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熙再也挣扎不了,被牢牢地钉在了不可以跟孩子相争的神坛上。
她心有不甘地起身,坐到了楚千辞右边的位置上。
心里的幸福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盛小曜慢慢地坐过去,优雅地给自己铺好餐巾,然后转头,对霍雨熙微微一笑,“谢谢霍阿姨。”
“……不用谢。”
霍雨熙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和盛赫言中间的楚千辞,捏紧了放在桌子下方的手。
恰巧,盛赫言也结束了和那些人的谈话,回过头来。
她立刻委屈地看过去,想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坐在他身边了。
可他根本没有和她目光相接,在发现自己身边换了人之后,也只是神色如常让盛小曜不许挑食。
盛小曜默默地把自己扒拉到了盘子外面的生菜又拨回去,“楚阿姨也挑食啊,你得管她,不要管我,爸爸!”
“……”
正在夹菜的楚千辞巴不得自己能够原地消失,结果儿子偏偏还要让她成为全场焦点。
这小子可真是不遗余力地坑亲妈啊……
她抬头,对盛赫言干笑两声,“小孩子胡说的,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吃饭就好……”
只想默默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
盛赫言瞥了她一眼,伸手夹起了面前的鳕鱼球,放进楚千辞碗里,“吃饭。”
“……”
楚千辞低下头去,委屈地扒拉着鳕鱼球,慢吞吞地小口咬着。
众人再次看呆了。
这一来一去的,怎么会让人恍惚觉得他们像是一家三口?
要不是因为小少爷那句楚阿姨,他们都快以为这女人是他的生母了!
霍雨熙坐在旁边,尴尬得像是被排除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刚才她在盛赫言旁边坐了那么久,他也偶尔会夹菜,但都是他自己吃掉了。
甚至没有给她夹过哪怕半片青菜……
刚才跳舞的时候,她还以为盛赫言是因为楚千辞不会跳,怕她给他丢脸,所以才选了自己做舞伴。
当时霍雨熙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用尽了所有技艺将那支舞跳得无可挑剔。
可现在,只怕并不是那样……
她低头,眼中有浓烈的妒火,在熊熊地燃烧着。
偏偏,眼角的余光又看到盛赫言给楚千辞夹了第二颗鳕鱼球……
啪!
霍雨熙脑子里的理智之弦,彻底断了……
“爸爸,我想上洗手间,我不认识这里的路。”
盛小曜刚才在来的路上憋了一路,现在有点忍不住了。
“起来。”
盛赫言起身,带着小家伙去了洗手间。
“楚小姐,”施家太太端了酒杯走过来,“刚才是我们失礼了,不知楚小姐可否赏光碰一杯?”
“对不起,我不喝酒。”
“这是果酒,应该问题不大。”
施家太太一心想劝酒,楚千辞伸手推辞。
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酒杯,洒了她一身。
施家太太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楚小姐赶紧跟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好。”
酒泼到了胸口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楚千辞赶紧站起来,和她一起朝洗手间方向快速走去。
霍雨熙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瞥向了楚千辞刚才吃饭用过的碗筷。
她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小包。
包里,有她今天下午去了谢逸林的研究室后,趁他不注意时拿出来的一味新药……
“再次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袁老登台开始了致谢。
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无人再关注霍雨熙这边。
她迅速地把小包里的药瓶拿出来,涂抹了一点在手指上。
然后在假装起身伸手拿纸巾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将藏在指尖的药抹了一点到楚千辞喝水的杯子沿口上……
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不一会儿,盛赫言就带着盛小曜从洗手间出来了。
弄干净了礼服的楚千辞也重新坐了回来。
她刚才用了吹风机吹干礼服,正热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就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