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身子只得挪动了一下,向我靠近。但我们之间仍然间隔着一个多拳头的距离。我说道:“不够。”陆岑音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履行赌约陪你了,要怎样你可以自己动手嘛,干嘛老是叫我,老是叫我啊……”陪我睡一起。这是她刚才输的。她确实已经做到了。但动不动她,却由我决定。我洗澡之时,本来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让她体会一下履行赌约的残酷。但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我发现了陆岑音的害羞、懊悔以及抗拒。改变了主意。我不愿意强迫人做事。没意思。有那功夫。我早已在许清被窝里温暖如春了。我的女人。必须要心甘情愿,臣服于我。虽然在这一刻。我非常想让沉鱼落雁的陆岑音成为自己的女人。但火候的欠缺,会让这事儿索然无味,并成为一种遗憾。我淡淡地说道:“睡吧。”尔后。我手当靠枕,闭上了眼睛。她一定非常讶异。但我没空管她的情绪。因为确实很累了。而且。闻着陆岑音身上、被窝、房间里好闻的香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很快。我睡着了。当然。这过程中,不免强行给自己调息,用强制手段压抑腾腾升起的火苗。第二天醒来。陆岑音眼睛有一些红肿。看来她昨晚害怕的一晚上没敢睡。我用她递过来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洗漱完。陆岑音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冷地说道:“今晚的事,出去谁都不许说。”我看了看她,笑了笑。她见到我笑,可能心里有些发毛:“你笑什么?”我说道:“没什么。”陆岑音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说出去?!”我指了指大门口:“有人在外面等着。”陆岑音闻言,神情顿时紧张万分。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快速走到了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看了之后,她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原来是王叔……”随后。陆岑音打开了门。她不担心王叔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释。王叔进来之后,先瞅了瞅我。他的表情非常复杂,一种养大了的女儿被猪给拱了的神情,带着无限幽怨和懊恼。可王叔毕竟只是一位护宝红花棍郎,不好说什么。他眉头微皱,对陆岑音说道:“大小姐,今天是和黄少爷见面的日子……”陆岑音闻言,神情显得很烦躁:“知道了。”讲完之后。陆岑音去了卫生间,好像在化妆。我本来想离开。但王叔目光无比冷峻:“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尽管在点地炮之时,大家是生死搭档。但当事情彻底了结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甚至,因为我睡在陆岑音家里之事,显得更加恶劣。他讲句话,倒让我不想走了。我回道:“昨晚你家大小姐请我来,走还是留,应该她对我说。”王叔闻言,顿时脸色铁青:“你……”陆岑音化妆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简单地
瞄了一下眉,涂了点唇红。主要还是她天生丽质。化妆这事儿。对她来讲,无非换另一种美的状态而已。陆岑音对我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回道:“不用。”陆岑音闻言,也没客气。出了门之后,王叔去开车。我耳朵比较尖,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小姐,我有一句话,你即便是生气我也要说。现在是你和二小姐竞争的最关键时刻,能不能成功,黄少爷手里的那样东西很重要。你也知道,黄少爷一直对你……但你昨晚却跟姓苏那小子……这事要是让黄少爷或者二小姐知道,可不得了。”“王叔,你要是不说出去,还有谁会知道?而且,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但黄少爷今天主动约你出来……”“你别老提那个王八蛋!我想到就烦,昨晚喝那么多酒,就是想到今天要见这王八蛋,很恶心!”“……”“还有,请你以后记得叫他的名字,苏尘。”“是。”我揉了揉脸。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陆岑音讨醉确有心事。她对人一向礼貌。能让陆岑音口中说出“王八蛋”、“恶心”这样的话,看来那位“黄少爷”确实挺不是东西。从王叔的意思看来,似乎陆家大小花旦争夺的四样宝物当中,有一样还在这位黄少爷手里?尽管我心里很希望陆岑音能够当上陆家掌门人。但这不是我想管的事。我出门之后,步行了一段距离,吃了点小笼包垫巴肚子。在摊市转了一圈,倒花一千块钱捡到一个小漏。光绪年间的机械老怀表。表是外国人发明的。真正进入国内时间为万历二十八年,由西方传教士利玛窦传入。后来到了康乾盛世,钟表在贵族士大夫里面流行起来,曾风靡一时。现在故宫里面还有专门钟表馆,大部分都是那时期的藏品,漂亮的不行。这个老怀表外形不错,已经不能跑了。但机械师调一调,应该还能走。让给爱藏表的人,赚几万块没什么问题。在摊市之时,依然碰到了那位卖给我佛像金钱的油腻胖子。油腻胖子对我印象深刻。他瞅见我之后,笑嘻嘻地招手:“小伙,你爷爷还要不要过生日?过完公历,还可以过农历嘛!摊子上的东西随便挑,这次可以便宜点。但你可千万留神,再砸坏了东西,我不会让你走了,哈哈哈。”我蹲了下来,对他说道:“我爷爷已经死了。”油腻胖子闻言,瞪大了眼睛:“不能吧!老爷子才刚过生日不久啊!”我回道:“本来不能。但生日那天他看到四仙子祝寿碎瓷瓶后,活活给气死了。我爷爷临死前还说了,他要来找你算账。”油腻胖子肥脸吓得猛地一哆嗦,骂我是神经病。我懒得理这个棒槌,往回走。在走到街心公园的时候。前面一辆车停在路边。车引擎盖上坐了位太妹一样的女人。她闭着双眼,摇头晃脑的,一脸享受的样子,耳朵里塞着耳
塞,似乎正在听音乐。我走了过去,问道:“等我?”女人笑了,摘下了耳塞,上下瞅了瞅我。“真看不出来啊!”她是陆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