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言很会挣表现,抢着在网上超市点菜,还附赠几份甜品。
看到面前的芒果班戟、草莓慕斯,许鑫蓁陷入沉思。
“陆嘉言,这些东西我不吃,你拿走。”
她是女艺人,身材管理尤为严格,像这样热量高难消耗的甜品,她平时基本不碰的。
今晚吃火锅,都已经很放纵了。
陆嘉言看到她说不要,可一双眼却依然晶亮地盯着蛋糕,薄唇勾起,他笑着说,“吃一点,不会胖。”
民民收到他的眼神示意,也拉了拉许鑫蓁的裙摆,声音软糯糯的,“姐姐,你这么瘦了,吃点蛋糕根本没问题的,太瘦就不好看啦。”
许鑫蓁抿唇,“你让我吃的?”
民民点头如捣蒜。
许鑫蓁挑眉,勾唇,拿起草莓慕斯挖了一勺往嘴里送,“盛情难却,既然民民想要我尝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试吃一下好了。”
陆嘉言优雅地将双腿交叠,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神色中,溢出几分柔情,眉眼里含着笑。
真是个嘴硬、别扭的女人。
很快,厨房香飘十里。
陆嘉言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搂着小家伙朝厨房看去,炊烟袅袅里映着女人苗条纤细的身材,烟雾笼罩下,如画如卷,他就那样看着,渐渐的,眼睛眯起来。
“陆哥哥。”
民民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手,等他回过神来,才问:“让姐姐一个人下厨真的可以吗?刚才她好像砸坏了好几个盘子,水龙头也差点捏爆了。”
他还记得之前姐姐在村子里下厨时的模样。
那是他迄今为止吃过最难忘的一顿早餐,同样,也是最难吃的一顿。
哦……
姐姐的厨艺。
真是此间难得几回闻。
“姐姐刚才不是说了?”陆嘉言捏了捏他的脸,“我们要是有一个人进厨房打扰她,她就打死我们,等你长大就知道,女人凶起来是很暴力的。”
“你是说姐姐是母老虎吗?”
“再说一遍。”
民民专注地跟陆嘉言说话,丝毫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直到女人狐疑里带着几分嗔怒的语气响起,他吓得捏了一把冷汗。
回头,对上许鑫蓁瞪圆的一双杏眼。
民民该庆幸,她目光灼灼盯着的人,是陆嘉言,他才能安心地松上一口气。
陆嘉言仰头,与女人对视,双手举高到耳边,话里含着笑,也有着几分憋屈,“不是,我没说。”
“陆嘉言,我这小公寓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能待就待,待不了就走,别在这里跟小孩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玷污我的形象。”
许鑫蓁眼底氤氲着腾腾怒火。
也许这不是第一次了。
鬼知道平时她不在,就他跟民民单独相处时,他在小孩面前说过自己多少坏话。
陆嘉言啼笑皆非。
他捏着民民的鼻尖,语气中带几分威胁,“臭小子,赶紧跟你姐解释下,刚才这话是你先说的。”
民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向许鑫蓁。
声音弱弱的,“姐姐,是……是我误会了哥哥,乱说话了,我跟你道歉。”
许鑫蓁拧起眉头,半蹲下来柔声安抚,“你不用怕他的威胁,如果是他说的,咱们不用怕他,人总要学会直面强权,不能总当缩头乌龟的。”
民民哭笑不得,“姐姐,真是我说的。”
“陆嘉言!”
许鑫蓁看到民民着急解释的样子,显然慌得不行,说明陆嘉言没少对他施压,这该死的男人,她就不该对他心存怜悯。
“你恐吓小孩子撒谎,还算不算男人啊?我这儿不欢迎你,现在,请你出去。”许鑫蓁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陆嘉言解释无门,干脆躺平任踩。
“就当是我威胁了小朋友吧,请太太惩罚我。”他的口吻,带着几分恣意跟玩味,挑起一双眼看向她时,竟泛起桃花潋滟的光泽。
许鑫蓁的心,莫名一动。
该死。
她是有病吗?随便哪一下子对着他的脸,都能春心荡漾!
她把头扭了过去,背对着他。
于是民民又拽了拽她的衣摆,“姐姐,我发誓,刚才是我先说的,你不能因为哥哥仗着一张又帅又花心的脸,就本能地觉得他是坏人。”
听到前半句话,陆嘉言得意地挑眉。
孺子可教也。
后半句说出口,他把民民丢下楼的心思都有了。
他眼神里透出警告,瞪了民民一眼。
民民却并没参透他眼神中的意味,只是笑着,像在跟他炫耀,自己解释过后姐姐好像相信了。
“真的?”
许鑫蓁皱眉看着他,见他小鸡仔般点头,乖巧听话,不像在弄虚作假,适才摸摸他的头,柔下语调安抚,“母老虎不能用来形容女孩子哦,但如果是别的阿姨太凶的话,是可以的,抱歉啊民民,刚才是姐姐吓坏你了。”
陆嘉言唇角抽搐了下,英俊的脸,浮出一丝裂痕。
这女人,够双标。
刚才损他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知道是民民开的先河,不但不怪罪,声音还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妈的。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嫉妒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许鑫蓁,误会我了,不跟我道歉吗?”他扬声问,女人把民民抱到餐桌边,说了声快开饭了,全程不理会他。
火锅飘香,寥寥烟雾里映着几张好看的脸。
陆嘉言倒是厚脸皮地自己落座了,心思却不在吃上,而是全程化作一尊望妻石,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许鑫蓁。
民民都看不下去了,往他碗里夹了块虾滑。
“哥哥,别光看姐姐了,吃点菜。”
菜才能管饱,不是吗?
陆嘉言嗯了声,动筷时又低语,“你姐姐秀色可餐,看着也够了。”
“那你就别吃。”许鑫蓁毫不客气。
陆嘉言又笑,“太太好不容易下厨一次,我当然得赏脸。”
火锅的做法千篇一律,不需要技术含量,许鑫蓁这饭菜是能吃的,饭后陆嘉言把碗筷都丢进洗碗机里,通过窗户看向外面,雨势不但没减小,反而越来越猛。
笑容,难免有些放肆起来。
天公作美。
他折回客厅,却不见许鑫蓁。
“你姐姐呢?”他把民民抱起来。
民民窝在他耳边说,“刚才姐姐说去给你找伞,哥哥,你今晚还能留下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