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已是全部,这是闫筝对于订婚后能做出的唯一。
当夜荒唐的厉害,闫氏掌门人在门口蹲了一夜,楼道的灯忽闪忽闪,照耀着半张脸上的五指印,清晰且彻骨。
清晨六点。
唐浅开门时,门口站着两个大汉,西装笔挺且神色肃穆。
“让开。”
“唐小姐,总裁指令,送你去平层。”
唐浅气笑了:“滚!”
大汉一动不动,像是毫无表情的傀儡。
啪的一声,大门被关死。
不过一分钟,叩门声伴随着无起伏的腔调:“唐小姐,请在三十分钟后带上你的行李。”
闫筝此时正在老宅中,宅院里喜气洋洋且温馨,但温馨中带了些冷凝。
“虽说一个星期后才是正式的订婚宴,但在我们家族,昨日过后,清荷便是你的太太了,闫筝,你要自重。”
闫老太眼神落在他嘴角上的伤口时,加重了语气:“本来以清荷那孩子的家室,是没有资格登我们闫家的大门,但,这是你要的。”
“既是你要,便要珍惜。”
不轻不重的话语带着谴责的意味。
林清荷的确是他要的,大学中某次回家,喜悦且认真:“奶奶,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哦?什么样的,能得我孙子的喜欢?”
闫筝眼底闪过欣赏:“不嫌弃我家境贫寒,愿意和我一同进步。”
闫老太但笑不语,在她看来,长孙单纯不是好事,且需要多磨练。
磨练到最后,兜兜转转依旧是那个孩子。
这是闫筝求来的缘分,在她看来,便要成全。
从一而终才是一个男人的立身根本。
而另外一些不安分的花花草草,闫老太的眼神从他嘴角一划而过。
她来处置。
唐浅再回到平层恍如隔世,熟悉且陌生。
陌生的根源在于门口的两个男人:“我要去上班。”
“总裁指令,解聘书即刻生效。”
唐浅烦躁:“方家也是他开的不成?!”
“总裁身为本家掌门人,对分家的人事有绝对任命权。”
唐浅关上门,手机拨打:“我要见你!”
她极少打闫筝的电话,领证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便被接来了这里,闫筝之前的号码便作废了。
她不太习惯这串好的出奇的手机号。
闫筝不知习不习惯,总之再没有那句:“想吃什么?”的问候。
电话那边顿了顿:“不见。”
唐浅气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精神婚姻?!养条狗还要带出门去遛遛吧!”
电话那端轻笑一声:“蛇带出去遛,会伤人。”
身边隐约传来一声娇笑:“和谁说话呢?这么调皮。”
闫筝声音温柔了八度:“不相干的人。”
手机被挂断。
唐浅默默的站在窗前。
平层在顶楼,一梯一户,想出去,难如登天。
被这样呆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这想法冒出头便被掐灭,还是活着好。
死太疼。
唐浅退回客厅,看着大理石地面出神。
手机铃声响起来,唐浅面无表情的挂断,随后索命的勾魂音不断在耳边叫嚣。
她看了眼,高级手机号变成顾舒。
轻轻滑动,接起。
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不悦:“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