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还是听不出来他到底是谁。
楚千辞皱眉,“我正要处理,你先放开我。”
若不是因为自己今天的裙摆够长,只怕以她和这个陌生男人现在的姿态,她就已经走光了!
她这样乱动,那伤口已经渗出了更多的血珠,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有些触目惊心。
盛赫言皱眉,耐心告罄。
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带凳子一起往他怀里一拖。
呼吸相闻。
楚千辞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她一下子就不敢再动了,咬着唇,下意识地浅浅地呼吸。
“你,你……”
她脑子里有些混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素白的手伸出去,抵住了他的胸膛。
耳根,红得像是裹了霜的樱桃……
盛赫言看了她一眼,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简单的酒精和纱布,“别乱动。”
“……”
楚千辞没想到他竟然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一时语塞,“你是……这个酒店的人吗?”
盛赫言直接不搭理她。
“其实我可以自己上药,”她伸手去拿碘酒。
盛赫言那只手忽然往后一退,楚千辞扑了过去。
发丝,擦过他坚毅的下颌……
一抹幽香入鼻,他的声音更加沙哑,“再乱动,后果自负!”
“……”
楚千辞僵了僵,直觉好危险。
她低头,咬着唇拉开了自己和他胸口的距离,然后不说话了。
盛赫言垂眸,将酒精打开,往她的伤口上倒了些许。
“……”
楚千辞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唇瓣都咬得泛白了,眼里浮出一层薄雾。
很难受,却没吭声。
盛赫言抬眸,睨了她一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楚千辞多么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娇柔无助……
惹人怜惜。
他目光不转,渐渐加深……
“你,你不是要处理伤口吗?”
楚千辞被他看得万分不自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干脆伸手,捂住了他面具下的那双幽邃眼眸……
“……”盛赫言无语了三秒,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你这样捂着我眼睛,我看得见你伤口吗?”
说完,放在她脚踝上的那之手还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摩挲了一下。
不轻,也不重。
带了薄茧的指腹像砂纸一样擦过她的皮肤。
楚千辞顿时觉得浑身发烫,咬着牙,去抗拒那让人颤栗的触感,“我真的自己可以!”
说完,她伸手就拿过酒精瓶子,往自己伤口上又倒了一些。
好疼!
这次,眼泪已经本能地滑落出来了,挂在她的腮边。
将坠未坠……
也是没想到第二次倒酒精还能有这么疼,楚千辞一下子有些发呆,蒙着水雾的眸子就这么无辜又放空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傻?”沙哑的声音里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
楚千辞:“……我,我也不想啊,真的疼……”
她倒还委屈上了?盛赫言失笑,抬手,用指尖抚掉了她腮边的眼泪。
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一愣。
他刚才……做了什么?
盛赫言指尖蜷了蜷,理智告诉他要收回,可手却分毫未动……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总,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前台已经是最后一个表演了,请您快出来,要开始打赏了。”另外一个企业的老总见到休息室里的场景,惊呆了。
站在门口,进退皆难,尴尬不已……
盛总?!
楚千辞疑惑地看着眼前戴面具的男人,他居然就是盛氏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