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玉的孩子的确是爹爹的啊,若是被爹爹知道……”
余心收起平日柔弱的样子,眯起的眼睛颇有阴森的感觉:“不会知道的,你娘在青楼纵横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男人,他们最忌讳戴绿帽子了,今天你爹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肯定膈应,不会堵沈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余月秋点点头:“还是娘聪明。”
她拥住母亲:“娘,咱们过够了苦日子,咱们要在向家站住脚,我要嫁给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
“我女儿聪明又漂亮,一定可以的。”
余月秋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更美丽的脸,眼底闪过嫉妒:“母亲,向蓓宁更漂亮更聪明,而且她总是破坏我们的计划,跟我们过不去。”
“你放心,娘不会让任何人挡住我们的路的,不知道女儿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余心问:“你觉得云景睿如何?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
“再是第一公子,也是公子而已,手里的权利始终那么大。”余月秋的眼睛里迸射出光芒:“我,想成为摄政王妃……”
向志假意把余心撵了出去,沈玉整日笑开了花,她围着向志老爷长老爷短的。
向志强忍着恶心,打算找个时机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解决了,并造成她小产而死的样子。
而余心被向志假意撵出去后便琢磨着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她认为自己的女儿可以配的上天下一切好男儿。
女儿想和摄政王在一起,她得帮忙。
但想到了先前的传闻,摄政王和向蓓宁的关系暧昧,又想到向蓓宁设计自己的事情,眼里充斥着浓郁的恨意:“好不容易进了向家,任何想阻拦我和我女儿幸福的人,我都不允许她存在。”
计划在脑子里飞速的转着,一个小巷子内忽然扑出来一个妇人,她还满手的鲜血,边哭着边嚷嚷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鬼使神差的,余心跟着妇人来到了衙门。
妇人大哭着:“我女儿死了,被人杀死了,早上起来我去房间叫我女儿吃饭,谁知道我女儿被切了……那里,而且还在脸上被人刺了贱人两个字。”
这死法像是报复。
衙门的人重视了起来。
逐渐的,京城中流传出一个关于此杀人案的传言。
杀人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这杀手从小见母亲背叛了父亲,并和情人鬼混在一起,俩人一起杀了父亲,长大以后的他尝试着相信女子,和一个女子成了亲,但那女人竟也背叛了他,他一时愤怒杀那女人。
但从那以后,这杀手便疯魔了。
他只要见到,或者听说了哪个女子行为不检点,背叛了夫君等等便会杀掉那个女子。
余心听了这个故事,脑子里竟生出一个想法。
她来到先前卖艺的青楼处,给了妈妈一些银子,问:“妈妈在这地方遇到的人多,认识的人多,必然有点这方面的消息,这男的谁啊?”
还别说,青楼的妈妈还真知道。
“这个男的是个疯子,还来过这儿玩女人呢,有点问题,那姑娘差点被他折磨死。”妈妈道:“这儿有个客人正好认识他,好像之前和他一个道上混的。”
余心听到这宛如宝藏的消息眼睛都亮了,她又拿了些银子,在妈妈耳边压低了声音:“妈妈,我有事情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
“帮我引荐一下那客人。”
过了五日,衙门的大人犯愁这杀人狂徒怎么都抓不到。
日头炎热,向蓓宁准备了好些的包袱,包袱里有向召谢芸二人常穿的衣裳,她又准备了些东西,大包小包的朝驿站走去。
京城有一家飞鸟驿站,是供给京城人们跑腿用的,譬如给亲戚用快马送点东西,送个信了,譬如传个话了等等。
“虽说外公外婆那里什么都有,但是我一向知道爹娘都是念旧的,喜欢用的久的东西。”向蓓宁弯唇笑笑:“听闻外公外婆喜欢京城一家点心斋的点心,正好一起送出去。”
虽说都在京城住着,但是京城太大了。
光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跑遍了都需要数月。
向蓓宁给了银子,同飞鸟驿站的掌柜的道:“加急,尽快送出去,现下天儿热了,怕糕点坏了。”
“诶,成。”
飞鸟驿站需要养大量的马啊,信鸽啊之类的东西,所以建造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向蓓宁她们刚踏出去便被豆大的雨水打了回来。
“下这么大的雨。”向蓓宁叹息。
“小姐,今年夏天雨水多,不过我们今夜是走不成了。”明珠道。
飞鸟驿站的掌柜的从竹篓里拿出两把雨伞:“旁边有一个客栈,虽说比较简陋,但好在干净能避雨,二位若是不着急可以去那边住一夜。”
“好多谢。”向蓓宁道。
几人朝客栈走去
客栈人稀少,掌柜的昏昏欲睡给她们开了个二楼,这客栈里统共没住着几户。
夜被雨水打的寒凄凄的。
向蓓宁坐在床上,让明珠几人擦擦脸上的雨水,明珠擦完以后发现窗户被风吹开了,雨水正哗啦啦的打斜扫了进来。
明珠呀了一声跑去关窗子,她忽然尖叫一声:“啊,有,有刺客,我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冲了上来,是不是土匪啊?”
向蓓宁的心一跳。
沧海眼神肃冷,面无表情的拿着长剑:“小姐,我下去看看,宰了这刺客。”
她点点头,雷雨交加,如银刀般的闪电打在向蓓宁的脸上,她的眼皮跳的厉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明珠帮着把床铺整理好了,雨果端来了热水:“小姐,快洗洗……”
未说完的话被啪嗒的落地声所替代,盆砸在了地上。
明珠吓了一跳,回去看去,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人被一记手刀砸晕在了地上。
站在床头的向蓓宁看着黑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他身上被雨水打湿,滴答滴答顺着衣料流了下来,他握着把尖锐的刀子,眼睛猩红,充斥着超乎寻常的,疯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