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像是没听见一般,从手提包拿出钥匙。
哗啦啦的钥匙碰撞声很陌生。
闫筝用不到钥匙,因为他的家都是密码锁。
而注意点却在昏暗中一闪而过的钥匙扣上。
他自言自语:“闫宝宝。”
开门的动作顿住。
“你回去吧。”
随后继续动作,防盗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在黑暗中发出轻响。
“闫宝宝真的存在过吗?”
唐浅进屋,换鞋,关门。
“没有。”
门缝中卡了一只手:“你骗我。”
指控声中带着不满和委屈。
门缓缓被推开,闫筝的脸在昏暗中一览无余。
白色的西装被换下,一身黑衣像是被黑暗吞没。
“对不起。”唐浅的眼眶红了,她重复一句:“对不起。”
闫筝彻底推开大门:“对不起什么?闫宝宝还是……他?”
唐浅眼泪滑落,心中呢喃,对不起,闫筝,我终究是将你拽进了黑暗,现在,我将你还回去可好?
刚知道怀孕时是懵的,但是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却清晰的吓人。
唐浅抖了又抖,颤巍巍的进了诊所。
诊所医生的声音很冷漠:“没有胚芽。”
失落还没来的及出现,医生接着补充:“月份小,胚芽没有着床。”
“那我……到底怀孕了吗?”
像是看出她是个穷学生,诊所医生不耐中带着敷衍。
“想要就开点叶酸吃,不想要就半个月后来做人流!”
忐忑中带着隐秘的喜悦,唐浅买了很多叶酸。
大四末期的女生宿舍已经空了,唐浅将叶酸放进了衣柜里,没有上锁。
隔天宫淡淡回来了。
待唐浅回到宿舍时,只有大开的衣柜门,和被恐惧冲散的喜悦。
唐浅的事情一直是热议的话题。
但是那次没有开始,传播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当天傍晚,唐浅被堵在宿舍楼下,闫筝的脸色慌张且无措:“你怀孕了?”
她想起闫筝要和林清荷一起出国留学的传言,心中某个角落滋生出阴暗的花,她点头并肯定:“我怀孕了。”
她头一次算计闫筝,且轻而易举的算计成功了。
因为闫筝很正直,骨子里的矜贵加上端正的三观,在两天后的早晨,很轻率。
两人领证了。
唐浅独自一人躺在空旷的寝室内,抱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中有她和他,还有一个粉嫩的娃娃。
砰的一声,大门被甩上,同时甩上唐浅破碎的青春梦。
闫筝像是男主人一般巡视四周,唐浅站在一旁看着,冷漠的像是石雕。
“梁子谦就给你住这种地方?”
唐浅开口:“他不住这里。”
“平层和别墅的东西我搬走了,你搬回去。”
唐浅的沉默轻易点燃闫筝的坏脾气:“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你回去。”
回去做什么?继续这可笑的婚姻?不对,现下连婚姻都算不上。
“我在和你说话!”
唐浅揉揉眉心:“你想干什么?金屋藏娇?学上流社会的做派,精神婚姻?”
精神婚姻这个词是从闫筝这学来的。
领证后闫筝说:“我不喜欢你,但是我要对你和宝宝负责,精神婚姻吧,大家族间经常有。”
屋内没有开灯,唐浅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存心激怒他:“精神婚姻不蕴含肉体,既然如此,我干嘛要去平层,和别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唐浅的毒舌从来不是针对闫筝,乍一被针对,闫筝嘴笨,除了怒气冲冲的你敢,什么都说不出。
唐浅语气凉凉的接着说:“闫大总裁,你订婚了,用你的话来说,你现在有了真正要负责的人,且喜欢的死去活来,那便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会原地给你来一出春宫宴。”
“和谁?和梁子谦?!”
唐浅向前走了几步,疲惫的窝进沙发:“谁都可以,反正不会是你,我有原则,不和有家室的乱来。”
闫筝懵了,这些话在他看来太脏,和人尽可夫为同出,但是自己口中说出的和唐浅无所谓所说出的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她晚上的时候很甜,所以后来依偎的每一晚,都有他的难自己,所谓的精神婚姻,从开口时便成了废纸。
想到这幅甜的腻人的味道不止他一人品过,心中像是滋生出一条铁锁,挣扎间咯出血的同时,却怎么也挣不开。
“我还没订婚。”他憋了半响,憋出一句话:“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
闫筝除了失控且荒唐的那一晚外,有属于他的可笑的坚持,就像过了今晚,他便不会再碰她,哪怕口口声声你还是我的老婆。
于是唐浅给他加深记忆:“但是订婚介绍宴已经结束了,深海皆知,你的太太是林清荷。”
林清荷像是二人之间不能触碰的盲点。
闫筝语气瞬间恶劣:“你不准提她!”
唐浅偏要提,且讽刺到恶毒:“你未来的太太林清荷,才是所谓的人尽可夫,你明知道却选择视而不见,当真是深情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