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夭脸红心跳跑回东宫,做贼心虚似地直接上了床。
捂住脸,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双手捧着热烫的脸,双腿却兴奋地扑腾着。
青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惊悚一幕。
“太、太子殿下?”
唐夭夭收了腿,掀开被子,淡然自若地坐起身。
“何事?”
青羽见她恢复如常,也没多想。
“太傅大人要回去了……”
不等说完,唐夭夭直接摆手。
“不用告别了,本宫今日有些乏了,要早点休息,让他直接回吧。”
青羽有些惊愕,太子的胆子真是肉眼可见地大了。
“是,殿下。”
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再次看到隆起来的被子起起伏伏。
“殿下,太傅大人还说,想把那个小玩意带回府上研究……”
话音未落,但见被子里伸出一只玉白的手,再次摆了摆。
青羽惊疑不定地走出去,待到东宫影壁处,见到候着的男人,恭敬地垂手。
“太傅大人,殿下说您可以拿回去。”
秦夜舟朝她身后看了看,神情莫测,转瞬又恢复惯有的浅笑。
“告诉殿下,下次来讲学,再带过来。”
话音落,转身离开。
到了马车上,他仍旧拿着魔方,不停地转来转去。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直到在太师府前停下。
秦夜舟刚走进门,玄武快步走上前。
“主子,老爷请您去书房。”
秦夜舟头都没抬,继续把玩手里的魔方。
“何事?”
玄武的视线从他手中的魔方扫过,眼底惊奇一闪而逝。
“应该是三公子的事儿。”
秦夜舟脚步一顿,这才看了他一眼,眸光冷冽。
“那废物还没死呢?”
玄武垂下头。
秦夜舟走进秦太师的书房,径直往椅子上一坐,继续摆弄魔方,好似根本没看到其他几人。
秦琒见他如此,冷哼一声,原本想说什么,被秦雲一个眼神制止了。
秦太师也只是皱皱眉头。
“为何回来如此晚?”
父子三人等了他将近一个时辰。
秦琒是庶出,是三人里面地位最低的,心里再气,也只能忍气吞声。
秦雲是继室所出,虽然在外都以嫡子自居,可到底是比不得正宗的嫡长子秦夜舟。
尤其当着秦太师的面,他惯会装乖讨好。
“爹,莫要生气,想来大哥是被宫中要务缠身了。”
秦夜舟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只是看向秦太师,开门见山。
“找我来,有何事。”
秦太师一把年纪,差点被他气撅过去,所幸也不是一天两天,早习惯了。
“霆哥儿的事,你怎么看?”
秦夜舟冷笑一声,依旧把视线放回魔方上。
“还能怎么看,他企图谋害国师爱宠,又构陷太子。
最不能得罪的人,都被他得罪光了,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秦太师被他怼的一梗,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秦雲见此,再次站出来做老好人。
“霆哥儿年纪尚轻,做事确实冲动了些,但他到底是三弟,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夜舟闻言,倒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是惯有的假笑。
“是你三弟。”
秦雲与秦霆都是继室陆夫人所出,算是亲兄弟。
秦雲下意识看了秦太师一眼,见他忍怒不发,暗搓搓地上眼药。
“大哥,都是兄弟,再不要说这种生分的话了吧,平白让爹寒心。”
秦夜舟根本不吃这一套,墨玉般的黑眸中有火苗跃动。
“现在只是他一人犯了错,若再向陛下求情,那就是同时得罪国师和太子。
太子……就算了,得罪国师,是什么下场,你们应该很清楚。
是他自己犯贱又犯蠢,为何要平白搭上太师府,呵。
若你们想跟着他一起送死,我自不会拦。”
话音落,径直站起身,朝外走去。
秦琒一开始还因为秦夜舟晚来生气,此时见他把秦太师和秦雲怼的青筋直冒,心里暗爽。
少一个秦霆,就少一个竞争对手,他面上跟着伤心,实则开心的很。
“大哥怎能这样……”
秦雲感觉被戳了肺管子,却又不敢发怒,只能看向秦太师。
“爹,三弟他……”
秦太师闭眼,深呼吸一下,再睁开眼,眼底晦暗,显然已作出了抉择。
“舟哥儿说的没错。”
秦雲闻言,如遭雷击。
“爹,那可是三弟啊,娘亲已经哭病在床,若是……”
不等他说完,秦太师摆手,显然心意已决。
一个儿子,自然不能跟整个太师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