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周海真白了她一眼:“我那里是传统范的,我妹妹这可不是,要知道,这可是卞山最大的娱乐会所。”
唐浅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KTV,她抿唇,微叹口气,恹恹的说好。
在洗手间换上周海真给准备的衣服时,唐浅有些争讼。
是一条小礼裙,她穿这个尺码有些大,肩膀的蝴蝶结要掉不掉的垂在肩头的位置。
周海真看了眼她的后脖颈,啧啧两声,将她的马尾圈扯了下来。
快要齐腰的长发直接滑落,衬着细细的窄腰,像极了小妖精。
周海真眼睛都在发光:“要不是你有男人了,真想带你多嗨一下。”
唐浅一脸莫名:“嗨什么?”
周海真斩钉截铁:“自然是那点子事啊!”
唐浅噎了噎,最后笑笑:“我就不用了。”
“知道啊,你男人能耐大,暂时的确不需要,哎呦!不对啊,上次见你不还是单身吗?”
唐浅的关注点却在前一句:“什么男人?”
周海真被她带偏了话题,笑盈盈的撩开她脖子后面的头发:“喏,看看。”
唐浅对着镜子照了一眼,咬牙切齿。
闫筝真是个狗,她能看见的不来了,看不见的地方却依旧。
她心里唾骂一句,不要脸的王八蛋!
周海真看她一脸不悦,不怎么走心的安慰一句:“没关系的,你那西装领子好高的,再加上马尾一遮,根本看不到。”
唐浅忍气吞声,由着周海真给她化妆。
她看着镜中的女人有些愣神,因为太陌生了,像她也不像她。
她上一次仔细审视自己的相貌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是很病态的白,眉宇间全是冷漠和不耐。
而今却不一样。
眉宇间的不耐消失,取而代之的清丽,还是有点冷漠,却很健康,像……正在慢慢盛开的海棠花。
她微微勾唇,海棠花像是绽放了花瓣,漏出里面红色的花蕊,娇艳欲滴。
周海真在一边啧啧的轻叹:“底子好就是不一样,这也太……招人了。”
唐浅捋了捋被夹卷的长发,纠结道:“我穿成这样去和他聊什么?”
周海真扑哧一笑:“想聊什么聊什么呗。”
唐浅回到安静的包厢时,邢远乔已经很不耐烦了,看见她回来,微微顿了下,说道:“准备一下。”
唐浅拎着手包打开包厢门,门口走过几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她微侧身避开,低头跟着周海真向前走。
错身经过的几人停下脚步。
一头不羁黄发的男人回身,愣愣的盯着唐浅的背影出神。
身边几人跟着回头打量已经快步走远的二人。
其中一个吹了个口哨,玩味的说道:“穷山沟还能碰见这种极品,真让人兴奋。”
说着撞了撞黄发男人的肩膀:“呦呵,咱们林少都看呆了,哈哈哈!”
林开阳向前走了几步,再回头时,满脸寒霜:“想不想见见极品正脸长什么样?或者说……玩玩?”
唐浅被领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她心中点评一番,很年轻、很俊俏、的确是现在很实行的小奶狗类型,也是少女们会喜欢的类型,但是却很紧张。
她施施然坐下,聊了下长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奶狗殷切的说道:“我叫MarK,姐姐叫什么?”
MarK?
她又问了一句:“中文名有吗?”
MarK为她倒了杯酒,递过来:“我们这都是化名,姐姐就别为难我了。”
唐浅接过,放在一边,没喝,声音不疾不徐的:“你是男公关吧,专门给人定包房卖酒拿提成的?”
MarK点头:“对,所以听说姐姐指明找我,我真的很惊喜。”
唐浅笑了笑,没什么温度:“那么我就是上帝了,上帝发话问你名字,你很为难?”
MarK愣了愣,有些紧张,额头都冒出了大汗:“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浅眉头轻颦,看样子邢远乔没少来找他,只怕在这MakK心中,自己也不像寻常来找乐子的客人。
她长出口气,觉得有点难办。
戒备且什么都不想说的人,越紧张越紧张,就怕某天紧张到掉头跑了,想再找都找不到。
她缓和下态度,背身靠在沙发上,脸上神情很淡:“点首歌来唱。”
说完一眼都不再看他,想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忘在了周海真那里。
在MarK的眼中,她却是不高兴了,甚至有种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样。
唐浅眼珠子转转,手伸向他:“我手机落在外面了,你手机给我。”
“要不我出去帮你拿?”
唐浅轻笑一声:“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叫你老板给我换个公关,姐姐对你,很不满意。”
唐浅声音停住,因为MarK的手已经放在她膝盖,讨好的眨眨眼:“姐。”
唐浅不轻不重的避开这格外油腻的动作:“怎么,愿意说你叫什么名字了?”
“没,就是看您眼生,所以……”
唐浅打断他:“你怕什么?”说着靠近他,微眯眼问道:“难不成你还犯过事不成?”
Mark顺间脸就白了。
唐浅若有若无的说道:“我还真听说你们这前段时间出了桩事,那个女的有个渣男友也是你们这做公关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钱闽?”
唐浅说完,淡定的抓起一把瓜子,慢悠悠的磕,说话都都带了点瓜子的咸香味,最后一边吃一边观察钱闽的神色。
慌里慌张,手脚都跟着打颤。
她声音悠悠,语气悠悠:“你说那女孩图什么啊,渣男天天有,换一个就是了,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据说也没怎么样,却下了这样的狠手,听你们老板说,她认罪态度极差,而且扬言出去之后还要再来一次,不死不休。啧啧,才十九岁的小姑娘呀,真是好歹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