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向蓓宁扯了朵牵牛花甩来甩去的,在心里喃喃的想:这个疯子只会越来越疯,像她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可不想被她拉下泥潭。
她在脑袋里生出个想法。
她算准了邹玉每天吃完饭几点在房门口堵着她,只为在她过来的时候骂上她几句。
平时她都是躲着邹玉走的。
这回,她故意在邹玉所在的时间段出现。
邹玉摆出破罐破摔的架势,刚想开口骂人便见向蓓宁急急忙忙拉着木惊婉往房间里走去,且还看了她一眼迅速挪开视线,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对木惊婉说了句什么。
邹玉骂人的话就跟个哑火的炮仗似的瞬间憋在了心里:“我好像听到了她们在议论我。”
现在的她疑心病特别重,不听到她们说自己什么坏话她今夜是无法入眠的。
眼珠子一转,邹玉悄悄跟了上去,正好她们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邹玉清楚的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向蓓宁懒洋洋的靠在床边:“我还以为邹玉多有魅力呢,我还以为周原真的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了呢,没想到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木惊婉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来回的摩挲着:“怎么?”
向蓓宁一副八卦的样子:“我偶然听到的,这周原是有法子治好邹玉的,只是周原不想治罢了。”
躲在门口偷听的邹玉差点站不稳,她踉跄的往外爬去,她回到房间,看着自己软的无骨的手喜极而泣,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希望:“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手有希望了,我能治好。”
同时,她的眼里又升起了怨毒之色:“这个周原,占了我的便宜竟然还敢设计我,不管我。”
邹玉性子急的再也坐不住了,她给周原写了张小纸条:我知道你的秘密。
周原拿到这个纸条的时候,心都快飞出来了。
他的秘密可太多了。
邹玉这般说法到是让他的心上下乱跳。
他们两个人很快约好了时间。
晚上的月暗淡无光,邹玉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来到他们的老地方。
假山后,周原见到来人立刻紧张的看着她:“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说清楚。”
邹玉微笑,她的笑容带着恨意和怨怼:“周原,你既然能治好我的手,为什么不帮我治?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放过我?”
因为手残的事,导致邹玉日日夜夜睡不好,她的黑眼圈很重,眼睛很红,看起来狼狈憔悴,全无往日的神采,周原厌弃的看着她:“我都说了无数遍了,你的手我治不好。”
邹玉不信,她呲出一口森白的牙,逐步靠近周原:“你最好是帮我治好,不要跟我耍心眼,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如果戏弄我,那么我就会把你帮我在向蓓宁琴弦上涂抹毒药的事告诉所有人,反正我的手也残废了,我的人生我的前途都已经毁了,我还怕什么呢?我不介意拉一个垫背的下来。”
周原的心跳的厉害,想着得暂时安抚住这个疯子:“这样,你这个毒很难解,我得帮你调配药,你先别冲动。”
听了这话,邹玉的心终于定了,恶狠狠的警告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邹玉疯疯癫癫的哼着小曲离开了,周原正愁眉苦脸呢,一个人走在他面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向霜,她循循善诱,用蛊惑的声音同他道:“你,想不想摆脱她的威胁?”
周原的眼睛瞬间亮了。
夜半,木惊婉从外归来:“邹玉走后,向霜黄雀在后跟周原说了很多话,大意是……”
向蓓宁听完,清澄的眸眯起:“这向霜还真是够狠毒的,为了害我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的手轻轻的敲着桌子:“既然如此便配合她们罢了。”
这几日有人来探望邹玉,探望她的人也是向霜的狗腿子。
向蓓宁悄眼看去,见那人的袖口里露出些纸的角,她眼眸流转,似乎知道怎么回事了:“邹玉贵重的物品也不少,不拿别的却拿一些没用的,邹玉写过字的纸那可是别有所图了,要知道字迹这个东西可以做好事,但也是可以做坏事。”
她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坏事了。
深秋的夜晚凉飕飕的,总是要多穿一件衣裳的。
邹玉如约来到她和周原所约定的地方。
“为何要来藏书阁?”邹玉抖着腿走了上来。
藏书阁可是整个国子监最高的地方,偏生邹玉是十分怕高的。
邹玉的眼睛都不敢往下看。
周原自然知道她是怕高的,和她相处的那几日,若是连她的缺点都摸不透岂不是白活了。
他道:“藏书阁每周只开一次,平日无人上来,我给你治病总不能去你那里或者我那里,被人看到坏了你怎么办?所以这个地方最安全。”
“那你快给我治吧。”邹玉既不耐烦又十分着急。
周原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转着,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糕点:“解药的劲儿有些大,你先垫垫肚子,这样才不会伤肠胃。”
邹玉正好有些饿了,狼吞虎咽的都吃了。
吃完以后她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耳边传来如梦似幻的声音:“你站到栏杆上去。”
这话对她极有诱惑力。
邹玉晕晕乎乎的站了上去。
周原眼底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他靠近邹玉,双手一个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邹玉啊的一声,又听砰的一声,人从高处重重的摔了下去。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觉呢,这点声响是无法惊醒睡梦中的人的。
周原打算离开,等着明日一早把事情发酵起来就好了。
然,就在周原打算悄悄溜走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从背后冲了出来狠狠的摁住了他:“来人啊,来人啊。”
吼着还敲响了垂在门上的铃铛。
铃铛的声音十分刺耳,这么一晃,晃醒了很多人。
不多时,大家循着声音来到了藏书阁。
一眼便看见了趴在血泊之中,侧着脸,眼睛睁的大大的女子。
“啊,是邹玉!”
“她怎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