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嚎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我这弟弟真是可怜啊,没享什么福就活活病死了啊,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啊。”
向蓓宁听着,唇角溢出讥讽的笑,喃喃:没有人养老送终也是他的报应,缺德事做的多了自然如此。
刘峰病死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知府也大肆操办丧事。
但,除了知府和刘琦,为他哭,为他难过的人少之又少。
丧事办了,知府掩去泪水,噙着安心高兴的笑容来到后院,去了刘峰的房间,见他大吃二喝的,欣慰的同时也叹了口气:“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大家出了多少力,你歇息两日,我们也准备准备,然后送你离开。”
刘峰愣住了:“爹,为啥送我离开?我不是已经安全了么。”
知府气的在他头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蠢!怎么就安全了!你要是敢露面,你不但会死,也会连累我们,你不许出门,我会把你送到南方去。”
知府走了,刘峰不屑的撇撇嘴:“哪有那么夸张。”
想到自己在牢里受的苦,便对向蓓宁产生了恨意,他死死的捏着杯子:“我就算是离开,也要先弄死你。”
刘峰的心里生出了一条毒计,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死的丢人。
过了半日,刘峰得知父亲已经安排好了车夫,马车等等,就连知府和京兆府尹的手信都已经开好了。
想出城门,需要这两道手信。
刘峰趁着自己的老爹爹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了书房拿走了手信。
他有自己的两个心腹,又找了车夫,他先给了银子,而后恶狠狠的警告着:“本公子要做什么事你们不许说出去,也不许告诉知府,否则本公子要你好看!”
“是,是公子。”
“现在,我要你们去做一件事。”刘峰的眼睛阴毒极了。
“是。”
因前天才下过雨,第二天的暑气不是很重。
向蓓宁出门,打算买些解暑的绿豆糕。
她在糕点铺子选着,有个人走了进来也要买绿豆糕,而且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向蓓宁让他先买。
这个人买完绿豆糕,撞了下向蓓宁,而后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
向蓓宁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她拎着绿豆糕回了家,沧海倒是谨慎,很细心:“小姐,你的帕子呢?”
向蓓宁慢条斯理的拆开装绿豆糕的带子,捏起一块,冰冰凉凉的,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被方才买绿豆糕的那个人偷走了。”
“小姐,你知道?”
“知道啊。”
“当时为何不阻拦,他这番做法肯定是有问题的。”
向蓓宁终于把那绿豆糕吃完了,搓搓手指上的碎屑:“不必阻拦,我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个人在酿造一个阴谋,而我在配合,配合好了,也许我会抓到一条大鱼。”
沧海不明。
“外人不知,但是我们知道,刘峰根本就没死。”向蓓宁的声音清明:“但是我们不能贸然去知府家搜人,他们此次转移刘峰做的非常隐蔽,我们也无法精准的抓到他们,这次,是一个好机会。”
沧海总算听明白了:“小姐,你这要以身犯险。”
“不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向蓓宁的口吻轻松:“不是还有你们呢么。”
鹦鹉发出叫声,向蓓宁笑:“还有春卷呢。”
她伏案在妆奁前写了一个纸条让它叼在嘴里,摸摸它的小脑袋:“去吧。”
“我要告诉摄政王一声,需要他的帮助。”
不多时,春卷回来了,向蓓宁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字:胡闹!
可到了夜里,向蓓宁刚刚从院子进来便看见君无渊四平八稳的坐在她的香塌上:“想用自己做诱饵?”
看着他阴沉沉的脸,向蓓宁的眼睛一转,干脆坐在了他的腿上,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有你在,我怎么会是诱饵呢。”
她耳鬓厮磨了一会,终于说服了君无渊。
她立刻抬起屁股,懒洋洋的:“等着别人出击,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这样才能稳准狠的将敌人消灭。”
“我困了,你也快回去睡吧。”向蓓宁下了逐客令。
紧接着,屁股上便被打了一下:“小狐狸,用完就丢是不是?”
“不敢不敢。”向蓓宁嘻嘻一笑:“还没用完呢。”
君无渊无奈的叹气。
早上,向蓓宁穿着轻便不繁琐的裙装:“沧海,雨果跟着我,你不要明面跟着,我们要给他们机会嘛。”
走到外面,发现细雨濛濛:“今日我们坐马车。”
她们上了马车,向蓓宁说了个比较偏僻的糕点铺子:“那边的绿豆糕更好吃。”
走着走着,只觉的愈来愈安静。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被一脚踹了下去,一个黑衣人挤了上来,雨果尖叫,那人一记手刀斩昏了雨果。
一抹药粉飘进了向蓓宁的鼻子里,她昏了过去。
黑衣人直接把人拖了出来,用麻袋套上,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异样的人便把人带走了。
麻袋内,向蓓宁倏地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走了一路,向蓓宁能听到雨声,嗅到雨水泥土的味道,后来又闻到了大海的咸湿的味道。
向蓓宁觉得浑身一痛,她连人带麻袋被丢在地上。
下一刻,听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接着是走路的声音,麻袋的口子被打开,向蓓宁眼神清明,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这张让她厌恶的脸——刘峰。
刘峰一愣:“你居然没有昏过去?”
向蓓宁毫不留情的讥讽:“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那么的弱?”
刘峰气的扬手要打她,向蓓宁躲了过去,滚了一圈。
她本来想抓住他的手的,但是她的手被绑住了。
“向蓓宁,看见我没有死,你难道不惊讶么?”
“不惊讶,只是觉得惋惜。”
“惋惜什么?”
“惋惜世间多你这么一个臭虫。”
刘琦呼吸急促,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帕子:“熟悉吧,你知道我为何找人偷你的帕子么?”
向蓓宁不愿意理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刘峰只好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