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游龙似的鞭子,蜿蜒而过,直接将沙发打出了一道裂痕,浮起一道道灰尘。
那可是几十万的沙发,看的贺言渊一阵心疼。
但是想到这道鞭子会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心疼不起来了,只想着怎么才能逃过这一顿打。
“哥,哥,你不是在查陆淮的事吗?我知道他五年前为什么离开。”他盯着贺修衍,期待他的回应。
他怎么会知道在调查陆淮?
男人眼底闪过了几分危险。
“是因为哥现在身边那个女人被不知名的人强了。当时整个洛城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陆淮喜欢她大家都知道,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就……”他紧盯着贺修衍的神色,戛然而止,没敢多说。
贺修衍默默捏紧了拳头,没让情绪泄露出来,他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见贺修衍还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直接跪着起了身,跪在了贺修衍的脚下。
“哥,我知道错了哥!”他语气哀求。
那鞭子要是落在身上别提有多疼了。
“我会好好管教我底下的人,不会让他们再闹到明面上,丢了贺家的颜面的……”
王煜想捂脸,只觉得贺言渊这幅涕泪纵横的样子,实在是没法看。
贺修衍还是没有犹豫,扬起手中的鞭子,重重挥落下去,在他背脊上烙印出一道红印,一直蜿蜒到肩膀。
大厅里的回声经久不散。
贺言渊疼的躺在地上嗷嗷叫,蜷缩翻滚,但男人面色依旧冷漠。
“这是教训,下不为例。”
贺言渊哪敢再忤逆,生怕他反悔又来一次,捂着自己踉踉跄跄的就出去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眉眼间多了几分疲惫。
“去查,查五年前那个到底是谁!”
“查出来……”又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查出来分成五块,丢进鳄鱼池里。”
王煜想打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的话真多。
别墅门外,贺言渊疼的龇牙咧嘴,直接踹了门口的小厮一脚。
“不知道本少进去被挟持了吗?!也不知道搬救兵?!你个没用的东西。”
他怎么搬,就算打电话回去,也阻止不了好不好。
谁让他得罪的人,是贺修衍,就算大老爷子过来都不好使。
被踹的保镖只觉得很委屈,但还是踉踉跄跄的上去,给他开门。
“回家!”
贺言渊的目光透过一望无际的荒原,眼底闪过了几分凌厉。
二老爷子同夫人等的有些着急,在屋内团团转:“这都半夜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修衍那个孩子就是再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怎样的!”
二老夫人不信:“你家那边的人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要么就不动手,一动手,非要将人往死里整。”二老夫人是盛家的长女,名叫盛禾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贺羡文才至花甲,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装,气质儒雅,看上去颇有文人风范。
不一会儿,贺言渊便回来了,人还未到,先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奶奶!”
贺修衍那一鞭子足够狠,鲜血浸透了他身后的衣衫,高昂的定制西装都碎的稀烂。
盛禾兰一看到这个情形,心疼坏了。自家宝贝孙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言渊啊!这是谁干的?”
“奶奶!呜呜……”贺言渊哭的甚是凄惨。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贺羡文问。
贺言渊哭的更加厉害了:“奶奶,疼死我了。”
盛禾兰狠狠的瞪了老爷子一眼:“你这一天到晚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是不是贺修衍?”
贺言渊怯怯的点了点头,目光里都是害怕。
“他说,二房不足为惧,说我爷爷没用,我就据理力争了一下,他就打我。”
“言渊!”贺羡文出声阻止。
盛禾兰气的顿时跳了起来:“明明是我们不争不抢!贺家都让给他们了!言渊!你可要争点气!”
“不是还有大哥?”贺言渊瘪了瘪嘴看向二老夫人。
“你长渊哥哥,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她边脱下他的外套边道。
原本的伤口就骇人,他来时的路上又加深了些,使得伤口更加骇人。
盛禾兰尖叫了一声:“你瞧瞧,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吗?!我不管!把长渊叫回来,我要去老宅讨个说法,这些年,我们不争不抢,不是任人欺辱的!”
贺羡文紧紧蹙眉:“好容易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你就不能消停吗?”
她不依不饶:“是我不肯消停吗?你看看他有把我们当过家人吗?他怎么能对言渊下这样的狠手。”说着她就要哭出声来,一阵哽咽。
“去叫个医生来!”
贺羡文费解的看着身边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答案。
“你忘了当年的事,我们是承诺当年的事,不会涉足贺家的产业,如今是想出尔反尔?”
盛禾兰满脸皱纹,眼底却依旧沉满精光:“我们百年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你是将自己摘干净了。”
看着贺言渊一整个后背都被这条伤口占据,老爷子心底闪过了一丝松动。
自然也是心疼的,可是贺修衍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一定还有缘由。
与此同时,电视的新闻上报道了一则新闻。
“于今日晚十点整,在西郊废弃仓库,发现温氏千金的尸体,死于失血过多,是自杀,昔日名媛走到这一步令人唏嘘。”
盛禾兰怔了怔看向一侧的二老爷子。
“这大房果然还是容不得温家,怕是就快要轮到我们了。”
“奶奶您说什么啊?”贺言渊迷茫的看过去,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这些年来,二房的避嫌隐忍,他都看在眼里,凭什么,贺修衍能够风光无限,迟早,他要将贺家的一半产业都握在手中。
贺羡文一生识人无数,自然也知道,哪一些事无可避免。
“明天一早去老宅。”
那明天伤口应该化脓了才对。
以家丑为要挟,应该能多要点股份,贺言渊想。
贺羡文无法只得任由她去,却警告盛禾兰:“这样的事,下不为例。”