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菀姝解释到一半，突然语噎，她跟贺修衍不是男女朋友，却又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她索性不再说话，略微勾起的嘴角里却藏着一丝尴尬。
贺修衍看见她的反应，目光微敛，眼里的冷意与窗外的烈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指蓦地紧缩，大掌极具占有欲地落在了佟菀姝的肩膀上。
佟菀姝有些不解他的动作，一旁的贺长齐却直接笑了起来。
他这个侄子，从未谈过恋爱，他看似清醒镇定，可潜意识里的在意是骗不了人的。
贺修衍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里的揶揄，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佟菀姝的面前，面露不善地看着三叔。
可贺长齐却笑得更加放肆了起来，还拿出了手机，把他这幅模样拍了下来，“你从小少年老成，还是难得露出这幅孩子气的模样，我想，你爸妈一定很愿意看到这一幕。”
贺修衍的视线无声地扫过高以航，清冽的声音里带着极淡的威胁，却让人不敢小觑，“我倒是觉得，三叔今天有些过分活泼了。”
平时的贺长齐情绪淡漠，像是没有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事。
贺长齐被调侃，丝毫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我今天确实很开心。”
他明明是对贺修衍说的话，目光却看向了高以航。
他的眼神似水，清澈中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情意。
佟菀姝像是突然识破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她瞳孔睁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移开了视线。
她的演技太过拙劣，现场却并没有人拆穿。
高以航的耳根红了红，直接把贺长齐赶了出去。
因为决定好了要做清除记忆的手术，高以航需要对颜颜进行更多的了解，颜颜需要检查的项目很多，她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乖巧不已，面前摆放着需要用到的试题和工具。
佟菀姝生出了几分紧张，她双手紧握，担忧地看着颜颜。
高以航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笑着问颜颜道，“颜颜紧张吗？”
颜颜摇了摇头，反而安慰佟菀姝，“妈妈，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做了这个手术，她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那样长大，不用再让妈妈和外公外婆为她操心了。
虽然妈妈在她面前总是笑着，她发病的时候也总是温柔地安抚她。
但是，她看见妈妈有好几次偷偷地躲在阳台上哭。
“妈妈不怕。”佟菀姝感动中带着一丝羞愧，她话音刚落，一双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的肩膀宽阔，莫名地让她觉得有些安心。
佟菀姝是真的有些害怕，她感激地看了贺修衍一眼，然后靠在了他身上。
怕父母担心，她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太多的情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很庆幸这样的时刻有人陪在她身边。
颜颜做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测试，她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注意力格外的集中。
“颜颜真棒，休息十五分钟我们再继续好吗？”高以航摸了摸颜颜柔软的头发，给她递了一些小孩会喜欢的零食和玩具。
颜颜点了点头，抬眸对着佟菀姝和贺修衍笑了笑。
佟菀姝跟着高医生走出去，她紧张不已，“颜颜可以做这个手术吗？”
“当然可以，她的情况比想象中好很多，你不用担心。”高以航笑了起来，“而且你也看见了，她注意力很集中，脑子转得很快，思维方式是十几岁左右的水平。”
“刚才我顺便给她做了一套智力测试，恭喜你，颜颜可能是一个小神童。”
“啊？”佟菀姝有些转不过弯，这个意外之喜来得太快，她声音发颤，“她很聪明吗？”
她没有注意到，贺修衍的眼角微勾，脸上的棱角在一瞬之间柔和了许多。
他心里涌上了一抹骄傲，而这种愉悦，是他谈十个亿的生意都没有的。
“那她手术的成功性会不会高很多？”男人声音冷冽。
高以航点了点头，“她自己也很想好起来，只要有机会，便会紧紧地抓住。这个疗程大概会花三个月左右，但颜颜的可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我需要做手术之前的准备，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家长不能陪同，二位可以等会再来接她。”
“好。”佟菀姝答应了下来，却没有准备离开。
她站在办公室外面，想要第一时间便能看见颜颜。
“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忙，要不然你先去工作，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佟菀姝对一旁的男人道。
他在医院陪她，已经花了快两个小时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助理。”
男人的话音落下，佟菀姝的脸上涌上了一阵红意，要不是他提醒，她还真的忘了，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了……
而今天是工作日……
佟菀姝深呼吸了一口气，“老板，我可以请几天假吗？”
她补充道，“你可以扣我工资的，或者我之后加班把工作补回来。”
她期盼地看着贺修衍，眼里的涟漪明显，像是一只在讨好的小猫咪。
贺修衍的喉结滚动，声音冷冽，“不行。”
佟菀姝昨天被工资冲昏了头脑，她已经签了合同，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可偏偏面前的男人太过严厉笃定，她试探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去附近的咖啡厅。”
“可是，颜颜——”
男人牵着佟菀姝的手，“你动作快一点，就能让颜颜尽快看见你了。”
佟菀姝不再说话，对着男人的背影张嘴吐槽，她刚刚张开嘴，前面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蓦地转过了身。
佟菀姝吓了一跳，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却格外的心虚。
“老，老板，怎么了？”
“在骂我？”男人的语气沉稳而笃定，佟菀姝的脸红了几分，下意识反驳道，“当然不是，我是想夸你和谢谢你。”
“哦？”男人的薄唇轻启，他的手放在了佟菀姝的腰间，佟菀姝感受到了一抹痒意，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其他的反应，突然被男人一把抱起，她腾空转了一圈，从男人身后站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