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这些蛇嗅到了人的新鲜气味儿,兴奋的抻起身子朝向蓓宁攻击去。
向蓓宁的呼吸凝住了,瞬间抽出匕首,朝蛇狠狠的宰去。
她将一条蛇死死的钉在地上,又斩断了一条蛇。
蛇血的冷腥气息愈发的重。
味道刺激了其他的蛇,它们对向蓓宁展开攻击。
向蓓宁迅速朝向上的楼梯爬去。
刚爬到一半,向蓓宁陡然一痛,她的脚踝被蛇咬了。
不愧是毒蛇,只一口,剧烈的疼痛感便席卷了全身。
她咬着唇,撑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往上爬。
可台阶好似曲折蜿蜒,晕眩感爬上她的脑袋,让她麻木,让她卸掉了浑身的力气。
砰的一声,她直直的往下坠去。
耳边又响起砰的一声。
迷糊间,她好似看到一个身影拽住了她的手腕。
待她再醒来时,听到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不悦的响起:“表兄,为了那样一个女子,值得么?”
“秦律,你若再胡说八道便离开吧。”君无渊声音幽冷。
这时沧海上前:“王爷,小姐醒了。”
君无渊猛的起身大步回到房里,他端起杯水喂到她嘴里,向蓓宁顺着抹灼热的视线望过去。
站在屋子中央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少年面容白皙,单眼皮,瓜子脸,但眼底的神采是倨傲的,正不屑的看着向蓓宁。
向蓓宁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摄政王,这是你新买来的小厮么?怎的那般不懂事,竟瞪着我,他瞪着我,我都喝不下了。”
秦律的眼珠子瞬间撑圆:“你,你,你有眼无珠!”
君无渊横他一眼:“若是还想本王留你在王府便出去。”
秦律怒气横生的甩袖而出。
向蓓宁环绕了一圈,见自己身在何处也知她是被君无渊救了:“你,接到车夫的讯息了。”
君无渊摇摇头:“你的车夫被太后的人杀了,本王是见宫中宴会散了你都未归便猜到你可能出事,本王亲自去了皇宫,逼问了元乐,是元乐说的。”
“元乐啊……看来元乐知晓了我的计划。”向蓓宁的呼吸微重,眼睫低垂:“也好,这回我们两清了,原本是有愧于她的。”
她动了动脚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想到什么,眼眸微抬:“我记得太后暗室的蛇剧毒无比,我怎会活着?”
君无渊道:“本王府上有一解药,可解蛇毒。”
向蓓宁脑子里生出三个字:不可能。
她在典籍中见过那些蛇。
此蛇但凡咬了人,一刻钟内若是没有寻到解药,毒液便会迅速涌入全身,毒发而亡。
君无渊来之前并不知她会中蛇毒,从宫中到摄政王府的路程至少两刻钟,她竟能活?
这其中必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向蓓宁余毒未清,剩下的便需宋燎原上药了,故而住在王府。
天色深了,吃了晚饭的秦律见向蓓宁还在,嘲讽道:“不知廉耻。”
君无渊站在他身后,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下。
“表兄,我们别间谈。”
卧床的向蓓宁喃喃:“表兄?世人都知摄政王是大秦先王的女儿秦绾月公主所生的,秦绾月公主当年远嫁大燕,生下了摄政王,过了数年撒手人寰,原本以为大秦早就跟摄政王断了联系,没想到暗中有来往。”
别间。
向蓓宁的小豹子玛瑙乖顺的趴在他们跟前。
秦律来了兴趣:“表兄,这豹不错,送我吧。”
“这是蓓宁的。”
“嗤,她也配养豹?”秦律刚说完,便痛的倒抽了口凉气,手指被豹子狠狠的叼住。
君无渊斜他:“嘴别贱。”
得逞的玛瑙摇着小尾巴晃晃悠悠的走了。
秦律这才正色:“表兄,三大国中,现下唯有大秦最残暴,大王性子暴戾,疑心重,现在正打听你的消息,见你在大燕风生水起,便想要对付你。”
秦国的大王秦万泽是他们的皇兄。
“表兄,你的血液里流淌着一半大秦的血液,所以大燕的皇位是与你无缘的,先帝在世的时候防你,所以早已立下了圣旨。”秦律道:“但是大秦没有,表兄还有机会。”
“表兄何时同我回去?”
君无渊眸子平静:“大燕这边暂时抛不下,等待时机。”
“表兄,别的可以抛不下,但是可别抛不下向蓓宁。”秦律道:“这向蓓宁的身家背景我可打听过了,她什么都帮不了你。”
“你可以歇息了。”君无渊懒的听他说话,起身离开。
次日,向蓓宁上了药便回了向家。
一来,她不愿看秦律那张脸。
二来,她不能在摄政王府久住。
向牧言今日休沐,未去皇宫,也未去军营,他焦急的等着向蓓宁归来,见小妹身体无恙便安心了。
向蓓宁的脚踝上有一个浅浅的齿痕。
她带着玛瑙在院子里散步,忽的听到有人低叫一声。
向蓓宁回头,见是向霜,向霜有些怕的避开了欲往她身上扑的玛瑙。
向蓓宁浅笑倩兮:“玛瑙认人,想来堂妹先前碰过它,所以它对堂妹格外亲近呢。”
向蓓宁此话便是暗讽向霜和向月秋勾结。
“只是,堂妹下次可别碰我的豹子了,它已经长大了,是会咬人的。”向蓓宁眸子森森。
向霜怕这豹子,小腿肚打着转回了房间。
向蓓宁也打算回房,却见刘琦从外回来,路过向蓓宁身边时冷哼了一声。
“是金檀香的味道。”向蓓宁喃喃:“竟从二婶身上闻到了金檀香的味道。”
太后礼佛。
故而,用的是上等的金檀香。
整个大燕,唯有太后有资格用。
“二婶去了太后宫中。”向蓓宁得出一个结论。
思绪在她脑子里乱蹿:我被摄政王救出,太后没有弄死我,必然心存怨恨,一定会想法子对付我。看来太后是找了二婶啊。
她们的计谋是什么呢?
向蓓宁冥思苦想,却没有个方向。
她服下了最后一剂清残留余毒的药便早早睡下了。
早上,她听到了元乐公主的声音:“向牧言,你给本公主出来。”
向牧言刚起了练剑的心思便被叫住了,他满眼冷漠的看着她:“公主千金玉体,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