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算到刘会长会来这一招。
在我们准备起攻击的时候,我已经拿着旁边一个给羊喂食的大空盆往前一挡,挡住了他洒出来的黑色粉末,而小竹则已经迅速迂回,速度疾快,从侧后方向刘会长起攻击。
刘会长脸色陡变,往后疾退两步,躲过了小竹的攻击。
但小竹手中的石子已然飞出,击中了刘会长拿扇子的手腕。
我则将盆朝刘会长的头猛盖了过去。
刘会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搞懵了,滚地而逃,但手腕中了石子,疼得不行,扇子顿时脱手。
乘他狼狈不堪。
我和小竹一拥而上,将刘会长给摁倒在地面。
刘会长使出了蛟龙甩尾的绝招,整个身躯像泥鳅一样,以极为古怪的姿势滚动两下,刺溜一声,从我们身边溜走,腰迅疾架起了一个铁板桥,反手两掌朝我和小竹面门打来。
这一招我曾经见刘会长使过两次,一次是抓相柳会忍术的矮子,一次是在湘西大山揍高湾,极为凌厉。
但今天他对我和小竹使出,我本以为他会稍微收一点力道,但没曾想这货丝毫不念旧情,竟然痛下杀手,完全是致人于死地的打法!
我和小竹大惊,急忙往后跃去,方才堪堪躲过。
小竹人太善良,压根没料到刘会长会这样,躲避过程稍微有些滞后,面门没中,肩膀被余力拍了一下,顿时娇呼一声,肩膀已然脱臼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老贼!你胆敢如此!”
一炁阴功调动全身,手脚疾如闪电,招招杀手,向刘会长玩命击去。
刘会长狼狈不堪,闪转腾挪而躲。
小竹也生气了,自己给自己接了腕,反手几枚石子直奔刘会长上中下三路。
战斗瞬息万变。
夏禧等人压根没料到我们上来就开始博命,被惊得瞠目结舌。
武侯爷厉害是厉害,但如何能经得起已经怒的我和小竹同时攻击,惨呼几声,他倒在了地上。
我和小竹一把扑上去,当下准备将他给打出屎来。
谁知道。
就在此时。
我突然觉得浑身酸软,手脚使不上力道,抬起的手软绵绵掉了下去,双脚甚至站不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小竹想过来扶我,她竟然也栽倒在地。
“苏尘、小竹!”
陆岑音和夏禧赶紧冲了过来。
可刚走两步,他们两人也倒在了地上。
刘会长呲牙咧嘴,一手抹着嘴上的血,一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万分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连嘶了几口凉气,剧烈咳嗽了几声,捡起了地上的扇子,冲地上的我们看了几眼,打开扇子,摇了几下。
“苏兄,兄弟之间,本来有事都好商量,何必要如此?咳咳……”
夏禧勃然大怒:“刘大脑袋,你对我们用了什么?”
刘会长摇了摇扇子,呵呵一笑。
“夏兄,刘某深知苏兄和竹姑娘的实力,别说他们两人双剑合璧,就是单独一人,刘某也不是对手。在我们出山之时,最后一顿兔肉,诸位不是说好像更香了么?”
“刘某不才,在烘烤烤兔肉之前,已经就地取材,用了少量的草药进行腌制。这草药正常情况之下不会作,对身体无害,可一旦闻了我用的药引粉,必然全身瘫软。”
“你们以为苏兄用盆遮挡的粉末是药引粉吗?非也!那只是普通的煤渣,真正的药引粉,我在刚才用蛟龙甩尾招数之时,已经悄然打出。”
“几位武功飞凡,智商超绝,刘某不得不使点小计谋,咳咳……打得我好痛啊……”
听了这个解释之后。
我气得全身都要炸了。
“刘大脑袋,你特么这是在侮辱我们?!”
刘会长摇着扇子:“不敢不敢!无论武艺、才智、眼光、格局,苏兄都高出了我一大截。但苏兄你这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在乎身边的人了。”
“你对刘某有着很深的感情,你内心深处永远认为,刘某不可能真的下死手来对付你们,所以你们在甩我的时候,一直采用最柔和、伤害最小的手段,正是这个缺点,恰巧犯了兵家之大忌。”
“江湖水深啊,要潜得深、游得远,不能光靠游泳技艺,还得有一颗比水更冰冷的心。”
我已经憋屈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刘会长转头吩咐郝安:“这里不是说话之处!郝兄,帮我把他们拖到看护棚里面。”
两人将我们四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看护棚。
郝安将门给关了。
刘会长脸色沉若深潭。
“事已至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初研究出九龙神目珠在兰朵雪山的结果之后,苏兄你曾定下了五步走取珠加逮海老贼的计划。家主在见到你计划的第一时间,已经推测出了你的诡计,你明面上按步骤来走,实际上一定准备着让田家和相柳在雪山互相牵制玩耍,甩开两股力量,自己单干,你果然这样做了。”
“但取珠有三个前提,缺一不可。一是当年的曲比笔记,二是一位能保驾护航的超级向导,三是可以寻找到巫之巢的人文地质专家。”
“整个过程你也知道了,在仁西找曲比笔记之时,相柳迅速插手做局坑你们,可家主已提前布下了网,火中取栗,田家取得了真笔记。野泽奈子拿着错误的笔记,逮着你上山,你按家主的预想,精彩绝伦地甩开了他们,在郝兄的带领之下,与我们汇合,可非常抱歉,郝兄这位超级向导,是我们生死与共的朋友。”
“与我们汇合之后,你还缺少一位人文地质学家,整支田家队伍,非我不可担当,你果然用了一招无比狡诈的神龙甩尾,甩开田家队伍,将我给带上了兰朵雪山顶。等于说,三大取珠条件,包括你做事的过程,其实完全在家主的精准计算之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