唐浅微颦眉,侧身问她:“怎么了?”
林清荷憋了半响,憋出一句:“没。”
她收回身子,朝前走了两步。
腾林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端着酒杯起身:“这是我养的两个妞,看看姿色怎么样?”
唐浅有些错愕,接着就笑了。
她大大方方的走上前,笑眯眯的挽上腾林潇的胳膊:“论起姿色,谁能比得上你啊。”
反正这个饭局没有闫筝,唐浅大大方方的陪她玩。
说完,趁着腾林潇诧异的瞬间,直接将她朝一边推了一把。
腾林潇身边坐着的是个很油腻的大肚男。
看见腾林潇想摔倒,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
这一扶,正好扶在她的腰上。
腾林潇的脸,瞬间就绿了,尖叫一声后,直接把杯中的酒水泼了过去。
这一举动让包间的氛围冷寂了一瞬。
唐浅打量这群人,看着是吃饭,眼底不难看出有战战兢兢,深怕得罪了主位的这位千金大小姐。
腾林潇叫她们过来的目的便好明白了。
但……为什么是那个黑车,又为什么是那个司机?
她心思急转,伸手搀住腾林潇,一脸的温柔:“没事吧,有没有被占便宜?”
腾林潇甩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
唐浅侧头,没被打全,但指甲还是挠到了脸皮。
她揉了揉脸,心里断定了这货绝对有大病。
于是见好就收的撤回来,摊手问:“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陪吃陪喝啊。”腾林潇回答的咬牙切齿。
唐浅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依旧温和:“哦,你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的家丑。”
腾林潇微眯眼:“谁跟你咱们?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唐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扫了眼四周,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坐下后看了眼林清荷,拍拍旁边的空位,让她跟着坐。
腾林潇的眼睛微微发亮,被酒精麻痹的红扑扑的脸颊上全是胜利的色彩。
唐浅听她自己在那唱独角戏,听着听着颦眉了。
因为面前这些全是闫筝的旧臣。
对她,以及林清荷曾经和闫筝的瓜葛知道的一清二楚。
唐浅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是来立威的。
拿她们两个做靶子,立自己威风,让这群人看看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
唐浅无声的叹了口气。
都说世族家庭乱的很,腾林潇这会是真的自己摆了个局,让别人看了场大笑话。
正听着,肩膀被推了一下。
她颦眉抬头。
腾林潇笑的无比开心:“把脸漏出来,让人看清楚你长什么样。”
唐浅忍了三秒钟,默默的昂起下巴。
场面安静非常。
七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扶了腾林潇一把的男人率先开口:“不是说,是闫总宴请的吗?他人呢?”
唐浅也想知道,闫筝人呢?
她扭头看向腾林潇。
就看见她漏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筝哥哥在楼下包间等着你们呢。”
说完拍了拍手。
包厢门开,进了五六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晚上出来玩,一人得一个伴,我的伴是筝哥哥,你们也不能空着手,一人挑一个吧,我带你们去见他。”
唐浅气笑了。
三观再次尽毁。
这人何止是神经病,简直是奇葩中的奇葩。
“闫氏早就改名换姓了,你们却迟迟在中间立着,不愿意站这边,也不愿意站那边,只想两头观望,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
腾林潇说完便起身,高举手中的酒杯:“赶紧的,咱们下楼去找筝哥哥。”
林清荷拽了拽唐浅的衣角,声音很轻:“看见了吧,这就是个疯子。”
唐浅拽回自己的衣角,默默的数了数人头。
除去腾林潇,的确是一人一个。
余下的人快速喝完杯中酒,接着便余龙惯出,麻溜的一人挑拣一个。
剩余两个,看看唐浅看看林清荷,都有些犹豫,干巴巴的原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