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长很快就报告完了,走回来对我们说道:“家主说了,这件事干得相当漂亮!马上会有公门人过来接管,我在这里等着。苏兄,你带夏兄先去医院,我看他伤得挺重的。”
讲完之后。
他把车钥匙给了我。
刘会长的明面身份是文保协会的,他留在这里交涉确实比较好一些。
夏禧说:“不是……你就不会开两副中药给我么,这还得去医院?”
刘会长摇着扇子:“你都已经尿血了,估计内脏受了重伤。我是可以治,但一来我身边没什么药,二来等下交涉还有好多事,可能拖得比较久,我怕耽误你的病情!”
他这么说了。
我们只得作罢。
扶起夏禧,往车上走去。
这货身体受伤非常严重,几乎都快走不动路了,走了一百多米之后,夏禧直接晕了过去。
我只得背起他,来到车边,将他塞在了车上,开着车离开。
出到外面大路之后十几分钟。
我见到三辆公车响着警报,速度飞快地往豆芽岗奔去,非常着急的样子。
田家这斡旋能力确实厉害。
相柳北方基地被端,如此大的事,也没见外面有信息披露。
对此。
我们专门问过刘会长。
刘会长说,目前各个地方根据此次事摸排到的信息以及田家提供的历年来掌握大量线索,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在疯狂查封相柳在北方的各个大小站点,逮捕相关人员,公开披露反而不利于做事,所以选择了隐而不。
我寻思云晴子可真狠!
田家之前就掌握了不少线索,但一直不露声色,这次掀翻相柳北方基地之后,将线索一股脑的全部提供。这情形好比两军对垒,现了对手好多漏洞,但装作一无所知,一旦逮住时机开始反击,便开始全方位、无死角炮火覆盖,短暂将对手打趴。
刘会长还说,相柳北方脉络基本因为这次事一网打尽,如果将相柳比喻成一个猛兽,历经此一役之后,差不多两条腿已被打断,呈垂死挣扎的状态了。
解气到了极点!
鉴于这种情况。
在我们离开乌市之前,还特意去看守所看了一下古瑞德。
不是过去炫耀和羞辱他,主要目的是去感恩。
讲实话。
海老贼这个北方基地,那种严密的防守,如果单靠我和夏禧,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缺口,这次能够如此顺利地端掉,古瑞德起了最关键的作用,正是因为他代表的资本,悄悄撬动上官进行反水,反而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最终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果。
这货特么是大恩人啊!
为此,我们去看他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两条烟、若干本古董鉴定技巧和一本厚厚的《华夏上下五千年》,让他多学习一下,省得他待在里面无聊。
可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我们扮演搬西瓜工人的时候,曾戴了人皮面具,古瑞德根本不知道是我和夏禧端了他这笔惊天大的生意,当我们以真面目见他的时候,才跟他说了两句话,古瑞德竟然狂喷几口血,当场晕死了过去。
我誓。
真的不是故意的!
话接之前。
夏禧一直在晕着,送他去了医院之后,医生经过检查,认为他的内伤非常严重,必须立即收治入院。
我只得给他办了手续。
之后我在医院守了一整天。
他还是没醒。
刘会长来了之后,给夏禧把了脉,说不用担心,点滴先打着,他去弄几服中药来喂他喝了,大概两三天就能醒。
当天晚上。
我正蹲在医院外面走廊抽烟。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我和夏禧在乌市的号码都是刘会长特地办的,他甚至不让我联系岑音,这号码除了无忧公司那几位哥以及我悄悄打过电话的一个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我以为是搞推销的,没搭理,直接挂掉了。
可隔了几分钟,电话还是打了过来。
我接通之后问是谁。
对方问道:“苏先生是吧?”
这话问得我更加诧异了。
要知道。
我们在乌市,一直不同人皮面具戴着,几乎没有真面目示人,对方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置可否,没吭声。
对方说:“你的朋友倪四爷在我们手里,这号码是他告诉我们的,如果你想要他活命,今天晚上十点,在红药小区门口的棋牌室来找我们!记住,你一个人来!”
讲完之后。
对方立马挂了电话。
我唯一用这个号码打过的人确实是倪四爷。
刚来到乌市的时候就打给了他。
因为我内心始终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夏禧的身世以及他与田家的关系。
在沙漠见到夏禧,寻找龟兹古国,再从沙漠出来,我从来没有问过夏禧这方面的问题,因为以夏禧这货的头脑,我怀疑他即便告诉我什么,也不会合盘托出。
我不想这样。
必须毫无遗漏的全部弄清楚!
所以我打了电话给倪四爷,让他立马来乌市。
我的打算是,等倪四爷来乌市之后,逮到机会,将夏禧给弄晕,然后让倪四爷对他直接上导引术。
之所以要这样干。
因为夏禧曾有一次对我说过,如果我让倪四爷给他上导引术,他会死给我看。
倪四爷好多天之前就来到乌市了,自从上次在京都安佳老太家里连续几次对崔先生用导引术之后,此后半年他不敢再用,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家伙也有些技痒难耐。
但倪四爷来了之后,我和夏禧正在搬尸做局,暂时还不能对付夏禧,我便让四爷在乌市等一些天,待我解决完北方基地的事再联系。
我们两人便一直没再联系过。
但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显然倪四爷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