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一夜睡的很香,觉出身上出了一层汗,还是睁不开眼,最后睁开眼是因为痒。
双手推开他:“我还困。”
声音很小,细微又软绵绵的。
闫筝恩了一声:“你接着睡。”
唐浅翻了个白眼,脑袋埋进他胸膛,不想被亲,她累,还饿。
这幅样子像撒娇,闫筝心里甜滋滋的冒甜水。
他亲了亲她的发,身子多硬,语气多软:“饿不饿?”
唐浅闷闷的恩了一声。
闫筝接着说:“想吃什么?”
还是怕他说话不算数,唐浅声音低低的:“吃书,司考的必备书。”
抱着自己的手臂僵了僵,唐浅也跟着僵了僵,一言不发的等他回应。
良久后闫筝的声音带了酸气:“先吃饭,待会再给你找。”
心底开心的种子在雀跃,唐浅翘了翘嘴角,小声说话:“好。”
闫筝穿衣服出门,她就躺在沙发上。
琢磨自己的店,得抓紧时间营业了,因为时间不多,而且这是万一没通过司考的一个退路,不能有变故。
吃饭的时候把想法说了,闫筝凝眉看她,唐浅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不会过不去。”这回答笃定的莫名。
唐浅放下勺子,给他普及:“每年司法考试通过率不足百分之十五,因为科目多、题目数量大、考点多、题目难度大。”
闫筝嗯了一声:“司考被称为天下第一考。”
唐浅点头:“我不一定能过去。”
闫筝撇嘴:“方想年那个白痴都能过,你这么优秀,没问题的。”
唐浅噎了噎,想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她过的几率很低,因为自己不是法学生,也因为年龄大了,记忆不行,毕竟有很多,考了无数次都过不去的考生,自己一次过反倒不寻常。
但她纳闷的是另一个问题,关于他口中的优秀,是什么意思?
她张嘴问:“我优秀吗?”
从别人的角度看,应该是优秀的,毕竟在一个领域做到了巅峰。
但在闫筝眼中,她不确定。
毕竟这才是实打实的高材生,当年入学时就是个传奇,本能保送,却偏要自考,最后拿了个双科状元,不知道是打别人的脸,还是炫耀自己的学神属性,大学时代也是,别人多紧张,他便多松弛,好像导师的蹉跎对象永远不会是他,整日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都是闲余的时间用来做什么?
刷盘子只做了一年,挣了钱买了顶配的笔记本。
后来听说就自立了,因为随手写了个编程,卖了个天价,足以让他大学四年过的衣食无忧。
唐浅曾踮着脚偷瞄过他的规划,滑雪、自驾游、降落伞……等等。
那时候她觉得,好像是一样的起点,这人只是叩叩手指便过的真好。
她好羡慕,也好敬佩。
于是私心里觉得,从闫筝口中得出一句优秀,那比导师的认可还要有意义。
闫筝却被她看的红了脸,抿唇低声吐出两个字:“尚可。”
唐浅凝眉,不太满意。
闫筝没说话,用筷子给她夹青菜,默默的补充一句:“很优秀。”
唐浅颦着的眉头舒展开,哼了哼,眼底没什么情绪,却吃了半盘子青菜。
吃过饭闫筝揽着她说话:“我昨夜答应你参加司法考试了,你也要答应我的。”
唐浅扭头,避开他越渐灼热的呼吸:“什么?”
闫筝皱眉,双手捧着她的双颊,指控:“谈恋爱!”
这事唐浅早忘记在了九霄云外,现下想起来便哦了一声,也没说答不答应。
闫筝有些急,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几口:“答不答应?”
唐浅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有点蠢,都这样了,谈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吗?难不成还跑?跑哪去?
于是眉心打结,又恩了一声。
闫筝眼睛亮晶晶的在她唇上又亲了几口,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她伸手推开:“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住在这里。”
闫筝起身,整了整衣服,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点头:“恩。”
说恩就是恩。
出了门,也没去那边别墅说一句的打算,就准备走。
迎面碰见出来找人的管家,一脸急匆匆的:“小姐离家出走了。”
说着递上来一张A4纸,上面画着一座山,一个城市,看不懂什么寓意,就是硬邦邦的纸有些皱巴,被眼泪浸湿的,写着:“杨夏是成年人,自己会走。”
闫筝莫名其妙的将画丢给管家:“方想年呢?”
“先生一早就走了,往年的今天,他都是在那里呆一天的。”
闫筝恩了一声,转身想走,又拉住唐浅的手,回头说了一句:“这是我女朋友。”
唐浅嘴角抽搐。
闫筝接着说:“我安排人找杨夏,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专门联系方想年,还有……老东西回来后告诉他,唐浅是我女朋友了。”
唐浅:“……”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得意炫耀的劲。
到了车上,闫筝给她扣安全带,唐浅看着,开口问:“去找杨夏吗?”
闫筝摇头:“她会去的就那些地方,不用理她,自己不作妖后会联系我的。”
唐浅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杨夏打电话。
关机。
她抿唇,在思考要不要告诉闫筝,杨夏可能短时间内不会联系他,因为满腹心悦被拒,真的很难过,也真的会感觉很丢脸。
不过……
她看了眼闫筝翘起的嘴角,一点不紧张的神情,觉得算了。
这人在某些方面真的是缺根筋,说了他也不明白。
于是扭头看向窗外,不太高兴。
因为他说的司考必备书没有给自己拿,甚至去店里的一路上也不曾提。
唐浅摸出手机研究,想看看司考必备书是哪些,却看的一头雾水。
因为司法考试的规矩每年都在变,自己那些很多年前的只是储备,早丢去了九天之外。
到了店门口,温子恒已经在等着了,一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