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成日打鹰,竟然被一只小家雀给啄了眼!
陆岑音问:“你很生气吧?”
我咬了咬后槽牙:“不生气!送给他买药吃!”
这可能是哥们这辈子讲出来最憋屈的一句话。
可那家伙是本地人,茫茫人海,早就逃之夭夭,根本无法找他。再说,我也没这个空为了一千块钱跟一位黑车司机没完没了。
陆岑音:“……”
广播已经在播放登机了。
我只得送陆岑音先去登机。
陆岑音嘱咐我千万要小心。
我说:“放心,这个世界能玩死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话一出口。
我又觉得自己必须要低调一点,毕竟刚被黑车出租车司机摆了一道。
陆岑音白了我一眼,去安检了。
田家人会在机场接她,海老贼的病还没好,她的安全我倒是不担心。
我在机场找了一张地图。
现从昌市到湘西,火车、汽车都不是很方便,不如打车。
出机场之后。
我打了一辆车,前往湘西。
这次我学乖了,到了目的地之后才付钱。
我这次的目的地是永县。
湘西这地方,留在人脑海中印象比较深刻的大概是凤凰古城、芙蓉镇、张家界美景,还有类似赶尸、蛊术等神秘文化。但对我们玩古玩的人来说,其实永县老土司城才是最具魅力,估计了解的人不太多。
相柳是攫古董的,他们对赶尸和蛊术应该没兴趣。
莫非与这里的土司文化有关?
简单解释一下土司城。
土司城以前只是当地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以及在废旧历史纸堆里的文字记载。
湘西在古时候地偏远、多恶瘴、民风悍,难以治辖和管理。
五代时期,一位叫彭瑊的人,以湘西溪州之地作为辖区,建立世袭土司小政权,只是名义上受历代王朝管辖,实乃彭氏土司家族实权掌控。
无比神奇的是。
这个国中小政权土司家族竟然存在了八百多年,先后历经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宋、元、明、清,共传了二十七代,有三十五位土司王,无人撼动它,简直不可思议。
溪州土司在巅峰之时,有诗云,福石城中锦作窝,土王宫畔水生波,足见其繁华。
可这么一座神奇的土司城,后来却完全湮没在历史尘埃、漫山荒草之中。
直到一九八五年,一位考古学家才现它。
当时以为在此之前应该没人知道它的精准位置。
但一考古踏勘。
好家伙!
八十多座土司墓被盗!
不得不佩服这些盗墓贼的文化积淀和寻龙点穴功夫。
刘会长傍晚时分能到。
我索性也不再多想,在房间里等着他。
到了傍晚。
刘会长打了电话给我。
我问他人在哪儿。
刘会长说:“苏兄,我刚到。你肯定还吃饭吧,我在酒店楼下的小饭店,你下来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我问道:“菜点好了吗?”
刘会长说:“正在点,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说:“血粑鸭、腊肉、大锅盘鳝、菜豆腐……菜就这么着吧,另外点下酒,不用太好的,最贵的酒鬼酒来两瓶,另外再点几瓶啤酒,喝完白的之后用啤的遛遛缝。对了,向老板拿一条华子,正好没烟抽了,我马上下来。”
刘会长回道:“好的好的。”
十几分钟之后。
刘会长再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他正在咪酒,问道:“酒菜都上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我回道:“刚才上了个厕所,脚突然扭了,我动不了!”
“老刘,你把酒菜烟都打包带上来吧,赶紧过来给我扎扎针。”
刘会长:“你这……”
我将电话挂了。
寻思这货刚才就是想让我下去买单的。
我得让他出点血!
十几分钟之后。
刘会长提着大包小包饭菜上来了,神情有点拧巴。
我问:“烟呢?!”
刘会长说:“我看老板的烟有点不正宗,怕是假的,退了。”
我强憋住笑:“卧槽!老刘你可以啊,还懂礼品回收这行当,会看烟真假呢?”
刘会长问我:“你脚怎么了?”
我晃了两下:“突然好了!”
刘会长:“……”
我将酒菜给摊开,开始大口吃肉喝酒,转头看向刘会长,感觉我每吃一口都像在啃他身上的肉,每喝一口酒都是喝他身上的血一般。
“老刘,你至于吗?!请我吃一点好的,怎么像要你命一样!”
“苏兄你这话说的……”
“行了行了!讲正事!”
刘会长从座位上起身,手中扇子摇了几下,说道:“这事该怎么阐述才显得更加顺畅呢……”
我点了一支烟,瞅着他,没吭声。
刘会长扇子一合,问道:“海老贼没死你知道吗?”
我无语道:“废话!他要死了,咱们不得打爆竹吃席了么!”
刘会长说:“事情是这样的!百草园医院你和夏兄下闸打狗,吓得海老贼摔跤脑溢血,紧急处理之后,送到国外动开颅手术治疗,手术倒是成功了,人也活了过来。但也许是恶人自有天收,这家伙脑血管时不时还会往外流血,陷入昏迷。”
“以他的身体和年龄,已经无法再来一次开颅,所以只得选择保守治疗。可最好的西药、中药全用遍了,只能起一时之效,断不了根,也就是说,老家伙随时都可能会嗝屁!”
我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